“嗯“随弋轻轻应了一句,继而又听到莫柯低声说:”你之前赠予我的东西,能救我一命.....”
随弋看向她,神色淡淡道:“我只知它适合你而已,并不知其他...若是真有此功效,也是巧了“
莫柯一愣,继而笑,”那就当它是巧了吧“
言不极透,点到即止,这是聪明人的手段。
请这些商业人士来自然不会是单单看让人看看脸的,还得说说话,曹禺几人在前几日已经说过了,今日便显得言简意赅....不,应该说点明了一些信息,比如缅甸战乱跟另外几个国家引起的动乱...
对于在场诸多智商不敌的学生而言,这无疑是一个信号了。
江沐修目光扫过在场这些商业人士,似乎从他们那谈笑风生的脸下面看到了诡动的心机跟谋划...
第一个讲话的还是曹禺,最后一个商业人却是希尔。
一个开头,一个结尾,算是标明了两个企业的重要性,不过说着说着....
希尔终于说完了,下面掌声一片,也意味着这场寒假前的活动即将结束了....
学生们熙熙攘攘准备离开,希尔下台,却是没有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而是走到学生群这边...
学生们有些疑惑...
尤其是他停在考古系这边,正正好站在随弋边上。
江沐修还是苏子木这些人见状都是狐疑,这希尔要做什么?
“这老小子好像来者不善啊,我过去看看”曹翎本就是为随弋而来,见状还未等曹禺提醒便是主动走过去,可惜她还没走两步。那边希尔就用不高不低的音量说了一句:“miss随,你是我见过最奇特的姑娘”
这夹着美国口音的中文让随弋挑了眼帘,看向对方。
同样的,有些媒体好像极为敏感似的,将摄像头摇了过去..
“在我们美国,借助父辈祖辈余荫有所成就的人永远比不上靠着自己一手创业值得别人尊敬”
这话没头没脑的,随弋反应淡淡:“我想这在任何国家都一样”
”是啊。所以在你们中国应该也一样。只是,你却很不一样“
”这话希尔先生已经说过一次了“
希尔咯咯笑,那一头黄毛理得十分麻利漂亮。似乎还抹了发油,在阳光下诩诩生辉似的,此刻,他笑得开朗。却也让人不安。
燕清妩莫名有了极为不好的感觉,好像这位逃的一命的希尔先生...将弓箭对准了随弋!
“我想象不到一个出身十分平凡甚至算是很差的女孩如何在两年不到的时间里成就一个资产上百亿的珠宝文化公司。还有好几个庞大的省城贸易市场,几家配备完全的贸易公司,足以让你的资本运作毫无瑕疵,甚至还要算上你的那些朋友。联系到的关系,成就了你强大的商业脉络...“
他的声音钝钝发沉,如铜音灌耳。让全场都有些肃穆,他盯着随弋。声音岿然加大。
“如果算上你在新疆那边拥有得五个大型玉石矿产,论资产至少价值五十亿美元,接下来,你是否要用这巨大的玉石资源来重排缅甸动乱引发的国际玉石市场,从中吃到最大的蛋糕?”
这话让很多人变了脸色。
“偏偏一个手握将近六十几亿美元庞大资产并且已经成功打造了一个商业帝国的人,却是对那网络上可笑的、抹黑你的绯闻而置之不理,更乖乖待在一个校园里当你普通的学生...我想你这些同学是不是都还以为考古系的随弋是一个从农村考出来的学生,穿着没有牌子的衣服,以单薄的履历跟这些普通的学生一样等着毕业之后辛辛苦苦去找工作....“
”难道是因为你如今才20岁的缘故?“
他探口气,摇头,幽幽道:”我在你这个年纪,还在酒吧里吸着一根一美元的劣质烟草瞧着一个热舞的姑娘流口水..“
”所谓天才,难道都是行事如此怪异的怪胎?“
“我难以理解”
全场都沉浸在安静的气氛里面,所有的学生都目瞪口呆得看着随弋...
