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靖跌坐在地，面前凌乱的头发遮住了他大半张脸，头低了下去，“她走得痛苦吗？”
“没受什么苦。”余悠悠声音淡淡的。
卫靖猛然看向她，她这才发现他已经哭了，有些震惊，卫靖嘴唇发颤，“她可曾留下什么话？”
余悠悠摇摇头，“未曾。”
对方的脸色一点点灰败，眸抵一片荒芜，什么都不剩，眸中泛着盈盈泪光，拳头慢慢捏紧，声音悲哀带着恨，“她可真是狠心……。”
过了许久，他朝着两人看来。
某人见此更加放肆的拥紧了她，眸子带着挑衅和炫耀的姿态，余悠悠只觉无语，。
卫靖开口，“当初我各种试探，藏的可真够深啊，还真就被你蒙蔽了。”
卫湛手把玩着她的手，嘴角勾着一个凉薄的笑，“若是当初不是为了蛊毒解药，我何必同你演戏，将她越推越远，若是知道你连蛊毒都不知道，我便不留着你了。”
闻言余悠悠一怔。
“卫褚算的很好，唯一算漏了我，可惜了我卫湛命大，蛊毒也没能取了我的性命。”
“你高兴的别太早，谁生谁死还不一定呢。”卫靖话里有话。
闻言余悠悠忍不住开口问，“你什么意思？”
“蛊毒根本没有解药，别白费力气了，就算找到卫启也没有用。”
此话一出，余悠悠心跌入了谷底，看向卫湛，对方安抚的摸摸她的手，“没事的，别信他。”
卫湛声音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猫捉老鼠的游戏你输了，输的很彻底，而我是最后的赢家，蛊毒有没有解药很快便会有答案，你不必虚张声势。”
说着他更加搂紧了怀里的她，“如今，我什么都有了，而你，一无所有。”
卫靖看着他们，确实刺眼，“若是我当初直接杀了余悠悠，是不是我的阿柠就不会死了。”
卫湛眸子一眯，握住她的手不自觉用力，“她死是必然的，源头在你，不在我的悠悠，是你逼死了你心心念念的许柠，如今还在推卸责任，卫靖你还真是个懦夫。”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阴冷，“若是你碰了悠悠，你们都只会死的更快，庆幸自己没有对悠悠出手吧。”
卫靖突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放肆透着一股悲哀，“是啊，都是我，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是我一点点伤透了她的心，她才走得这般决绝。”
“是啊，你就不应该活着，应该早日下去和她团聚。”
此话一出，余悠悠忍不住看了一眼他，卫湛捏了捏她手，改口道，“不过呢，我是不会轻易让你死的，我要你悔恨终生，一辈子活在痛苦悔恨中，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卫靖突然抓住铁门，声音变得有些激动，“卫湛，从前的一切一切你都是知晓的，事情都是我做的，和汐月无关，你看在自小一同长大的份上饶了她吧。”
卫湛挑挑眉，眸中没有一丝感情，“就是因为看在自小一起长大，我到现在还留着你们的命，对你们只是施加小小刑法，已经仁慈了。”
卫汐月的惨叫声都传遍整个牢房了，他是怎么有脸说小小刑法。
卫靖放下一切尊严哀求着，“她是被我逼迫的，她多次不想伤害你，是我欺骗了她，给了她一次次的承诺却没有完成，罪魁祸首是我，你杀了我吧，只求你放了她。”
卫湛摇摇头，“你如今已经一无所有了，你还想跟我谈条件，你拿什么跟我谈。”
“若是我死了，你便高枕无忧了，我如今虽是虎落平阳，可我手下还有御林军，还有死士，等你死了我便能东山再起。”
余悠悠皱眉，出声问，“你为何如今笃定他会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蛊毒没有解药，若是卫启有解药，何必躲躲藏藏，他这般只是等着卫湛蛊毒发作而死。”
闻言余悠悠的心沉了下去，“别相信他，他知道什么，卫启那等小人怎会告诉他真相。”
卫靖瑶瑶头，看向她，“那蛊是不是在你手里？”
余悠悠不答反问，“你的蛊虫是不是卫启给你的？”
卫湛蹙眉，看着她问，“什么蛊虫？”
卫靖看着卫湛意味不明的笑起来，接着看向余悠悠，“他从前那般对你，你还帮他，你为何对他那么好。”
说着不知道想起什么，眼神透出一股悲哀。
卫湛眉头越拧越紧，掰过她的脸，“到底什么蛊虫。”
看了他一会，余悠悠拿掉他的手，往前两步对着卫靖开口，“是不是这蛊虫还有什么特别之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此蛊一旦种下，中蛊之人必死无疑。”
“你可知道那蛊王的下落？”
卫靖突然看了看卫湛，不知道真假，“我不知道，若是我知道，我便不会拿御林军来换阿月的命。”
余悠悠有些怀疑，他是男主，蛊毒一定和他有关联。
只听他突然道，“若是你们放了汐月，或许我可以好好想想，那蛊王或许会在哪里。”
余悠悠还想说什么，卫湛将她拉到自己身边，“他信口雌黄，别信他。”
卫靖：“你还是不信没有解药，等你信了再来和我谈吧。”
卫湛眼睛一眯，危险的看着卫靖，“你们刚刚说的蛊是什么？”
卫靖看着他，“这个，你问她啊。”
卫湛点点头，眸抵一片狠厉，“行，你就在这里好好忏悔吧，卫汐月和你狼狈为奸，险些害死悠悠，你们两个谁都别想逃。”
说着卫湛拉着余悠悠就走，身后传来卫靖激动的声音，“卫湛，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冲着我来，放过阿月，她已经知道错了。”
卫湛脚步停住，没有回头，一字一句，“不可能。”
卫湛拉着她出了府衙，余悠悠甩开他的手，“我还没问完呢，你着什么急。”
“你们说的蛊虫到底是什么？告诉我。”
余悠悠刚想说话，在不远处发现了一个熟悉的人影，是昨天那个男人，他在对着衙役点头哈腰着，估计又是来看他妹妹的。
卫湛得不到答案不罢休，捧住她的脸，“悠悠，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瞒着我？”
“告诉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