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圭约母亲喝茶。
在等待母亲的时候儿,回想起鹿鸣那话,他还直压根儿痒痒呢。
龟鹿同春,那得是一个鹿跟一个龟,跟他的“圭”有什么干系呢?
他的“圭”可是玉器哇……
能酿酒么?酿得动么?切……
不过却也因此,又不由得想起老姑奶奶说过的那个故事。
两个玉器不该碰头儿,这名儿是不该取的。
宸圭想到这儿,不由得眯了眯眼,指尖儿滑过茶杯沿儿。
高跟鞋响。
宸圭回眸,果见他母亲仪态万方而来。
老太太仪态天成,不怒自威。
宸圭忙起身,迎上前去抱住母亲,“您什么时候儿回来的,怎么也不告诉儿子?是想给儿子一个惊喜吗?”
老夫人用摘下墨镜便笑,“我又不是为了你回来的,我想的也不是你。那我要告诉你做什么?”
宸圭登时做痛苦捧心状,“您还是不是我亲妈呀?”
老夫人爽朗地大笑,先坐下,“妈是亲生的,不信去验dNA。不过不是为你回来的,也没那么想你,也是真的。”
她伸手拍拍儿子的面颊,“你都这么大了,又不是小baby了,我干嘛还要天天围着你转,每天都要说想你啊?”
“你是成年人了肇总……你有你的世界,你的生活,你的圈子;我也有我自己的天地。咱们都开开心心的就好啦!”
宸圭其实也最喜欢母亲这种不拖泥带水的性子,他并不喜欢现如今国内有些老人其实不过五六十岁,人生才过了不过一半,就开始嚷嚷着要养老,要玩儿,要子女尽孝……成为另一种形式的巨婴。
当年父亲身子不好,整个君临集团都是母亲一手运营,颇有古时候“二圣并尊”时代武则天的风范。
后来父亲过世,是母亲强忍悲痛,撑起公司,将经营的能力一点一点教给他。
当他二十岁以后,能独自挑起大梁,母亲却急流勇退。因为爱滑雪,爱闪亮的钻石,这便常年居住在欧洲,在瑞士和比利时之间轮着住。
宸圭忙转过来,舍了自己的座位,故意跟母亲肩挨肩挤在一张卡座上。
“那……儿子总可以知道我的亲妈这次是为了什么回来,是想念谁了吧?”
老夫人又是爽朗地大笑,“你不该问是想念谁……你该问是想念什么了。”
老夫人举手要菜单,边看边瞟着宸圭,“我啊,是想念这些地道的中国吃食啦!”
“在欧洲,虽然中餐馆也是遍地都是,可是他们做出来的中餐呢,是调和了欧洲口味的中餐,味道都变了。你能想象在麻辣火锅汤底里还要放奶油么?”
“我呢,倒也适应能力蛮强,可以坚持吃一段时间的。不过这个时间也有限制,超过三年,我的中国胃就实在受不了了。我得飞回来好好儿养养我的中国胃才行……”
宸圭无奈地笑,“哦,原来是为了这个回来的啊。”
心底下还是悄然松了口气的。
“不然你以为我是为什么回来的?”老夫人瞟他一眼,“心虚了是不是?以为我回来又是给你催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