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习生怎么了，实习生也是全心全意在做这个案子啊！花的时间比别人多，受的罪比别人大！”舒莞宁说着说着就觉得委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而且我们确实是提前就坐车出来的，是陈经理亲自带我来，那不是在路上，主管她……哎呀，我，我……”
舒莞宁眼泪流着流着，额头的汗也渗了出来，渐渐地，感觉胃部也纠结着疼痛起来，听着洛子谦的指责，她虽然觉得说的有道理，可是自己也并没有什么错啊，谁也不知道主管的孩子想提前出来看看。
洛子谦看着舒莞宁一边说着没有重点的话，一边眼泪就落了下来，而且……她似乎时不时地咬咬嘴唇，脸色不是很好，表情也有些痛苦的样子。
洛子谦转身倒了杯热水，让舒莞宁坐一边，“先喝点水，我给你机会解释。”他说。
舒莞宁抱着热水杯，眼泪哗哗地是越流越大，竟让洛子谦有些不知所措，以前哪有什么业务员，跑到这来碰个钉子，就这样当面哭的啊。
“喂，你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洛子谦努力让自己观察细致。
舒莞宁单手摁着胃部：“你就看看呗……哼吸……别那么快拒绝……哼吸……我第一次这样认真做的PPT……哼吸。”
“好吧，我先看看。”洛子谦吐了口气，已经有同事往办公室探头了，再补妥协一点，这个热闹要被看的大了。
舒莞宁喝了一大口热水，再从两个包里各拿出一叠文件，和一个U盘。
“这是打印的方案稿，U盘里标的‘仙音’的文件夹，还有视频分析。真的，我们花了很多力气的。”然后继续摁着胃部，咬着牙隐忍的样子。
“你胃又疼？”洛子谦翻了翻纸张，微微皱眉看她。
舒莞宁猛一咬嘴唇，“是啊，我胃疼了！你看我胃疼都送文件来，我真的很有诚意是吧，洛总，你就给个机会吧。”
舒莞宁脸色越来越痛苦的样子，都让洛子谦分不清她是真这样疼，还是加了演技呢。不过……
“带药了吗？先吃点药休息，我看完再跟你谈。还有，陈经理是有别的事吗？”
“啊，陈经理……”舒莞宁继续喝了口热水，表情突然间有点幸福，“我其实没什么事，洛总你好好看，我们陈经理确实有好事，她……”
还没说完，自己的手机就响了起来，“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响叮当……”
洛子谦看她。舒莞宁忙把水杯放一边，捏起手机，站起道歉，“啊，对不起，忘开震动了，我去接个电话，洛总慢看啊。”
洛子谦摇摇头，“怎么感觉优尚的实现员工那么不靠谱呢，不过倒是很有一种青春的冲动。”
他一边看着资料，一边就听见舒莞宁在门外压低声音通话，但时不时又蹦出几个很大分贝的字节。
“啊……生啦……男的……好棒……八斤……耶耶！”
到底在说啥啊，洛子谦摇头，继续看着那一叠资料。
很快地，舒莞宁却跳着就进了屋，电话没挂，却是把手机递向洛子谦。
他不明白，疑惑地看她。
“快接快接，给你的！是好消息！生了个儿子！八斤啊！”舒莞宁痛苦的脸，幸福的表情，高昂的语调。
门外更多路过的同事们，纷纷议论着，咦，洛老大什么时候生了个八斤的儿子，谁给他生的吗？没听过他结婚啊，难道是地下女朋友。
洛子谦接过电话，很快他就明白过来，是陈经理跟他说抱歉，知道肯定迟到，希望他能通融，照顾一下新人什么的。洛子谦对陈亚玲说恭喜，其他的事情也答应下来了。
可是当把手机还给舒莞宁的时候，却发现她的脸色更加惨白，额头上的汗也更多。
“是不是疼的厉害？”
“嗯。”舒莞宁点了点头，摁着胃部蹲了下去。
“我还是先送你去医院看看。”
“不不！”舒莞宁连忙拒绝，努力挤出僵硬的笑脸，“我这老毛病一会就好，洛总你先把资料看完，先把协议谈下来。”
洛子谦掂量了一下，“反正已经都是迟到了，一会再看。先走吧。”
“不要不要！我还在上班呢！”
“我帮你给全总请假！”
“会扣工资！”
“工资重要还是命重要！”
“我……我就不去医院！”舒莞宁摁着肚子蹲在地上。
门外的人们路过来又路过去，继续议论，刚才生了个八斤的孩子，这回怎么又有肚子疼耍赖的。
洛子谦也有些不耐烦了，“看外面很多人看你没有，要不要让他们把你架着过去？”
“不要！”舒莞宁眼泪又开始滚落，“其实……我怕去医院。”
她低着头，“这点疼我熬的也习惯了，一会就好了。洛总你不用管我，我本来就迟到了，如果再耽误合同，我会觉得我的职业生涯第一步就有污点了。”
“这关污点什么关系！”
舒莞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摁着胃部，却是干呕起来，她一边干呕一边说，“大概我吐一下就好。卫生间在哪？”
洛子谦没办法，在众人的瞩目下，领着舒莞宁到卫生间，她就在水池艰难地吐了几口。
缓了一会，洗洗脸还解释，“其实我就是老毛病啊，因为昨天晚上研究游戏，比较晚睡觉，早上起的晚了没吃早饭，中午吃的比较多，然后陈经理几只大虾没吃都给我了。我想我可能是吃多了不消化，吐吐就会舒服。”
洛子谦听了满头的黑线，又把舒莞宁拎回办公室，“这么说，都是我这游戏的错？”
“不是，我都说是老毛病，哎呦……”
“你确定你吐了就舒服？”
舒莞宁继续揉着胃，然后可怜兮兮地抬起头，“我可以不可以再去吐一下。”
“算了吧。”洛子谦吐了口气，站到门口，喊到最近的一个女的，“林菲你很闲啊。”
那个叫林菲的嘻嘻一笑，“啊没有，我倒个水就回位置。”
“先别倒水了。”洛子谦说，“先帮我解决了这个问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