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杜浩笙差点将慕晓的骨头拆了,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杜浩笙也没有讨得太多好处,背上,手上全是慕晓指甲抓过的痕迹。
杜浩笙在发泄后,就离开了。
慕晓浑身都痛,趴在床上昏昏欲睡。
疼痛的身体,让她根本就睡不踏实,模糊中,慕晓想起了奶奶慈祥的脸,还有四面漏风的小屋里,她与妹妹,小弟围坐在吊着小锅的灶前,烤着火,闻着锅里煮的清粥。
腊月里的天很冷,风呼呼的从破旧的窗户吹进来。
她们一家四口却十分高兴的看着锅里的清粥沸腾,淡淡的香味,令人垂涎欲滴。
那时,她们很开心很快乐,只要能吃饱饭就最高兴了。
却不想,大雪里的天,奶奶出去干活,摔伤腿,被人抬回家。
当时,慕晓十岁最大,理应起到照顾家的作用。
奶奶需要医治,慕晓到处借钱却没有人愿意帮她。
奶奶的腿都化脓了,也没有医生前来医治。
慕晓见别人捡易拉罐可以赚钱,她就带着弟弟妹妹出去捡垃圾,好不容易赚了几十元,却被当地的流氓抢了,那时奶奶已经躺在床上不能下地。
晚上,慕晓将弟弟妹妹哄上床,听说城里可以找工作,她便走了半夜的路进城。
凌晨三点,慕晓又累又饿,闻着街边香喷喷的包子,更是不停的咽口水。
大街上很多店关门了,慕晓不知往哪里走,只是看见一条霓虹闪烁的街道,她便走了上去。
她看见许多穿着漂亮衣服的女子打扮时髦,皮包里鼓鼓的,一看就知道很有钱。
慕晓踌躇了半响,将头发理顺,又去光滑的镜面上整理下衣衫,才上前,手心在衣服上擦了几下伸出。
一位打扮时髦的女子经过,她立刻笑着开口道,“漂亮姐姐,我奶奶生病了,我可以向你要点钱吗?”
这是慕晓第一次要钱,再说出那一句话时,有一种道不明的东西,瞬间破裂了。
“走开,哪里来的小乞丐,”然而,慕晓却被那个女子推开。
慕晓跌坐在地,单薄的衣服抵挡不住地面的摩擦,手肘都红了,一阵疼痛传来。
她爬起又继续,可是一连找了好几位,却依旧没有得到一分钱。
慕晓很失望,就坐在一个KTV的对面,看着那些美丽的霓虹在闪耀。
忽然,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经过,淡淡的香味从她的身上飘来,当她看见慕晓时,意外的停住脚,“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奶奶生病了,我要挣钱给她看病,”慕晓回道。
女子将慕晓的头发扒开,仔细端详了一会,道,“我给你钱回去医治奶奶,病好了到这里来找我。”
这个女子便是莫云。
醒来的时候,慕晓的眼角一阵湿润,她又想起那段往事。
她伸手擦去眼角的泪水,坐起,腿心一阵疼痛。
慕晓泡了个热水澡,身体没有那么难受后才下楼。
意外,她没有看见昨日来教导她的咪咪老师,慕晓也没有问。
杜浩笙没有出现,一连休息了三天,慕晓才走出别墅。
慕晓以为会有人跟着她,当她打车来到市中心时,才觉得是她想多了,杜浩笙更本就不会在意她的去留。
看着川流不息的马路,慕晓有一瞬间的想要逃离,她渴望自由,想要到一个无人认识的地方简单的过着小日子。
慕晓去了一趟银行,将钱汇给奶奶。
不知不觉,她便走到了汽车站。
不知是什么作祟,她毅然买了一张到港城的票。
慕晓坐在疾驰的汽车上,心有余悸,却是将手机里的电话卡拔出,扔到窗外,看着黄色的卡消失不见,都不敢置信,她逃走了。
车停在港城车站,慕晓找了一家连锁酒店住下,夜里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站在窗户前,看着外面的茫茫夜色,她心里还有些慌乱。
慕晓不知道杜浩笙会不会派人找她,那晚她反抗后留下的印记,还在额角,几番思量。
慕晓用酒店的电话,拨通红姐的电话,红姐很忙,简单说了几句就挂了。
似乎她的离去,杜浩笙还不知情。
慕晓有些兴奋,第二天,她便赶车回老家,简单的与家人聚了片刻,便带着奶奶,弟弟妹妹离开。
慕晓没有走远,就在港城的一角,她将头发染成黑色拉直,衣服也穿的很简朴,租住的一处农家小院,十分僻静。
相安无事的过了半月,慕晓的心总算落下。
这天,慕晓刚从外面买菜回来,便看见家里一片凌乱,奶奶坐在沙发上哭泣,弟弟与妹妹不见了。
“晓晓,快救救你弟弟妹妹,他们被人带走了。”
奶奶不认识字,将那些人临走时留下的纸条交给慕晓,慕晓看见时,瞬间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