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我宝宝,还我宝宝。”
林姝抓住霍灏辰的衣领子,歇斯底里的嘶吼。
“小姝,别这样,咱们回家看宝宝。”霍灏辰抱着她更紧了。
两个人撕扯着,女人白皙的脖子上是刚刚划出的血痕,此刻渗出血珠。
船上的探照灯打开,直接照在海面上,有水手下去搜索,在高额的悬赏面前,水性好的都奋不顾身。
“咱们回去吧,你脖子上还有伤,需要处理下。”霍灏辰抱着她平静的说。
林姝的头摇的像拨浪鼓,绝望的双眼望着海面,“我的宝宝,......他不能死......”
左斌拿了被子,霍灏辰将颤抖的身体裹进被子,抱着坐在甲板上,看着一波又一波的人下去再上来。
天已经大亮,乌云布满天空,海面上灰突突的。
她的脸冻的也是灰突突的,强支着酸涩的眼睛望着海平面,不吃,不睡。
在天将黑的时候,霍灏辰低沉的说,“他不会有事,这么久没找到尸体,应该是没事。”他没说公海的赌船没有来。
林姝的眼神动了下,实在坚持不住,晕了过去。
一夜之间,霍灏辰仿佛老了好几岁,看着小女人痛苦的表情,心堵的难受。
连同被子抱起娇弱的小女人,缓步走回豪华舱,放在象牙白实木雕花大床上,脱掉运动鞋,抻过被子盖好。
原地打捞了一天无果,邮轮开始返航。
林姝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醒来,睁开眼是黑漆漆的。
“醒了?饿不饿。”霍灏辰拉开床头灯。
“他没有安全离开,所以......我们的交易取消,麻烦霍总换间房,或者我离开。”她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
“一定要这样吗?天亮我们就靠岸了,你这两天折磨的我还不够吗?还要在捅了几刀后,撒上一把盐......”他拧着眉头,心里抽的疼,“我看你是全无心肝。”
林姝完全没想到这一层,如果常翰真的死了,他们的宝宝也意味着找不回来了,她也没脸继续留在他身边,不如让他知难而退。
她翻了个身,抱着男人精壮的腰身,“行, 算劳务费吧,打捞尸体也是要钱的......”
闭上双眼,泪水再次湿了一脸。
清晨,豪华舱的卫生间。
林姝像个木偶,任由男人给她洗澡,吹头发,换衣服。
“去吧,先吃点东西,我这就好。”
她点头,走出卫生间,坐在餐桌前,盯着早餐发呆。
直到霍灏辰西装革履的出来,小女人还是没动筷子。
“你什么都不吃,怎么有力气向海上搜救中心打听情况?”
发呆的林姝眼睛一亮,询问的眼神跟随他的身影坐在对面。
霍灏辰夹了一个小笼包到她面前的碟子里,“海上有遇难者或者没死了的人,第一时间报给搜救中心,全国联网,咱们可以去那里打探消息。”
下一秒,白皙的小手抓起包子塞进嘴里,没怎么嚼咽下去一个,一手拿一个,左边一口,右边一口的大吃起来。
看的旁边的左斌一愣一愣的。
骨节分明的大手,倒了半玻璃杯清水递过去,“慢点吃,别噎着。”
又盛了半碗白粥,“先吃点稀饭,包子慢慢吃。”
直到林姝吃饱了,他才动筷子,
旁边的左斌看着心里难受,他们老大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低三下四的,遇到林小姐后,表面坚强,背地里担心人家不喜欢他,喝了多少闷酒......
看样子是真的陷进去了。
天还是阴沉沉的,船靠岸,三人来到停车场。
没看见常翰跟回来,林乐宵的面上满是喜悦,林姝没忍心告诉他,只说常总从水路走了。
房车由司机开回去,林乐宵开的租来的轿车,载着林姝从沿海公路往回走,黑色布加迪不远不近的跟着。
一个小时后,香格里拉酒店式公寓。
小套房的门敞开着,衣帽间里,林姝将自己的东西,打包进黑行李箱。
“打算去哪?”霍灏辰倚着门问。
“隔壁......”
叠衣服的时候,一块劳力士手表从月白的睡衣里掉出来,她久久的望了一会举起来:“还你......”
靠门的男人没有接,也不说话,麻木的看着她。
白皙的小手将手表放在首饰柜上,继续的收拾。
收拾了三大箱子,阿四过来拿东西,对着门口的霍灏辰微笑,“谢谢霍总,这次常大哥能安全离开,我阿四欠你个人情,以后有什么吩咐只管开口。”
霍灏辰面无表情的说:“我没那么大本事......”
“救了就是救了,不用谦虚。”
林姝打断他的话,一方面让有些人有所顾忌,另一方面是等着常翰安排的那个人出现。
搬了新家后,她住的还是小套房,这样感觉更熟悉,一样的格局,一样的装修。
接下来的日子,有空就打搜救中心的电话,有线索就偷偷打车过去碰运气。
日复一日,天气冷下来,她也萎靡下来,工作的时候还好点,越闲越憔悴。
阿四送她上下班,都要等她在脸上涂了一层粉才出门。
没事的时候就是发呆。
霍老爷子见了都要连连叹气,找了几个心理医生,都没办法让她好转。
这天,霍灏辰将她带到一处别墅,这里是一家私人心理医生诊疗中心。
轻松的氛围让她放松了心情。
这里有很多小动物,看着发牛狗妈妈照顾狗宝宝都能看一整天。
狗妈妈不识数,有时候少了一条都不知道,围着的人都在偷笑,只有她眼泪下来了,“都是妈妈不好,把宝宝弄丢了。”
心理医生通过监控录像,找到了线索,“林小姐的病和宝宝有关。”
霍灏辰点头,大概说了下情况。
年轻的男医生皱着眉头:“有没有可能她生的不是一个孩子,另一个孩子丢了,或者是打掉了。”
“不可能,我们一直保持联系。”霍灏辰坚定的说。
医生叹气:“催眠我们也试过了,她把这个秘密保护在一个壳里,我们谁也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