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成听得此话,却也没作多少反应,一双幽暗的双眸继续看望鲜卑大营的方向,身体的寒意更甚,手里竟然泛起一层若隐若现的冰晶。
这是无师自通的力量,这也彰显着侯成的实力至少是三流武者水准,而且其命魂也是和这变化挂钩的。
陈卫的右手却也没有这突然而至的寒冷而退缩,反而更加握紧,手里也因为这突然而至的寒冷变得苍白一片。
但是其炙热的力量也随即而出,陈卫的周身也出现一层光芒,不过确是暗红色的。
良久的交持,环境中确诡异得归位平和,两个人的力量似乎交融相抵一般,场景变得和平常兄弟握手一致。
但侯成沉默怒火的双眸却依旧没有变化,但他知道此前必有一战,但他还没有说出来,嘴唇刚启。
陈卫却又语重心长道:“侯成兄弟,我知道你心里窝火,但是主公心里更窝火,因为他是救主公死的。”
瞧见侯成的眼光中的怒火降了几分,陈卫也继续说道:“但,这一切都是鲜卑族的原因,主公已经立下誓言,此生若不将鲜卑族赶出大汉就绝不享一天安宁。”
侯成沉默下来,眼底的怒火正在慢慢挺息下去,但仍然没有全部挺息,这怒火一旦从心底烧了起来那么就如同星星点火烧着茂盛的草原。
只是欠东风便会变成燎原,陈卫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不仅是主公托付给他的任务也是因为他侯成也是自己的袍泽。
于是陈卫又表明了他希望可以跟侯成一战,希望这一战可以让侯成彻底清醒:“你我之间只有一战了,我虽然不是主公手下最为厉害的,但我可以告诉你。
如果学习主公的新改动的功法,那么日后一日你必定能杀更多人,你的本事只会大起来,而不是像这样糟蹋你的天赋。”
侯成终于点了点头,似是答应又或是暂时妥协没有答应,继而将翻身上马准备找一地方,陈卫也学了起来。
他只带了一柄弯刀,一如准备进攻鲜卑的备战,但眼里的怒火却是少了不少,但战意依然盎然。
双方在一处离鲜卑大营大约三里地的较为隐蔽的地方下了马,此处却有一些幽静,不过正适合比武,只有一处是高地为他们隐蔽,而其他都是平坦辽阔正适合战斗。
陈卫从马背上拿出一杆精钢枪,双方之间也不做介绍,比了比手势,战斗也就此开始了。
侯成的步伐一直很急,纵使眼底的怒火褪去不少,但动作还是有点虚浮不定,但这也为他的战斗方式增加了不少战斗力。
弯刀讲究的不是一刀致命,而是不断进击不断游走,招式之间虚虚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虚之间可以惊吓对手,实之间又可以为敌人添上一层伤口,待到伤口由质变变成量变,那么杀招也就成了。
反观陈卫的步子一直很沉稳,好似与他眉宇之间泰然不动的气息为一体般,他的精钢枪一直左突右进。
虽是攻击的招式,但每个动作却只是和侯成的弯刀相撞,好似是陈卫有意为之的结果。
双方的攻击好似只是激起砰砰的交响声,另外还有着一闪而逝的火花这是因为武器的碰撞更为迅疾也更为有力。
就在这时天边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两人的打斗引起这出地方的风沙走石也被淅淅沥沥的细雨而掩盖下去。
侯成攥紧了弯刀,被这细雨侵袭着,他的心境的怒火竟出乎意料的平静了些许,但陈卫的招式是那样严密滴水不透,侯成也发狠了。
紧闭的钢牙更紧了,攥着弯刀的手臂青筋暴起,他一下子就撤去一块破布,这对于他那残缺不全的衣服来说倒也容易。
然后继而他将持刀的左手和弯刀的把柄用破布缠绕几圈,末端用手心抓住,这样就算有巨力传来,也还会有回击的力量。
陈卫的攻击好似浑然一体滴水不漏,要是不作破釜沉舟的打算,侯成认为自己是没有什么神算的,心里虽然有了犹豫。
他知道只是主公给予他的力量,自己若是也用心学习,未来不比陈卫差,但是现在少年的坚持和尊严却是让他放不下面子来求停战。
不再犹豫,侯成怒吼一声,继而背后犹如恶鬼持着幽绿镰刀的破败骷颅人在侯成后方显现出来。
行动间侯成的眸子也散发出幽绿的光芒来,但是还有一丝清明,似乎是他想通了。
但身为男人的面子不能直接诉说罢了,这一切要通过战斗来解释。
陈卫终于笑了笑,他的洞察力一向很长,眼下他捕捉到侯成的犹豫,这确实便是一个很好的开始,他的袍泽终于认清了。
但这一切还是得他来为侯成彻底想清楚,随后他的战意也达到一个顶峰,分明他的眼里的战意几欲喷出火来,身体的肌肉也尽皆暴起。
但周身的气息却还是一如刚才战斗那般平稳那般游刃有余。
身后映入眼帘的是一名带有黑色斑尾黑色面孔,看上去有些像猫,但没有猫的乖巧反而有些许霸道。
高大的身躯彰显其实力不容小觑,暗红的眼眸却让人毫不怀疑其下一瞬间会不会进行爆炸式的攻击。
这是一头浣熊,绅士的模样下却暗藏着爆裂的潜力。
随即而来的是两人的目光,一冷一热,相互抵消,也不知是不是陈卫有意为之或者是别的因素,两种力量也很快消散不见。
可能是这种攻击太耗费气力,或是侯成忍不住相互见的平手,总之侯成彻底放开了步伐,在突击到陈卫的途中。
第一脚就将着松软的地皮踩踏地凹陷进去些许,沉闷而又具有力量的踩踏最终也是为侯成接下来的风驰电掣的动作打下了一个开始。
弯刀的幽冷光芒也在这一刻彻底变成一层坚固的冰晶,冰晶透过虎口,最终包裹着持刀缠绕的破布,将武器和人连接得更为紧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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