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晚上注定是多少个帐篷、多少人难以入眠。
婉兮何尝不知,便只逗着小又和小寸,迟迟无法安歇。
之前献春来给她送替换的衣裳,顺便将小又和小寸一并给送过来。说是两只鸟儿天黑了也不见婉兮回来,有些惊吓,还是送过来妥当。
皇帝就坐在她不远处,在灯火之下批阅奏章。
即便是秋狝在外,即便是万寿生辰,皇帝该处理的国事却也一刻不曾放下偿。
她望着他,小又和小寸也跟着看,小又仿佛是有些不耐烦了,便冷不丁叫了一声。
他仿佛一笔写岔了,瞪着眼看着自己笔下,扭头回来又瞪婉兮一眼:“别盯着爷看,爷都不知这些都浑批了些什么!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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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兮也是惊讶,忍不住垂首而笑:“爷那可是御笔朱批,一笔写错都能定人生死。爷千万莫分心。”
皇帝索性丢了御笔,起身走过来:“哼,爷自然不肯分心!爷时时记着先祖创业之艰辛,刻刻以皇祖、皇考勤政为榜样,叫自己一日都不可疏怠。便是正旦、生辰,亦不可放下国务。”
他借着灯火凝视着她。
所谓灯下观美人,此刻她面颊粉红、妙目如水,更显得娇俏动人。
他便忍不住伸手刮了她鼻尖儿一记:“可是你害得爷根本就没心思管那些了!”
婉兮便笑了,急忙推他:“爷别叫我担了‘祸水红颜’的罪名去。爷快去用功,奴才安安静静陪着爷就是。”
皇帝却瞳仁儿一深,将她小手攥得更紧:“这是你说的,便永远都不准反悔。”
婉兮无奈,只能指着书案那边:“爷还不快去?”
他却还是缠缠:“就这么叫爷去了?爷没劲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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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本来已经到了夜晚,可是帐内还是灯火如昼,叫两只鸟儿有些分不清了白天黑夜去,这便有些不耐烦了。于是小又拍着翅膀朝皇帝叫了几声。
“小又,别吵。”婉兮忙嘱咐。
皇帝长眉倏然一扬:“小又?”
“嗯,”婉兮又指着小寸:“这个叫小寸。”
皇帝将两只鸟儿的名字在掌心划拉一下便笑了:“正是双双对对。”
婉兮不由得挑起眸子来:“爷只看出这个么?又寸为‘对’,明摆着罢了。”
“考验爷?”皇帝长眉高挑:“那爷便来拆拆看:又者,一而再、再而三,便如瓜瓞连绵,无穷无尽也;”
“寸者,恰巧也。不迟不早,不偏不倚,恰逢其时、恰如其分,最合心意。”
婉兮便红了脸,已是说不出话来,只能朝皇帝竖起大拇哥。
皇帝便扬声一笑,攥紧了婉兮的大拇指:“……你想要爷对你的情长长久久;你又希望你到爷身边儿来的机缘是不早不晚、恰如其分。爷明白。”
婉兮眼圈儿倏然一烫。
皇帝勾着被子,将婉兮如婴孩儿般小心翼翼抱起,放在自己膝上。
“你给爷的寿礼是一句话;爷便也同样回你一句话:爷必定对你长长久久、永悬心上。”
婉兮红透了脸,将脸主动埋进皇帝怀中去。
灯火阑珊里,小又和小寸的嘴儿又对在了一处。
皇帝耐不住一声嘶喘,便拉开了婉兮的小手,将早已干燥火烫的唇,印了上去。
---题外话---还有~~表不耐烦看配角戏哈,那都是反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