汪静秋等人已经懵懂了,而不久前还在亭子里翘着美甲傲气凛人的荣千金维持着自己那如同鸡爪子的手势,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其实唐寒烟跟燕清妩等人也没想到希尔会将随弋的底子抖搂得如此彻底,还有那五个玉石矿产...
这是连燕清妩跟宫九他们都不知道的事情。
却让对方全然得知了。
这是极为不善的揭露!
曹禺皱眉,他知道随弋有隋唐斋,可并不知道那五个矿产...
这可是一笔极为庞大的资源,接下来的缅甸玉石市场跟国际对于玉石的庞大需求..
这个蛋糕,该如何处理?
那些教授跟一些商业人士都懵懵懂懂的,有一个人还说:“额,希尔先生,你开玩笑的吧,这个小姑娘...“
希尔微笑,”近两年名声鹊起的隋唐斋是她得,一直都是”
全场终于哗然。
命中靶心,随弋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一股恶意,一种暗示。
--战争已开始,现在,我要终结你平静得伪装!
随弋的手指敲了下旁边的扶手,终于皱眉,给了一个反应。
“绯闻,什么东西??”
那莫名正经的询问语气跟神态,莫名让人一怂。
好吧,姑娘你的重点不对啊,难道不是该说一说人家说的...真的?
至于绯闻,那些跟绯闻有关的“喷子“们此刻都脸色煞白,他们是不是该庆幸这个当事人还未知道这件事?
亦或者,该庆幸他们没有说的骂得更多?
因为随弋不走寻常路的第一反应,希尔带来咄咄相逼的气势反而有些变味了。不过到底重点还是一个。
--随弋的一切,终究是要曝光了。
希尔呵呵笑了下,留了一句:“难道随小姐不该生气希尔多言?”
随弋看了他一眼,“没什么好生气的”
她起身,因为座位阶梯高了些的缘故,她反而比希尔高了一些,隐约俯视。她说:”我没说。不代表不能说..“
这气度,何止是落落大方,简直堪称寡淡极致。让希尔原本的某些恶意心思一时窒了窒,他眯起眼,”随小姐的意思是,你并不在意自己得身份暴露。从此麻烦缠身咯?“
”在你的调查里,难道不知道我素来不在意别人的看法?“
希尔一愣。又笑了,”言语是最薄弱的一种力量,至多只能算是一种伪装..“
他是在攻讦随弋不过是表面强撑..
随弋却是说:“言语的确最为无用,尤其是别人的言语”
以你之矛。攻你之盾!
--所以她何必在意这些学生对她的看法。
希尔马上感觉到自己说错了话,也恍然明白随弋安然在校内生活,并非是她刻意想要如此。而是随波逐流,怎么生活她都能安然以待。不会因为别人如何就如何...
这种人简直就是老古董!奇葩!还是他们美国的姑娘更可爱一些。
他不由皱皱眉,呵呵一笑,“那看来随小姐是的确没理由怪我咯..“
”我想,并非如此“
随弋垂眸,修长的手指慢条斯理得理着因为坐久了而有些褶皱的袖口,淡淡道:”虽然未必给我造成什么伤害...可你,的确恶心到了我“
希尔:“....“
抬起眼,随弋说:“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既然攻矛已起,莫怪烽火不停...多谢阁下主动登门“
她伸出右手,轻轻拖空一摆,”你可以走了“
那一瞬,在场的这些年轻人们体会到了一种气质,叫主场风范。
她在,这地方便是属于她得。
他人莫作祟。
而在这一分钟的前三十秒,希尔是张扬的,恶意的,锋利的!他刺破了随弋身前漂浮的面纱..
可在后三十秒,他才明白那漂浮的面纱并非是她刻意的遮掩,而是它本身挂在那里,她不撩起它,不扯下它,只因为她懒得去做...
