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晓陌花了三天三夜的时间,才把自己的修为稳固在了练气六级,而在第五天的早晨,她迎来了属于她的第二场比赛。
这天一大早,君晓陌早早地就洗漱完毕,来到了一楼的大堂里,准备找一个偏僻一点的小角落坐下去。
由于时间还早,一楼大堂里还没几个人,而君晓陌之所以起得那么早,完全是因为今天要比赛的缘故。
让她没想到的是,容瑞翰居然也起来了,正一个人坐在窗边,举杯独饮,冷峻的容貌和贵雅的气质让不少新来的客人都频频把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容大哥,好早呢。”君晓陌走到了容瑞翰的对面,坐了下去。
容瑞翰微微翘起唇角,笑了笑,让周围一些偷看他的小姑娘悄悄红了脸蛋,想着这个冷峻的男子也有温柔的一面呀?只可惜,对方好像有对象了呢……她们看了看君晓陌,略带惋惜地想道。
君晓陌在周围环视了一眼,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压低声音调侃道:“容大哥,你那么早起床是来当别人眼里的风景线的吧?很多人都在看着你呢。”
容瑞翰的眼里闪过了一丝淡淡的笑意,他垂下眼帘,没有立即回应君晓陌。
“那我算是你眼中的风景线吗?”顿了片刻,容瑞翰喝了一口茶,声音平静地问道。
君晓陌本来低头喝着茶水,闻言立即被茶水呛了一下。
“咳咳咳……”她抬起头,控诉地看着容瑞翰,说道,“容大哥,你该不是故意的吧?”
故意趁着她喝茶的当头,说出这种话来让她无以言语。
“我算是你眼中的风景线吗?”容瑞翰又问了一次,虽然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眼里却像多了几分认真。
“咳……”君晓陌握着拳头,在唇边干咳了一声,无奈地举起拇指说道,“容大哥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在我眼里真是无与伦比的大风景。”
容瑞翰知道君晓陌是故意这样说的,但他还是蛮受用。唇边的笑意加深,他脸不红心不跳地说道:“谢谢晓陌的夸奖,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君晓陌被容瑞翰答得一噎,哭笑不得地说道:“容大哥,没想到你也有脸皮那么厚的时候。”
容瑞翰笑而不语,权当是接受了君晓陌的这种说法。
就在这时,店小二打断了他们两人之间的对话:“客官,包子、粉和粥来啦!请慢用……”
“这……太多了一点吧?”君晓陌看着店小二拿着的东西,诧异地瞪大眼睛说道。
“不多,算是两人份的呢。”容瑞翰解释道。
“两人份?”君晓陌愣住了。
“我知道你今天会很早起床,所以干脆点两份早膳了,这样你一来就可以吃,也没必要等太久了。”
君晓陌怔愣了一下,随即心中划过了一丝明了——恐怕,是容瑞翰担心何彰又在今天的早膳里下药,所以干脆早早地过来点餐,杀何彰一个措手不及吧?
毕竟,无论如何,何彰都不会想到,容瑞翰会提早下楼来给君晓陌点餐的。
“这样啊……那就谢谢容大哥你了。”君晓陌微笑着说道,心里却是叹了一口气。
虽说是朋友关系,但这份人情债还是越来越重了。
的确是如此,本来,君晓陌在下楼的时候,何彰就贴了隐身符跟了过去,打算趁机在君晓陌的早膳里下药的。但他完全没料到君晓陌的早膳居然是和容瑞翰一起吃的,而且由容瑞翰提前就下好单了。
这让何彰生生错过了最佳的下药时机,本来,他是想要在粥端上来之前,弄晕店小二,然后在粥里下药的。
何彰狠狠地咬了咬牙,心里咒骂了几声坏事的容瑞翰。
他的眼神闪了闪,想到了另外一个主意。
何彰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大堂,来到了客栈三楼,这一楼层里都是住着凛天峰的人。
他的身上依旧贴着隐身符,再加上他修炼等级高,让他的到来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大部分人都还处在沉沉的睡梦之中。
他闪身进入了一个房间,并谨慎地在房门上也贴了一张静音符。
房间里,只有一个人大大地打着呼噜的声音。
何彰走到了那个人的床边,掀开了床幔,帐幔里出现了魏高朗的娃娃脸。他呈“大”字型躺在床上,半边身子都挂了出去,偶尔砸吧砸吧嘴,睡得正香。
何彰冷笑了一下,觉得像这种毫无防备的人,最好利用了。
“唔……”魏高朗伸了一个懒腰,像是要清醒过来。何彰神色一紧,迅速地拿出了一张昏睡符,贴到了魏高朗的额头上。
魏高朗懒腰伸到一半,又软趴趴地掉了回去,陷入了更深的睡眠之中。
何彰拿出了那一小包药粉,以及一颗疗伤药,把它们用灵力搓揉到了一起,直到药粉完全揉入到了那颗疗伤药里才作罢。
