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笑着打断他的急切。
“这个,你先别急,刚刚不是想知道他是谁吗,这灯又是干什么用的?”他抚了抚他的手臂,示意他不要那么急迫,然后有把玩起他的乱发,抚回原来的整齐,这样顺眼多了,他心中笑着。
“嗯”就像是平常是猫的他,被无贴心地安抚那般,他听话的应声道。
“刚刚来的是妖界的狐妖——空狐,他们是狐族中神通力最强的天狐,掌管夜魅灯火之人,他们的身份代表着天上与太阳并肩同一地位的月亮,这灯便是他们的掌灯,里面的就是他们狐族的圣火——狐火。”
“既然他们的身份这么高贵,为什么沦落于妖界,成为下三界中人?”寻迟疑地问。
无指着那灯缓缓而言,盯着那盏狐灯。
“他们的祖先——天狐,本是至高无上的神,也是天界不可取代的一族,但是天狐为人低调,不为虚假名利所诱惑,几千年前就已经退隐至妖界,默默做起暗使,守护六界暗夜的安宁。”
“所以他们也是!”寻的意思是指,那男子是六界的暗使。
“是,这灯就是最好的证明。狐霊灯,是他们一脉相承的御魂灵羁,里面的狐火,就是他们御馔津神专有的圣火。”
“御馔津神,天界御魂神,原来他们就是传说中神秘的御魂使。可是···”为什么会成为妖界暗使呢,他心里默默念叨。
如果他没有记错,御魂使早就不复存在了!
“如今二十一世纪,却还有这般古老的上古家族存在。难道,这不应该是神话故事里才有的情节吗?不管过去还是未来,这些传说中的妖物都是一直存在的吗?”他继续疑惑的问着。
“存在,与不存在,只不过是所有‘人’,欺骗自己曾经生活于世而编造的说法罢了。”无冷笑了一声,话语间带了几许轻蔑。
他不懂无的意思,照他的说法,如果刚刚来的男子是天狐,为何会是这般样子。传说中的狐神,不应该是有耳朵跟尾巴吗?那男子竟然与人类没有什么不同,真要说不同,那就是他脸上的狐狸面具,面具底下的他长的是什么样?
“看他们的样子,好像不一样了!”
“有些传说未必是假的,但是正如你所说,时代在变化,就算古老的传说还存在,几近变化后,也会变得不一样了,只能说他们传承了家族的衣钵,却不是真正血统的遗传。空狐族从几千年前,便开始世代为妖,就算再经修炼,也很难跃升为到上一界——异界,我猜是他们的祖先给自己子女留下了羁绊,再入上三界,似乎不是他们想要的。他们只能徘徊在妖界,从此,生生世世都为妖。只是他们的样子会跟随时代,接近人类比较多一点。所以他们大多数时候跟人没什么区别。”
他解释了他心中的疑惑,随后拿起手边的狐霊灯,细细打量着里面的火光,“而这狐火要是灭了,怕是他们连妖都不是了,最后只能面临···灭亡。”
“这,那他来这是为了续燃这灯火?只是为了不消失?”他问。
“是,可能也不是。不过唯一有一点我知道的是,他来店里这件事,是必然。而我手上正好有他想要的东西。”他放下灯,笑容可掬,圆镜下的眼眸闪过一道精明。
“该不会是有人故意指使的吧?”他想起之前的事,不放心的问道。
“指使还谈不上,最多只是指引,抛砖引玉罢了。”无回望他,淡然地说道。
“那你还答应将东西交付给他,你这,又是为了什么。”
“只是因为他身上正好有我想要的东西。”红唇微勾,意有所指道。
“你说的是代价?但是店里收取的代价一向不是···”还没说完,就被无接过话茬,似乎有意不想让自己说出那两个字。
“他是妖,并不是平常的客人,一个活生生的人,在他身上,你是拿不到那样代价的。自然,他的代价就是其他了。”他放下手上的灯,侧过身看着寻,眼中清澈明亮。
“这样不会破坏了店里的规矩吗,要是人人都像现在这样,东鸦就失去了它原来的意义了,不是吗?”他知道他是个随心的老板,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担忧地回望他,只见他走回藤椅处,拿起边上的书本,翻阅起来。
随后,他转过头,盯着他直到寻浑身不自在地别过眼,忽而一笑,
“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的话吗,店里的规矩是我定的,那么自然也是我可以打破的!这一点,你要记住,不必拘泥于死板的规矩中。”眼神衍射过来的好像在说“这样多不可爱啊!”
寻被逼不耐地向上翻了个白眼,扶首苦口婆心地说,
“我知道,但是你一次次破坏店中规矩,不怕天界那些人斥责吗,要是拿这个为借口,岂不是又生事端。”饕餮那件事就是最好的证据。
听到他提到天界,他薄唇轻勾,露出一丝促狭的笑意,
“目前天界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他们被其他事给绊住了,我这暂时还不会有人来多管闲事,哪怕是真的来了,我又何惧之有!”最后一句话,就连眼角都带着邪魅,他听出了其中的轻蔑。
是啊,他是谁,就连当年的事都可以不惧,为何还会担心此时的小事,寻好笑地摇摇头,自己还了解他吗,居然问出这么白痴的问题。
“是我多虑了!”寻苦笑道。
“你说的自然没错,不过这次,来的人是御魂使啊!”面上心情大好,眼中盯着那盏狐霊灯,“他身上也有我想要的东西。有人主动送上了我想要的,我为什么不接受,更何况,那狐火留着我也无用,这不正好给了他,一举俩的了吗!”
“你确定,难道不会又是一个阴谋?”寻担心的说,心中总是有一种预感,这次的事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简单。
无目光闪过一秒的寒霜,寻来不及深看,他已恢复成原来那神态,眼中平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只听到他清冷的嗓音敲响在他耳畔,
“本就在阴谋中,又说什么其他阴谋呢!身不由己,但,命不由他人,我要做的,从来就是——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