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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前方马路,看到了城市的高架桥,随着城市的发展种高架桥越来越多。而高架桥下因为可以遮蔽风雨,就成了许多乞丐的福
苏乐闻到了香味儿,看到高架桥下亮着火光,外面虽然遍地积雪,可高架桥下却没有被风雪浸染,一个乞丐正蹲在那里守着一只大锅,大锅炖在卡式炉上,里面炖着猪骨大排,香气四溢,尤其是在这样寒冷的雪夜里,闻到这样的香味,让人口舌生津,食欲大振。
庄穷抄着手来到高架桥下,那乞丐起身向他行礼,然后一声不吭地走了。
庄穷搬了个小马扎掖在屁股下面,又将另外一个小马扎递给苏乐。
苏乐接过小马扎,在他对面坐下了,笑道:“您老不是让我请您吃饭吗?”
庄穷掀开锅盖,一时间雾气腾腾,香味冲鼻,庄穷用筷子在里面插了插,然后道:“这混蛋东西,连一锅排骨都煮不好,当真是一群败家玩意儿,什么都得让我亲力亲为才行。”他不知从哪儿摸了一只小纸包,往大锅里放了点料,然后重新将锅盖盖上,从后面那堆破烂里面拽出一个大饭盒,打开饭盒,里面装着满满的茴香豆,放在地上。眼睛终于朝苏乐看了一眼道:“喝酒吗?”
苏乐道:“陪您老喝点也成,不过我酒量不行。”
庄穷道:“我这儿有一坛自己泡制的药酒,大补啊!你小子有福了。”
苏乐发现庄穷简直就是个魔术师从他的后面那堆破烂里居然又变出了一个大酒坛子,里面至少装着五斤酒。又拿了两个掉瓷的搪瓷茶缸,应该是部队用的那种,每个茶缸里都倒满了酒。
庄穷端起茶缸道:“你在惠南曾经请过我一顿,现在算是我回请。”
苏乐跟他碰了碰茶缸,庄穷咕嘟喝了一大口然后捏起一颗茴香豆扔在了嘴里。
苏乐喝了一口,只觉这药酒入喉辛辣如同一条火线沿着自己的喉头一直滑落下去然后胸腹如同一团火燃烧了起来,随着自己的血液瞬间流满了全身,整个身体都热了起来。苏乐好半天才把这刚猛辛辣的酒劲儿给消化掉,学着庄穷一样捏了一颗茴香豆塞入嘴里,呼了口热气道:“您老在这酒里下得什么药?”
庄穷笑道:“你怕我害你啊?”
苏乐道:“怕你害我,我还会跟你过来?”
庄穷想起了一件事,又从他后边的那堆破烂里翻出了一个应急灯挂在水泥墩子上面。他们周围的世界显得又亮了许多外面的风雪没有停歇的迹象,北风呼呼在吹,时而会有几片雪花被风吹到他们的身边,不过苏乐却没有觉得寒冷,可能是他本身体质的缘故,也可能和庄穷的药酒有关。
庄穷道:“你搞这个什么烹饪大赛,是不是觉得我老叫花子嘴馋得到消息之后就会过来?”
苏乐笑道:“您也觉得我要找您啊。”
庄穷道:“早就知道,只是我不喜欢麻烦,人活着还是自由自在的好。
望着眼前邋里邋遢的庄穷,如果不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身份,真是很难将他和丐帮帮主联系在一起,苏乐道:“您是丐帮帮主嗳,多少也得注意点形象,且不说向宋轩和陈云甫一样豪车代步前呼后拥,怎么着也得弄辆车代步就算没车,也得弄间像样的房子住吧?这高架桥底下实在是不符合您的身份。”
“我什么身份?”
“丐帮帮主啊!”
“丐帮帮主也是要饭的,一个要饭的能有什么身份?讲个屁的排场?”庄穷一句话把苏乐给噎住了,不过他认为自己说得全都是大实话。又端起搪瓷茶缸喝了一大口酒,扔了颗茴香豆在嘴里:“那帮不成器的东西,早就把我们丐帮勤俭节约的光荣传统给丢了,老子是懒得问帮里的事情,也没心境管他们。”
苏乐道:“你老可不能不管,没听说过一句名言吗?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这好日子过惯了,谁都不愿意再过苦日子,我看你们丐帮内部的不少干部已经严重腐化,已经到了必须要严打的时候了。”
庄穷眯起双眼,望着苏乐,嘴巴砸吧了两下,像是感受着药酒的回味,又像是通过这种方式表达着心中的不满:“我们要门的内务跟你无关,你别跟我指手画脚的。”
苏乐故意叹了口气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您既然不愿意听,我也就不说了,可有些事儿,我今儿必须得问个明白。”
“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老叫花子最受不得这些弯弯绕绕。”
苏乐道:“您老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不是就知道身份了?”