这颗疗伤药可是五品的,在何彰储物戒里的存储量也不大,用在君晓陌身上,着实让他有点肉疼。
不过,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的道理,他还是懂的。只要君晓陌在重伤之时把这颗疗伤药吃下去,那就不怕君晓陌体内的魔气不爆发。
想到这一点,何彰的唇角露出了一抹得逞的森冷笑容。
他把疗伤药放入了一个玉瓶子里,然后放到了魏高朗的枕头边,并拿出了一张混淆符和一张使令符,贴到了魏高朗的头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何彰凑到了魏高朗的耳边,给他编造了一个梦境——在梦里头,魏高朗梦见自己得到了一颗很珍贵的疗伤药,并兴致冲冲地要把它送给晓陌师姐做礼物。
在混淆符和使令符的作用下,从梦境里醒过来的魏高朗会服从何彰所做下的暗示,想方设法地把枕边的疗伤药送到君晓陌的手上,并劝她在比赛的时候吃下去。
——届时,即便君晓陌出事,君临轩也怀疑不到自己的身上吧?“罪魁祸首”可是他凛天峰最小的弟子,魏高朗哪。
何彰冷笑了一下,直起腰来,撕下了魏高朗头上的昏睡符。
至于混淆符和使令符,则已经融入到了魏高朗的身体里。
魏高朗的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又关上了。
床上,长着一张可爱娃娃脸的魏高朗打了个哈欠,悠悠地转醒了过来。
看到枕边的玉瓶子,魏高朗眼睛一亮,拍着脑袋说道:“对了,这是我昨天要拿给师姐的疗伤药呢,居然差点忘记这一回事了!不行,我得赶快在比赛之前拿过去给师姐!”
门外的何彰使用神识观望着门里的动静。听到魏高朗的自言自语声,何彰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悠悠然地离开了,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
另一边,君晓陌在用完了早膳之后,与容瑞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来。
她撑着下巴,微挑的眼角时不时地往楼梯处斜乜过去,心里想着,那个一心想要置自己于死地的何门主错过了早膳时候的机会,怎么样都会选另外的时机吧?
她还真好奇,何彰会采用什么样的方式把药送到自己的手上,君晓陌半眯着眼睛暗忖道。
就在这时,秦凌宇的身影出现在了楼梯拐角处,君晓陌懒洋洋地抬了一下眼睛,视线却不其然地与对方的目光直直地撞上了。
曾经算是名义上“未婚夫妻”的两个人就这样对视了片刻,一个面无表情,另一个噙着一抹漫不经心的笑意,眼底却尽是冷然。
君晓陌是最先移开视线的,对于秦凌宇这张脸,她真是完全无感了,甚至看多两眼还怕会倒尽胃口。
“晓陌,喝茶吧。”容瑞翰给君晓陌的杯子添了点茶水,也成功地把君晓陌的注意力给引开了。
“谢谢。”君晓陌笑着道谢了一声,端起了茶杯,凑到唇边小抿了一口。
秦凌宇的视线却依然停留在君晓陌的身上——在晨曦中,一身红衣的君晓陌慵懒地支着下巴,微垂的眼睫在眼睛上落下一片阴影,像扇动的蝶翼,勾翘起的红唇在茶水的滋润下,仿佛沾上了清晨露水的粉色桃花花瓣,让人忍不住想要……触碰它,蹂-躏它,然后亲手把它采摘下来,放在指尖把玩。
明明还是这个人,为什么一年多不见,给人感觉会变化如此地大?
而且,在战斗时如此咄咄逼人的一个人,闲散下来时,却又是另外一幅样子,一举一动间,好像都充满了蛊惑的气息,像是要把敌人悄无声息地引入到她所精心设下的陷阱之中。
秦凌宇眸底的颜色深沉了不少。
“凌宇师兄,你站在楼梯口干什么?”一个娇柔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让秦凌宇的心神骤然回到了现实之中,狠狠地往下沉了沉。
“没什么。”秦凌宇移开了视线,看向了身后的雨婉柔,“这么早就起来了?”
“是啊,有点睡不着呢。”雨婉柔似娇似嗔地瞪了秦凌宇一眼。
昨晚,她本来想要找个借口让秦凌宇留在她的房间里和她温存的,结果,秦凌宇以“在外不方便”为由拒绝了她。
说实话,那么久没有与秦凌宇同床共寝,她分外想念秦凌宇那双有力的臂膀了。
秦凌宇心里颇觉腻烦,却还是给雨婉柔回了一个柔和的笑容,说道:“婉柔师妹一定是离开宗门太久,不习惯了,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
言下之意,度过这段日子之后,他自然会满足雨婉柔的念想。
雨婉柔羞涩地笑了,眼角的余光扫过君晓陌那边时,闪过了一丝冷冰冰的狠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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