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她的话有什么魔力,俞温然竟然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好,我相信你。”
裴绍倾皱起眉头来更加不解,他刚才在三人周围加了一层结界,就是为了仔细看看施音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谁知那丫头只是用手轻轻拉着俞温然的手,随意说了两句话,就把俞温然说通了!
到底是怎么做到的?他皱起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俞温然也很奇怪,刚刚施音拉着自己的手时,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怎么了,竟然很快就答应了施音的要求,甚至还坚信施音一定能成功!
难道是中邪了?她狐疑地看向施音,可那小丫头早就跑到裴绍倾身边,将一只白嫩的小手轻轻搭在裴绍倾肩上。
随后,俞温然亲眼看到,裴绍倾从一开始的满脸质疑,到后面认真点头甚至还转过身来郑重地说“我相信你,你去吧”!
看到这里,俞温然终于确信,这是施音的天赋,不是别的,而是让人无法拒绝的相信。
她终于理解了施音的计划。
如果能让施音接触到对面那只野狼的话……俞温然想到关键处,不由得弯唇轻笑,还真是不能小瞧这小丫头呢!
施音松开手,笑吟吟地看向裴绍倾,那人愣了片刻,眼神才逐渐恢复清明。
裴绍倾知道自己着了魔,恼怒地说:“你用了什么鬼办法,竟然让我说出不想说的话来!”
施音眨眨眼睛:“这是我的天赋呀!再说了,刚才你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我是可以一个人处理掉那只狗的,相信我呀!”
裴绍倾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有说出什么话来。
没错,施音的手在搭上他肩膀的一瞬间,他的脑海中竟依稀出现了几段连续的画面,竟是保护层外面郎官变作的野狼老老实实卧在施音脚胖,歪着头温顺地看向她。
他觉得既惊异又新奇,更想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
他张开嘴想要询问,脱口而出的话却和他脑子里已经想好的有着千差万别。
如今听见施音自己承认天赋的事,他虽然心中仍然不愿意她去冒险,但也不得不答应,因为那个保护层已经摇摇欲坠,几乎要被外面的黄皮子和纸人撕破了。
裴绍倾哼了一声,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好吧。我和俞小姐两个人分别引开纸人和黄皮子,你就负责对付外面那只大野狗!”
“你们放心去做吧,我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这话说完,保护膜应声而破,成千上万的黄皮子像流水一般扑了过来。
俞温然长刀一挥,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竟一刀砍下四只扑上来的黄皮子。
可它们实在太多,竟然一窝蜂全都挤上来。
俞温然边打边退,引着它们往屋外的空地去。
纸人也不例外,三两个为一组缠着裴绍倾,时不时还飞出一只来攻击着施音。
见施音躲得狼狈,裴绍倾忙说:“千万不要让它们碰到,不知道上面是不是画了符咒,万一中了咒,我可解不了!”
施音点点头,顾不上回话,从背后抽出那柄铁伞,高高举过头顶挡住了纸人的攻击。
纸人见施音久攻不下,便放弃这一目标,转头专心致志对付裴绍倾。
裴绍倾冷笑一声,从口袋中取出一只火机,又从别的口袋里摸出一只护身符来。
施音好奇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之间竟忘了前去控制那条野狼。
裴绍倾轻轻打开护身符,从里面取出一枚黄色符纸,心中默念几句,将符纸点燃。
符纸燃烧后的飞灰竟不落地,反而慢慢飘起,粘在纸人身上。
被粘上的纸人哀嚎一声之后消失在空气之中。
施音震惊地看着一切,艰涩地开口问道:“裴绍倾,你不是修佛吗?怎么还会这些道教的符纸之类的?”
裴绍倾拍了拍手,好整以暇地看着纸人大军逐渐减少,唇角慢慢上扬:“佛教道教原本就是一体,修什么不修什么没什么分别的。再说了,像我这么天资聪颖的,多学一两门手艺不是坏处,反而能派上大用场!”
“我真是服了!”施音心中暗自腹诽,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裴绍倾扭头看她,眼神凉凉的:“你在质疑我?”
施音心中一惊,连忙换上谄媚的微笑,扭头安抚:“哪有!我怎么会质疑你呢!”
她指着对面的野狼,岔开话题:“你快看那只狗,它又要念咒了,我得赶紧行动了!”
说完这话,也不管裴绍倾说什么,她只管快步跑到郎官身边,笑眯眯地看着那条野狼。
裴绍倾轻笑一声,抬头看了看纸人似乎又有变多的趋势,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对那些来势汹汹的纸人。
郎官念完一咒,缓缓睁开眼睛,入眼的竟然是他心心念念的秀娥。
可是秀娥蛾眉颦蹙,似乎是带着些埋怨地望向他。
他立刻往前走了一步,想要伸手拉住秀娥,大声叫着:“秀娥……”
秀娥似乎并不想让他触碰,同样往后退了一步。
郎官立刻站在原地,轻声问着:“你,你怎么了,是不愿意见我吗?”
秀娥叹了口气,背转过身去。
郎官急了起来,连忙叫道:“秀娥,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你别不理我好吗?”
秀娥又叹了口气,缓缓开口道:“你我自幼一起长大,我本是不愿意嫁给你为妻的你可知道?”
郎官拼命点了点头:“我知道我知道,要不是我死缠烂打,你绝对不会嫁给我的!”
“可我既然嫁给了你,若我说的话你不能依我,我还是要走的。”
“不会的不会的,你说什么我都依你,都依你!”
秀娥似乎笑了一下,慢慢转过身来。
郎官眼神中流露出惊喜,开心地问:“那你要什么?就算是天上的星星,我也能给你摘一颗下来!”
秀娥掩唇轻笑:“我要星星做什么用。不如,你将这些人放了吧,我不愿见你杀生,也不愿见他们死。”
郎官皱起眉头思索良久,抬起头大声道:“这有何难,郎某照办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