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来到高隆镇的东门之外,只见这里城墙高耸,墙灰颇多剥落的地方,城墙内外有官兵守卫,但是这些官兵都是叫花子一般,手持破烂的兵器,无精打采的样子。梅晚秋知道这是各地的通病,也不多说,暗暗记在心中。
众人入了东门,就看到一条青石大街笔直延伸出去,街道的两旁店铺林立,各种招牌旗帜在门外招展。
众人来到位于镇中心的一所醉太白酒楼,主簿早就在这里定好了席位,一共摆了三大桌,客人包括各级官吏、本地名流、退休的官员等等,刘宇也在其中。
众人按照品级坐好,没有品级的就按照年纪大小坐下。
等众人落座之后,就有酒楼的伙计上来端菜,又给众人的酒杯里注满美酒,县令举起酒杯站起来说道:“各位,今日乃是本官上任的日子,本官无以为敬,以一杯水酒代表我的心意,请各位满饮此杯,共同努力,将高隆镇治理好。”
众人纷纷站起,举起了酒杯,说道:“将高隆镇治理好!”
然后,众人喝下美酒,纷纷在县令之后落座。
县令大人就开始起筷了,众人纷纷跟随,美酒佳肴,让众人吃得十分畅快。
梅晚秋暗中观察众人的表现,揣摩众人的脾气和性格,看看谁有什么优点,谁有什么缺点,应该如何安排众人的工作和任务,如何发挥出众人的长处和优点,如何取得更大的功绩,如此种种,梅晚秋都要有一个自己的看法才行。
刘宇坐在最靠近酒楼大门的那一桌,轻松自在地喝酒吃菜,与旁边的客人聊天,显得很是愉悦。
同桌的客人都是本地的乡绅,大部分都是地主,聊的无非是哪里的田地肥沃,出产更多,哪一年的粮食价格更高,如何才能够多打粮食。
刘宇对此是一言不发的,不是他高冷,而是因为他知道这些人所用的办法太过原始,根本上不了台面,刘宇一出手就可以秒杀他们,只是刘宇还需要时间积累而已。
此时,梅晚秋拿着酒杯到各桌去敬酒了,来到刘宇这一桌的时候,梅晚秋笑眯眯地询问众人的姓名和身份,当得知刘宇乃是团练副使的时候,梅晚秋就暗中记住了刘宇的样子,打算暗中观察刘宇的优点和缺点。
通过敬酒,梅晚秋总算是与众人打成一片了。
宴席结束之后,众人纷纷在酒楼门外散去,各自回家。
刘宇回到家中的时候,看到袁福天还在等候自己,刘宇也是颇感意外,急忙问道:“袁先生有事?”
袁福天冷着脸盘硬邦邦地说道:“确实是有事,我想建议主攻派出精锐乡勇和家丁,偷袭海盗们的产业,将我们失去的东西拿回来。”
刘宇一听就感到有些诧异,几乎要以为袁福天已经不想在自己这里干了,想要设计暗害自己,然后另寻出路,但是刘宇仔细一想,觉得此事倒是没有乍一听那么难,只要有良好而准确的情报,然后派兵暗中偷袭,猛地一击然后退走,敌人也是无可奈何。
只要不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就不会有事。
此事重要的地方在于准确的情报,以及快速机动的能力,偷袭一把然后走人。
刘宇坐在椅子上抱着双手仔细思考这个建议。
袁福天站在旁边说道:“此事很难,但是对方绝对想不到我们会派少量精锐偷袭,所以有成功的希望。”
此时,刘宇已经发现了袁福天竟然拥有冒险的精神,袁福天投靠刘宇充当谋士,其实也是一个冒险,刘宇只是名不见经传的一个小人物而已,袁福天都敢将前途寄托在刘宇的身上,岂不是十分的冒险吗?
刘宇仔细思考之后,觉得袁福天的建议可行,因为袁福天说得没错,海盗们绝对想不到刘宇敢率领少量的精锐偷袭海盗们的产业,这出乎其意料的一击,肯定能够给海盗们沉重的打击。
“此事容我安排一下。”刘宇打了个呵欠,袁福天就告辞离开了。
第二天刘宇特地来到军营之中,召集众多的军官开会,众人坐在军营的会议室里,这里已经是年久失修的了,墙壁都裂开了一道道口子,桌椅也断腿缺胳膊的,但是勉强能用,众人包括刘宇在内一共三十五人,都是乡勇和家丁之中的精锐。
众人围在一张桌子站立,桌子上铺着一张简单的地图,描绘了附近城镇和山水的情况,刘宇站在地图旁边,伸手指着地图上的位置说道:“我决定对上次袭击我们的海盗进行报复,我们需要准确的情报,所以我要选几个人去打探海盗们的虚实,找到他们的弱点。”
众人闻言都是一惊,这可是很危险的事情,一不下心泄露了行踪,就要遭到优势海盗的袭击,但是众人都是军官精锐,自然不会太过害怕。
刘宇环视众人一眼,说道:“有没有人自告奋勇的?”
众人略微犹豫片刻,就有五个人举手说道:“我愿意去打听情报。”
刘宇欣慰地说道:“好,你们每个人领二十两银子,然后出发,到天封城去打听海盗们的情况。”
五个军官之中,就有郑安水和王大龙,这两个人身为最老资格的军官,职位也是最高的,自然要身先士卒。
郑安水全面负责这次的侦查行动,五个人换了普通的百姓衣服,然后领了银子,就纷纷出发了,他们扮做商人、旅客。
郑安水扮做一个买卖南北货物的小商人,租了一条小船,载着十几块皮货,朝着天封城顺流而去。
小船在长江之上顺流而下,江上波涛不大,郑安水站在船头,心中思索自己应该如何行事?
海盗们到底躲在哪里?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
郑安水乘船来到天封城外,只见这里是一座高大雄伟的城墙,里面生活着几十万人,算是很大的一个城市了,天封城位于长江出海口,能够直通倭国,贸易繁盛,人口众多,乃是不可多得的宝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