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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年龄论资历论学问,左中阳哪一样拿出来都可以秒杀苏乐,但是在苏乐面前,他的气势却完全被对方压制住。除了他之外在场的都是千机门的人,应该说不少人是站在他这边的,可现在谁都不方便说话,毕竟苏乐打着大公无私的旗号,口口声声为了千机门出面,真要是把左家的这些物业拿回来分给大家,倒也是一笔不菲的财富,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嫌钱咬手。
左中阳被苏乐咄咄逼人的气势已经气昏了头,他叫嚣道:“我爸他尸骨未寒,你们千机门就想谋夺我们的家产,你们有没有义气,你们还讲不讲规矩?”左中阳这句话等于将所有人都给得罪了,甚至连蔺朝通这个坚定的支持者也感到颜面无光,他暗骂左中阳蠢材,什么话都能往外说,和苏乐两相比较,谁高谁下一望即知。
庞润良和赵千愁坐在一起,两人的目光相遇,几乎在同时唇角都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左强的这个儿子绝不是苏乐的对手,连他爹都要在苏乐的手下吃瘪,更何况他?在他们看来,今天苏乐是吃定左家了,左家的家产势必会大大缩水,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坏处,以苏乐表现出的精明,他不会将这笔财富据为己有,很可能会用来拉拢人心。
赵千愁对苏乐真是越来越欣赏了,他开始重新考虑老爷子的建议,如果坚持保持中立,势必会错过分得利益的机会,如果这次他没到申海,没有参加东舟水产的那场会议,岂不是错过了分猪肉的大好时机?
庞润良对苏乐却是越来越警惕,这小子成长的速度远超他的想像,而且从几件事情的处理上已经可以看出他与生俱来的大将之风,此子羽翼渐渐丰满,一旦等他掌握实权,还不知要掀起怎样的风浪?
尚道元此时开口说话了,他呵斥左中阳道:“中阳,不要胡说八道,这里这么多的叔叔伯伯,有多少都是你爸生前的好友,我们江湖中人讲究的就是一个义字,谁会图谋你的家产?我第一个不答应!”他义正言辞地说完这番话,话锋却陡然一转:“不过少爷把事情算清楚也没错啊,他也不是为了个人私利,可能这份清单有不到之处,但是这么多的叔叔伯伯在这里,我们肯定会秉持公道的。”
左中阳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点了点头道:“是,我相信你们会给我们左家一个公道,这份清单,我绝不认同,拿一千万出来,就想把我们家的家产全都给霸去了,这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儿!”
苏乐道:“我给你时间,你仔细看看这份清单,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你可以直接找林德厚律师咨询,他稍后会联系你们,对了,左爷出殡那天,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明确的回复。”
左中阳心头的火气再度被激起,他大声道:“我现在就能回答你,这份清单,我不认同!”他当着苏乐的面狠狠撕毁了那份清单。
苏乐笑着站起身来:“走吧,别在这儿打扰左爷的清净了。”
庞润良望着眼前的场面忽然感到有些熟悉,他不由得想起之前苏东来去世的时候,左强纠结一帮人找苏乐要属于他们的东西,想不到这么快就报应到了左强的身上,这苏乐的报复心还真是不小,庞润良望着苏乐的背影,打心底吸了一口冷气。
月光很好,水银泻地般将左家的院落照得清清楚楚,苏乐准备离开的时候,却见左强的夫人李文秀在左中祥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她轻声道:“苏先生请留步!”
苏乐停下脚步,礼貌地向李文秀打了个招呼:“左夫人!”
李文秀的精神状态显得很差,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道:“我想和您单独谈谈!”
苏乐点了点头,李文秀做了个邀请的手势,苏乐跟着她来到左家的会客室。
李文秀摆了摆手示意大儿子出去,苏乐也朝明龙使了个眼色,明龙和左中祥一起离开,随手将房门关上了。
李文秀道:“苏先生应该猜到我找您的目的吧?”
