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别弄坏文件,随便打。”
梁志文将公事包,摘下眼镜,放到路边,走过来做好了挨打的准备。
“呵,书呆子,是跟正常人不一样。”卷毛上去一拳打在他脸上,紧接着肚子一脚。
梁志文惨叫着向后退,一手捂着眼眶,弯腰捂着肚子。
“不知道小姝喜欢你们什么,一群野蛮人。”
“你说对了,就喜欢我们这样的,怎么轮了轮不到你那。”
卷毛说着一拳打在另一边的腮帮子上,补了一脚,将人踹倒在地。
“离小姝远点,这次是轻的,再有下次,打断你的腿。”
梁志文怎么说也有一米八,大虾一样蜷缩在林荫路上。
“你也喜欢林,常先生会和我公平竞争,绝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逼退我。”梁志文吐了口血水,被打倒了,气势还在。
被说中心事,卷毛蹲下,抬起他的下颌,让两个人的视线对上。
“你说的没错,所以除了老大以外,来一个我打一个,第一次意思意思,第二次一条腿,你可以打听打听,我卷毛说到做到。”
“你就是个莽夫,小姝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
何必多说一句话,肚子上又挨了一脚。
惨叫过后,卷毛冷笑,“读书人,狭隘,她喜不喜欢我不重要,我只要她做我大嫂。”
卷毛走到路边,将黑边近视镜戴在他鼻梁上,拍着他的脸,说:“书呆子,仔细看看谁打你,有你卷爷在,给我退避三舍。”
卷毛冷哼着,扬长而去。
梁志文艰难的爬到路边,抱着公事包,自言自语,“小姝,我只能帮你到这了,你帮我完成了论文,算两抵了。”
第二天,中午。
卷毛拎着饭盒进门,刚放到餐桌上,林姝从外面进来,
“啪!”
一个耳光打在他脸上。
“梁志文身上的伤是你打的?”
卷毛的头被打歪,以他的敏捷程度,怎么也能躲开,舌尖顶了下腮帮子,“是,算是还了,老子还没被女人打过。”
“用的着你献殷勤,你家老大也许根本就不在乎。”林姝气的浑身哆嗦。
卷毛略抬起头,视线正对上她白t恤衫上的种子项链。
“我在乎,除了老大,在你身边的那个男人只能是我。”
林姝转过身,声音决绝,“除了你家老大,我身边不会有任何人,梁先生是故意帮我气你大哥的,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
卷毛猛的抬头,拽着她的手臂,“怎么回事?故意气大哥。”
“他说有竞争才有发展,结果你大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走了,”她冷笑一声,满脸沮丧,“他就是个书呆子,我怎么就信他了。”
卷毛憋着脸上的笑意,“我去给他道歉总行了吧,医药费精神损失费,全包,别说真是个书呆子,当时和我说了,少挨一顿打。”
“把你大哥约出来,我和他面谈。”林姝转过身,沉静的看着卷毛。
庄园里,林紫璇坐在前院的长椅上发呆,常子越从椅子的另一边小心的挪过来。
“妹妹,你说妈妈能嫁给瓶底子眼镜男吗?”
林紫璇的头摇的像拨浪鼓,不知道是‘不能’,还是‘不知道’。
常子越惆怅的说:“咱们俩得想想办法,要爸爸和妈妈在一起。”
好一会,林紫璇才说了句,“我要爸爸。”
常子越叹气:“就会说这四个字,我自己想办法吧。”
说完下了椅子,耷拉着脑袋去了书房。
常翰在吧台前喝红酒,胖姨苦口婆心的劝。
“先生,您这样身体什么时候能恢复,现在医学挺先进的,咱们可以试试……”
“胖姐,不用管我了,去休息吧。”常翰温和的说。
胖姐摇着头,拿了账目往外走,管家李叔上次受伤,一直在养着,大小杂事都是胖姐在处理。
常子越将头探出门框,胖姐过来,摸了下他的头,“长大可别像你爸似的,有点事就喝猫尿。”
胖姐也不等他回答,拿着账目去了后勤。
常子越磨磨蹭蹭走过来。
“有事?”常翰不耐烦的问。
“爸爸,咱们得想个办法,把妈妈抢回来。”
平时儿子都是躲他远远的,今天能主动过来和他说话,是鼓起多大的勇气,男人的心一阵发酸,这个后当的真不赖,让儿子这么的在乎。
“子越,爸爸现在是残疾人,不可能给妈妈幸福,妈妈还年轻,爸爸想让她活的像个正常人。”
“爸爸,妈妈就算嫁给瓶底子眼镜男,也不一定幸福,整天聊学习工作,时间长了烦都烦死了。”
“噗嗤!”
常翰忧郁了几天的心情,被儿子治愈了,说的也是,整天跟书呆子在一起总有一天会烦的吧。
“子越,你觉得霍爸爸怎么样?”
父子俩谈话像朋友。
一提起霍灏辰,常子越眼睛都放光,“说句实话,我更愿意要霍爸爸那样的爸爸,他来那段时间,我在学校表现可好了,老师同学们都说我变了……现在又恢复原样了,整天担心妈妈不要咱们了。”
儿子给了他答案,他犹豫了很久,今天儿子帮他做了决定。
所以,在卷毛说林姝想见他一面时,很爽快的答应了。
学校对面的咖啡馆里,林姝坐在临窗的位置,
看着外面街灯下的来往情侣,莫名的羡慕他们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在街上,做各种亲昵动作,
她和霍灏辰在一起的时候,都是被动的偷偷摸摸,
和常翰过了这么多年,她也从没有敞开心扉过,
真后悔大学的时候没谈场恋爱。
手机振动,白皙的小手拿起来,是小助理袁静静打来的电话,
“安娜姐,不好了,霍总把之前有你参加的项目都否了,没有你的都签了。”
袁静静越说声音越低,还是能听明白什么意思。
“你跟周董说,是我的意思,所有否了的方案,原样重新打一份,参与人员放在第一页,把我的名字去了,这样应该没问题了。”
“啊?……”电话那边沉默了会,袁静静才说,“行,我先办着,再投一次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