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的确有一条河,水面在阳光的映下泛着金色的光芒。一条摆小船漂行在河面,船上有年迈的艄公,持桨缓慢的划行。看他那悠然的状态,不知是为捕鱼,还以摆渡做载客的营生?
纵观小河四周,有绿油油的农田,也稀疏的民居散布。看来这里,应该是只傍水而不依山当然地方。
“这到底是真的村子,还是鬼村呀?”
周云儿已经有些恐惧了,在不自觉地向辛蕊身边靠近。
“这还用问吗?你看那条河,一定是忘川河!”
任浩成似乎很肯定的说出了答案,当然那只是他认为正确的答案。
“相传忘川河上,不仅有奈何桥还有专门熬汤的孟婆。”
辛蕊摇头笑笑,否定了他们的说法。
“忘川河边应该都是鬼才对,哪里来的庄稼和民居?”
季大夫不苟言笑,一脸严肃地解释着。任浩成不再多问,加快脚步向着河边走。另外几人也紧跟着过去,那河边气温柔和,仿佛与他们来时的地方,根本不是一个季节。河边杂草和各色的野花,相映成趣,为这小村庄增添了几分秀丽。
“还说不是忘川河?瞧瞧,那边的花……一定是彼岸花!”
任浩成又开始自以为是了,真是极其无知且无聊的人。
“哈哈,任浩成你见过彼岸花吗?那边只是彼岸,那花可不是彼岸花。你一个没死过的人,根本就没资格谈论这些。”
周云儿嘲笑着任浩成,辛蕊却斥责了一句:“云儿,不要说些无关的事情。”
“哎,这就对了!辛蕊,还是你和我一心呀!周云儿,看到了吧,这就证明了那句老话,一日……”
“任浩成,你不要自作多情了!我只是就事论事,与感情无关。再说了,你留在我心里的,只有痛苦的回忆。”
辛蕊板起脸,没有一丝笑容。这让任浩成顿时一阵失落,若想挽回辛蕊,看来真的非他能力所及。更重要的是人品,论人品,他真的没有资格拥有辛蕊。
这些暂且不提,辛蕊此刻站在河边,却不知何去何从了?无意间到了这么一个神秘上午地方,不知前路是吉还是凶?季大夫和周云儿一左一右,在辛蕊的两边。只有任浩成,独自走到一边抓起石子儿,扔进河里看水花四溅。
“喂!你们几位是不是要渡河呀?”
小船上的艄公,已经看到了他们。手放在嘴边,用作“扩音器”的功能,在大声与他们打招呼。
辛蕊和季大夫相互对视一眼,意在交流意见,要不要渡过河去?他们还在迟疑,周云儿却已经搭了腔。
“对,我们就是要过河。请问,把我们渡过去,需要多少钱呀?”
周云儿没有和辛蕊商量,居然开始跟人家讲价钱了。
“云儿,你想好了吗?”
辛蕊问道。
“这有啥可想的呀?既然来到了这里,那就去看看呗!反正也不知道咋回去了,纵然是一死,在哪里还不是一样?”
周云儿说到一半儿时,眼神里现出了鲜有的哀伤。看来,她也是想到了最坏的情况。
辛蕊再次与季大夫交流一下眼神,最后同时点点头。
“一、二、三、四,你们四个人,那就打个折,给十块大洋好了!”
老艄公将小船划过来,数了半天,终于说出了需要的渡河费。周云儿一听就火冒三丈了,怒声说道:“你是摆渡还是打劫呀?十块大洋?这也太坑人了吧?十个铜钱还差不多!”
“就是嘛!要十块大洋?我看你这老头儿,心恐怕比脸还要黑吧?”
周云儿指责对方收费太高,任浩成也闻声过来,看着那老艄公,没好气的说着。
“嘿嘿,你咋知道的呀?俺的心就是黑色的,这是阎王爷说的,他说俺是黑脸又黑心。”
这位的话,让辛蕊这边的众人深感诧异。没想到周云儿和任浩成,这么说他都不生气。
“呵呵,你倒挺想得开呀!所以就肆无忌惮的挣黑钱了?你咋就知道我们会上当呢?”
周云儿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对方,这问题问得也够直白。
“你们会心甘情愿的出钱上船,因为……”
那位说着,停顿了一下。
“因为啥?”
周云儿疑惑的问,其他人也目光一致的看向那老艄公。
“你们自己转过身去看吧。”
老艄公指了指他们的背后示意他们转过身去。几人随即迅速转身,顿时各自吓得心惊胆颤。他们来时的路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大山,往下看是深不见底的峡谷。再看他们的双脚,恰好就在峡谷的边缘。
“啊!我要走了!宁愿过去,宁愿去一个有鬼的村子,也不愿马上掉下去变成鬼!”
周云儿惊叫着,已经吓得柳眉倒竖,面如土色了。
“我也要进……村里边去,我也不想掉下去摔下去烂泥呀!”
任浩成也已经吓得魂飞魄散了,转身跑得比兔子都快,差点儿跌进河里。
辛蕊也受了不小的惊吓,想想这一天不到的时间,她经历了惊心动魄的恐惧和惊悚。她木雕泥塑般站在那里,表情僵住了。
“不要怕,世界之大无奇不有。我们能经历,别人所没有经历过的,本身就是一种幸运。来,一起笑着向河边走。”
季大夫牵住了辛蕊的手,给她传递着温暖和力量,同时,微笑着安慰着她。辛蕊终于笑了,虽然笑容有些苦涩,心还在“嘭嘭”狂跳。庆幸的是,那只大手,为她驱散了恐惧。
“喂!我说你……你也太色胆包天了吧?当着我的面,居然敢这样……拉着我媳妇的手?”
任浩成居然对季大夫发怒了,辛蕊和季大夫还未说话,周云儿就给了任浩成一脚。任浩成身子颤了几下,差点儿掉进河里,多亏那艄公用船桨为他挡了一下。只是顺势“啪”的一声,把他拍倒在地面,来了一个“狗啃屎”的姿势。
“不好意思哈,用力过度了!”
艄公忍着笑,向任浩成表达着歉意。
“任浩成!你也配说这样的话?辛蕊受到惊吓,惊魂未定时,你干嘛去了?只顾得自己逃走,你想到过她的感受吗?你这种错披了人皮的畜生,就不配做辛蕊的丈夫!”
周云儿好一阵的怒骂,啃了一嘴泥的任浩成,双手撑地站起来。他抿了一下嘴角眨眨眼睛,不敢说话了。
“任浩成,咱俩离婚是逃不掉的事实,这与季大夫无关。”
辛蕊的话,让任浩成的心再次颤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