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什么疑心?”语琴便问:“你倒说说看。”
婉兮轻叹一声:“姐姐若说是因为这些年与慧贤皇贵妃同住储秀宫,过了慧贤皇贵妃的病气去,可是储秀宫里又不独姐姐一个人。”
“此时还有正住在慧贤皇贵妃寝宫里,就睡在慧贤皇贵妃曾经床榻上的愉妃呢。若愉妃什么事儿都没有,只是姐姐过了病气,虽然姐姐跟愉妃有时光长短的区分,可是这本身便也难免被有心人生疑了去。”
“再者,姐姐就算肯为我这样做,时机却也不对了,已是晚了一步:正如姐姐所言,后宫中人是早发现我有些日子不露面了,若此时才传出姐姐病倒的消息,她们那样心窍玲珑,如何不会怀疑到是我病了?”
“况且……姐姐容我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姐姐是常在,小妹是嫔位,便怎么都不能由嫔位挪去园子照顾常在的事体发生。便连皇上那一关,姐姐就过不去。偿”
语琴听着也是微微黯然:“是啊,皇上如此宠爱你,若你当真要为了我去园子,兴许几个月不见……皇上一定舍不得。”
撄.
婉兮连忙叫:“姐姐……这不过只是个假说,姐姐何苦就当真难受了去?”
“况且姐姐难道还不信我么?倘若姐姐是当真病了,要挪去园子里将养的话,我必定会求着皇上跟去的。就算皇上不允,我也总有法子说服皇上。总归我是绝不肯叫姐姐自己一个人去园子的!”
语琴便也笑了:“说的可不就是这个话!将心比心,你我对彼此都是这样的心意罢了。故此你这回便别拦着我了!”
婉兮却还是摇头:“姐姐别冒这个险,姐姐听我说,我心里已经有另外一个打算。”
待得听完婉兮的话,语琴垂首细思,便也认同。
“你说得对,总归要傅九爷家的嬷嬷进的来园子才行,光有我把你带进园子还是不够的。傅九爷又还并未卸下总管内务府大臣的官职去,由他在园子内外安排,倒是更妥当。”
话虽如此说,语琴还是担心:“可是这一切终归要九爷能在这个时候儿回京才行。若什么都是咱们白猜测一场,那又该怎么办?”
“还有篆香那边呢。”婉兮尽里含笑:“虽说是担了些风险,不过值得一试,说不定就成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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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恩公府。
傅恒的院子。
九福晋兰佩正斜靠在窗边闲闲翻着《饮水词》看。
《饮水词》是词人容若的刊行词集,兰佩自己就是容若的堂孙女,自是每每相思难解之时,便翻寻自安。
当看到“软风吹过窗纱,心期便隔天涯”时,不由得心上又是一酸,便扔开了书卷去。
大清的规矩,官员异地赴任,皆不可携带家眷。如今九爷一去数年,他们夫妻之间已是多是不见。
她也不知道九爷什么时候才能回京,更不知道九爷有没有半点曾思念于她。
兰佩凭窗而望,却看见篆香脚步匆匆走来走去。
兰佩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回想这几日间,总觉篆香有些古怪。
---题外话---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