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李氏去拉扯钱花蕊,可钱花蕊挣扎着,怎么都拉不动。“不要娘,你就帮女儿劝劝爹吧,这世上除了华郎,女儿谁都不要,华郎也是真心爱女儿,疼女儿的,你们就信这一回吧。”
谁也说服不了谁,谁也拉不动谁,两人僵持,钱万气得吹胡子瞪眼,“再去两个妇人,帮忙将花蕊带回去。”
话落,就有两个黑壮的妇人从人群中出来,帮着一起拉钱花蕊,“花蕊啊,听话,你爹娘都是为你好,他不是人,是妖怪,你们不可能在一起的,别任性,伤了你爹娘的心。”
钱花蕊也算是娇养长大的,对付钱李氏就已经很吃力,再来两个妇人,完全没有还手的能力,眼见就要被拖走,心下一横,拔下头上的朱钗,抵在自己喉咙上,“娘,婶子,你们别过来,要不然我就死给你们看。”
“哎呀,花蕊啊,你可不能做傻事啊。”两个妇人大惊,再不敢动。
钱李氏一口气哽在胸口,半天没缓过来,脸色煞白,被其他妇人扶住,一顿安慰顺气,才缓过气。仰天哭嚎,“花蕊啊,你这是要娘的命啊,你死了,要娘怎么活啊,要死就让娘死吧,老天爷啊,你把老婆子我收了去吧。”哭着哭着,死命捶胸口,悲怆的喊声,让人心酸。
钱花蕊也很自责,可她没有办法,只能流着泪说抱歉,“对不起,娘,女儿对不起你和爹,对不起。”
钱万浑身都在颤抖,一张瞬间像是老了十岁的脸,憔悴又惨白,嘴唇哆嗦,半个字也说不出来。
混乱过后,一群人全都沉侵在伤痛当中,当事人之一的花妖,却在一旁冷漠的看戏,冷漠得像是置身在三道五行之外。无悲无喜,无情无爱。只是,他的冷漠,无人看到,当然,除了天一。
“阿弥陀佛,他们的伤痛,与你而言,并无任何影响,这样做,也影响不了天道,都是枉然而已。”
花妖垂头不语,有没有影响,他不在意,他就仅仅是想这样做而已。
天一出声,让在悔恨和决绝中沉沦的钱花蕊看到了丝希望,跑向天一,在他跟前直直跪下,“大师,小女子知道您是爹请来的高僧,求求您,帮帮小女子,小女与华郎是真的真心相爱,求求您,帮小女劝劝爹娘吧,不是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吗,佛祖慈悲为怀,一定不会忍心看着我们有情人被拆散的对吗?大师,您就帮帮我们吧。”
“阿弥陀佛,”天一垂眸,“人妖殊途,施主放下执念,得以重生。”
“不是的大师,不是的,不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吗,是人是妖又有什么重要?我们不伤天害理,为什么就不可以。”钱花蕊跪着往前,想去抓天一衣襟,被天一随手一挥拂开,僵硬站立一旁,动弹不得。
“世间生灵,皆为上天恩赐,佛祖庇佑,不论是自己还是他人,都不应随意夺取,施主还是切莫冲动。生养之恩大于天,切不可伤之弃之。”
钱花蕊不能言语,不能动弹,心急得不行,其他人见状倒是安心不少,至少钱花蕊再不能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