苏乐微笑道:“夫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李文秀道:“我知道,老左曾经做过对不起苏家的事情,只是他现在人都已经死了,我想您能够不计前嫌,就此作罢。”
苏乐道:“既然您说得这么坦白,我也不妨跟您直说,我爸去世的时候,左爷曾经扮演了相当不光彩的角色,这些事不是我信口开河,我全都查到了证据,如果左爷这次不出事,那笔帐我早晚会向他讨回的,只是现在左爷走了,再多的恩怨也烟消云散了,夫人,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只管放心,我不是个绝情的人。”
李文秀道:“我只有这三个儿女,我想他们平平安安的,我只想他们平平安安,您有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
苏乐道:“我刚才给了左中阳一份清单,是关于一些物业的账目,每一笔都记得清清楚楚,我不敢说全都做到公平公正,可是这笔清单我绝不是故意讹诈你们左家。”
李文秀道:“您需要的,我全都还给你们!”
苏乐望着李文秀,她布满血丝的双目中充满着期待乞求的光芒,苏乐抿了抿嘴唇,他能够体谅一个母亲的苦心,点了点头道:“左夫人放心,具体的事情林律师会过来跟你们谈,我也希望大家能够和和气气把事情解决。”
李文秀道:“老左葬礼之后,我会带孩子们离开国内。”
苏乐道:“事情说开了,在国内国外还不是一样,不过既然想走,还是踏踏实实的走!”苏乐站起身道:“左夫人,我走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只管给我电话。”
李文秀起身相送,来到门前的时候,她又道:“老左的事情就不麻烦您了,您事务繁多,不要抽时间过来了。”
苏乐从李文秀眼中看到了被她压抑在深处的仇恨和悲哀,无助的悲哀,苏乐有理由相信,在这个女人心中一定是将自己视为杀夫仇人,可是她已经接受了现实,为了保住她儿女的性命,她不得不在复仇和屈服之间抉择,左强已经死了,而她和她的儿女还将要活下去。
曲终人散,灵堂内又重新回到冷冷清清的状态,左中阳的情绪仍然处于激动之中,他愤怒地诉说着,吼叫着。
李文秀默默望着自己的儿子,这次她并没有去打他的耳光。她轻声道:“中阳,我跟哥哥妹妹都已经说好了,等你爸下葬之后,我们就离开!是走是留,我不会勉强你!”
左中阳道:“妈,我爸辛苦了一辈子才创立了这么大的家业,临了,难道要白白送给别人?”
李文秀道:“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如果现在能换你爸回来,我宁愿倾尽一切,别争了,你爸争强好胜一辈子,最后只剩下一抔骨灰,钱财是带不走的。”
左中阳呆呆望着母亲。
李文秀道:“他没说错,这地皮是苏家给咱们的,到现在有一半地皮的所有权还是人家的,别说人家只要一半,就算都拿走,咱们也没话好说,中阳,看淡点吧,妈活在世上一天,就想咱们这家人齐齐整整的……”说到这里不禁潸然泪下。
左中阳咬了咬嘴唇:“妈……”
李文秀道:“别人说什么,你不用去听,每个人都是有私心的,真正惹下了**烦,除了家里人之外,没有人会真心帮你,你爸就是个例子,人一走茶就凉,过去和他称兄道弟的那帮人,如今又有几个真心站在咱们的立场上?”她的目光落在左强的遗像上,轻声道:“老左,你听到了,下辈子千万别那么争强好胜……”
蔺朝通将蒋勋带到了这间原本属于左强的书房,他冷冷望着蒋勋,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抽出一支,身边的助手极有眼色地帮他点燃。
蒋勋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蔺朝通抽了口烟,吐出一团烟雾,眯起双目,透过烟雾望着蒋勋:“老左栽培你这么多年,没想到啊,最后养了一头白眼狼,你这口咬得可真够狠啊!”
蒋勋缓缓跪了下去:“蔺爷,我对不起我干爹,我没脸活着了,您杀了我吧,我以死谢罪!”
蔺朝通道:“蒋勋,从你进入索命门开始我看着你一天天成长起来,我知道你这次一定有难处,你老实跟我说,是不是有人逼你?”
蒋勋道:“蔺爷,兰自扬的事情我没撒谎,的确是有人买凶杀人,张横的事情……是他们逼我这么干的……”
蔺朝通目光一凛,他的身体向前倾斜了一些,低声道:“谁让你这么干的?”
蒋勋道:“我要是把这些事说出来,您能不能放我一条生路?”
蔺朝通道:“你说,只要把实情全都说出来,我自然会为你做出安排!”
蒋勋吸了吸鼻子,指了指蔺朝通的香烟。
蔺朝通将烟盒递给自己的助手。(未完待续。请搜索5,更好更新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