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
林乐宵手里的托盘被扔在黑木纹茶几上。
办公室里,常翰和林姝在办公桌前整理账本,两人抬头,见林乐宵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
常翰还是头一次见他发脾气。
“怎么了?”
林乐宵倔强的抿着唇,胸膛起伏,“常大哥,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
看来是听到什么闲话了,常翰的脸阴沉下来,“舌头是不想要了,割下来作下酒菜。”
林乐宵呼的一下站起来,绕过茶几来到常翰身边:“常大哥,你跟我姐,是不是就图个新鲜,新鲜劲过了,你就不要她了。”
“噗嗤!”
常翰笑了,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小舅子,你正好说反了,你姐不要我的可能性更大。”
林乐宵茫然的看向林姝,这个姐姐从小就倔强,因为她的性格没少挨打,家里一提起来就是‘丧门星’的叫着。
小女人微笑着说,“乐宵,她们那么说是比不过我,有什么好生气的。”
见两人都没生气,自己一个大男人气成这样,显得太没心胸。
“你们两个不要骗我,我要你们好好的。”
林乐宵嘟着嘴,语气像是在撒娇,
以前被自己的朋友骗了两次,好一阵子才缓过来,被姐姐和自己的救命恩人骗,他更受不了。
账目很简单,一会功夫交接完成。
常翰:“一会叫阿四跟你。”
林姝想起,阿四是中午阻止她下楼梯的人,这是要派人看着她,想了下没有直接拒绝。
“这边有乐宵跟着就行,出门的时候我叫上他。”
常翰点头默许,整理了下西装,拿了支雪茄叼上,出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阶断性空调压缩机的响声,
林姝仔细核算了下账目,眉头紧皱。
除了一些签单,还有一些白条,基本是现金结账,都是手记的,涂涂抹抹的很乱。
看了一会头疼,放下账本,见林乐宵坐在沙发上想事情,接了一玻璃杯温水过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林乐宵接过水杯喝了一口,放在面前的茶几上,头低低的,
“想以前被骗的事,现在想想脑壳疼。”
这是林姝第一次,了解这个弟弟的过去,两人聊了起来。
原来,
他是一次家庭聚会上认识的姚宏哲,都是小富二代,带着发财的梦想去了Ao门,在林乐宵赌输了,窜到他借高利贷,他做的保人,结果利滚利,家里知道的时候,滚到了五百万。
后来,见他这么快就还上高利贷,又带着他去地下赌场碰运气,欠了五万,滚到五十万。
“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林姝问。
“钱太重要了,大姐过来要学费,每次都挨骂”
没想到,同父异母的弟弟,第一个想到是她。
林乐宵喝了口水,娓娓道来:
“二姐偷偷的去接近霍家二少,一件衣服就要几万块,她把我的零花钱全拿去了,下次见面又要买新的,同学都借了遍,她说以后做了霍家的少夫人,钱会自己跑回来,
她喜欢二少都要疯了,我想帮她,恰巧姚宏哲总能搞到钱,他......他带我去的Ao门,就欠了几万块,后来二少和二姐在一起,给我的一些钱还了利息,拖的时间有点长,变成五百万了。”
“这次的五十万怎么回事?”
“这次是林家破产了,爸妈回了乡下,奶奶那人你还不知道,嫌弃我妈管不住爸和我,天天吵架,我就想挣点钱给爸妈买个小房子搬出去住......”
不堪的家庭毁了一个想替家庭分忧的孩子。
林乐宵抬头看她:“大姐,我是程姨生的就好了,可以和你们住在一起。”
听的林姝心里酸酸的,“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你记住这一点,活的就踏实了。”
“嗯嗯,我知道了,大姐,我跟着你和常姐夫,别人也不敢骗我。”
一声常姐夫,把林姝说乐了,某人听到鼻子准气歪。
“工作场合要叫常总,家里才叫......”
林姝说到这卡壳了,暗自告诫自己,太多的事没搞清楚之前,稳住,“还是叫常大哥顺耳。”
两姐弟相视而笑。
一晚上没什么事,前台收进来的钱要早起才交上来,大概十点钟,两人上楼,
原来,林乐宵一直住在二楼,看来常翰早就把他当家人看待。
林姝进了门,客厅里点着小夜灯,沙发上是铺好的被子。
她习惯性的将婴儿房推开一条缝,见里面睡的安稳,关上了门。
梳妆台前卸下首饰,放进保险柜,拿了睡衣进了浴室。
一阵水声过后,身体清爽了许多,换上月白的睡衣,头上裹着毛巾出来。
一开门吓了她一跳,常翰一身酒气的挡在门口,男人抱起她放到梳妆柜上,让两个人的视线平行。
“今天表现的这么殷勤,晚上有没有点想法。”
男人醉眼朦胧的看过来,她低下头:“我......我还没准备好......”
“我都这样了,你还没准备好,你想憋死我。”说着常翰的吻向樱花瓣的双唇。
林姝用力推开男人的身体,“你打算给多少钱,我比下面的那些女人贵。”
常翰备受打击,后退两步,“林姝,你什么意思。”
女人从梳妆台上蹦下来,坐到梳妆椅上,拿起旁边的吹风机,撤下头上的毛巾“字面意思,你是拉皮条的,我是卖的,事前总要谈好价钱的。”
“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噎我才痛快。”常翰夺下她手里的吹风机。
衣帽间里安静下来,过儿一会,林姝起身衣柜里拿了蓝格子睡衣塞到他手里,“很晚了,先洗澡吧。”
“我可以等。”
他说完四个字,转身进了浴室。
*
周一,妇幼保健院。
林姝带着霍子越打疫苗,兜里揣着霍子越昨晚剪下来的指甲,和自己的指甲分装在两个封口袋里。
等叫号的空档,见卫生间处一个男人的背影,她将霍子越交给弟弟:“我去下卫生间。”
在与男人擦肩而过之际,手心的东西交给他手里,若无其事的进了卫生间。
男人得了东西往外走,身影消失在走廊拐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