而他刺破了它。
看到的必然是她已经准备好的攻矛。
希尔终于狼狈败走,曹家兄妹都没来得及出来救场,这场风波就已经尘埃落定,其余商业人士浑然不敢上前搭话,因为人家的那个气场...
太恐怖。
京大一片沸腾!而在这一天内,关于一个20岁的女孩两年内打造一个庞大商业帝国的梦幻故事势必被各个报纸,网站列为年度最不可思议的故事.~~
对,这是一个故事,在宫九他们看来,随弋本身就是一个故事。
别人永远看不懂也无法参透的故事。
在普通人民看来,却是一个神话。
一百亿,多么?
多!
多少寻常百姓眼里的富豪其实不过是千万户!
多少亿万富翁的可流动资产不过百万千万。
多少让人艳羡的富二代终生也不过在纸醉灯迷中消耗他们与生俱来的的福分跟荣耀。
可有一个人,她得手里掌控着一个百亿帝国。
还不包括价值恐怖的五个庞大玉矿。
她用了两年的时间,创造了这一切--没几个人知道。
她,20岁。(有人可能觉得有些夸张跟yy了,不过这本书自足点并非是现实社会,最主要的非自然力量..钱财,身外之物,你们懂的~)
一天内,各大报纸新闻都炸开了。
可这也不算是世界独一份,谁人不知在外国...比如美国,就有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凭着一个脑子跟一个在短时间内创造了一个价值千亿美元的社交帝国。
那才是真正的神话。
随弋这样的,也不过是步前人的荣耀之路,安静得过着她得日子。
哪怕这样的成就已经让人震惊,艳羡...
她并不在乎...因为寒假了。
京大得学生,还是青大得学生...总不能在放假后来跑到她面前就此事进行讨论吧...
两个学校的学生素质还是过得去的,只能说,一个叫随弋的,考古系的奇葩..在寒假前给他们上演了一场戏剧性的神话...
仿若提前给他们点燃了春节的长灯,照亮了年轻一代的迷惘。
她可以做到,我们为什么不能?
中国,没准可以出现一个马克.扎克伯格,比随弋厉害的多,荣耀得多...
而此时,随弋不过是抱着书本走进了女生宿舍,对神情古怪的两个室友看去,问:“不是说要出去吃饭么?怎么还不换衣服?”
在放假前聚会吃饭,这是很多大学生的固定传统。
她们寝室也不例外。
而随弋随口这么一句,便是让夏燕两人愣了愣...在随弋倒水喝的时候,夏燕问:“吃什么?”
随弋转过脸看她们,”你们想吃什么?“
”额...你想吃...什么?“夏燕有些拘谨跟酬酢。
老天啊,这里有个身价数百亿的超级富豪室友啊,跟她出去吃饭应该吃什么要不要aa什么的怎么破,在线等,求急!
随弋想了下,转头问莫柯:“你呢?”
“私房菜吧..我知道有一家挺不错..价格也挺实惠的“莫柯淡淡一笑。
最后一句话像是暗示,梁冰马上回神,笑了,搂过夏燕的肩膀,笑:“那就去吃这家..反正我这学期的生活费还剩下好几百,就是夏胖子你..还有钱么!?“
夏胖子这个称号让夏燕有些炸毛。“谁说我胖了!我只是比刚来学校的时候丰满了一点,我老爹老娘都说我这样很好..看起来健康~~“
是哦~健康~~
宿舍一片闹腾,四人热热闹闹得离开了学校...
有些东西总会改变,可有时候不必害怕这种改变...
刚刚来宿舍之前,随弋跟莫柯说过一句话。
“其实我更怕一成不变...“
因为那会成为一种习惯。
随弋不喜欢这种习惯。
在叶家老太太死后,她便是怕起了这样的一成不变...
就好像...她好像已经腐朽了很多年。
那是一种难为外人道得感觉。
尤其是在看到那巫孓得时候。
这种感觉越发深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