庄穷道:“要是知道你是苏东来的儿子,我才懒得管你的闲事。
苏乐道:“你知不知道我妈的下落?”
庄穷道:“你还算有些良心!”掀开锅盖道:“肉好了,先吃!”他夹了一块肉骨头,出来,放在自己的大碗里,端起大碗啃了起来。良心之说是因为苏乐还在称呼苏美红为妈,苏美红虽然将苏乐从父母身边掳走,可毕竟养育了他十八年,苏乐对她的养育之恩不能忘,但是正是因为苏美红的行为,才导致了亲生母亲抑郁而终,从这一层面上来说,她又是自己的杀母仇人,直到现在苏乐都不知应该如何面对她。
庄穷看到苏乐一直看着自己,皱了皱眉头道:“你看我干什么?我生得比你对象还好看吗?为什么不吃?难道是嫌我老叫花子太脏,不愿意和我一个锅里吃饭?”
苏乐夹起了一块肉骨头,咬了一口,只觉肉炖得松软酥烂,评价道:“味道不错,只是火候有点过了。”
庄穷忍不住骂道:“你懂个屁,我多大年纪,牙齿都松动了,不煮成这样我怎么啃得动?别觉得自己会点厨艺就品头论足的,老子吃饭的时候你还在······”他本想说吃屎,可话到唇边又觉得不雅,把这俩字给咽回去了,可咽回去又觉得不妥,自己真要咽下去,岂不是变成了自己要吃屎,于是又道:“你还在吃屎呢。”
苏乐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了:“老爷子,咱们吃饭呢,您能不能别提这词儿。”
庄穷道:“我说你这个小混蛋,从头到尾我待你不薄啊,你为什么三番两次地跟我们丐帮作对?”
苏乐道:“您借给我一胆子我也不敢啊,只是你的那帮徒子徒孙都欺负到了我门口,我要是任由他们侮辱打骂,岂不是成了缩头乌龟?”
庄穷道:“别提乌龟,有日子没吃了,你这一说把我肚子里的馋虫给勾起来了。”
苏乐笑道:“您老一时半会不走吧,我请您吃!”
庄穷道:“你原原本本把和丐帮发生冲突的始末说给我听听。”
苏乐道:“这事儿说来话长,要说还得从南武说起······”于是苏乐将宋轩找到他,教给他降龙十八掌,后来又在恒盛金属公司被人所伤,一直说到陈云甫三番五次的跟他作对,不过苏乐并没有提起乌木令的事情。
庄穷听得直皱眉头,他低声道:“你好像还有事儿没跟我交代吧?宋轩是不是把乌木令给你了?”
苏乐道:“没有!”这货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不过他说瞎话也没感到心虚,毕竟当初是宋轩委托给他的,也没说让他交给帮主庄穷,受人所托忠人之事,苏乐要是对庄穷坦诚,就是对不起宋轩,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宋轩还是他的师父呢。
还好庄穷也没有追问,似乎相信了苏乐的说辞。
苏乐道:“宋先生的伤势怎么样?为什么迟迟不见他回国?”
庄穷道:“听说眼睛还没有恢复,还得做一次手术。”
苏乐道:“老爷子,您当初帮过我,还让宋先生教我降龙十八掌,这等大恩,我一定永铭于心。”
庄穷道:“打住,你记不记得无所谓,帮你只是为了还债,咱们之间的关系仅限于此,你别记着我,嘴巴甜的人多了,可忘恩负义的人也不少。谁也不欠谁最好,这顿饭吃完,咱们各奔东西。”
苏乐道:“最近有不少人传言,说打狗棒和乌木令都在我手里,这摆明了是要坑我啊,我根本没有这些东西。”
庄穷喝了口酒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有人的确是要坑你。”他停顿了一下,忽然来了个转折:“可为什么人家要坑你,而不是坑别人呢?”
苏乐被他问得一怔:“您不是刚说了吗?”
庄穷道:“打狗棒、乌木令都是我们丐帮的宝贝,可上任帮主,也就是你的叔爷爷并没有将这些东西传给我,他给我的只是一个位子
苏乐心中暗忖,庄穷这话是什么意思?听他话里的意思似乎对上任帮主苏千钧还有些不满?难道苏千钧将帮主之位传给了他,反而得罪了他?这件事真是让人有些看不懂了?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苏千钧将帮主之位传给了庄穷,而不是自己的亲侄子苏东来,传给庄穷帮主之位,却没有将打狗棒传给他,这又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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