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你的想法呢?”张松问道。
“自然是不去,现在我军与鲜卑军的战争随时可能触发,若是本将军前脚离开后脚鲜卑士卒就踏马而来,那本将军不就有罪了吗?”
吕布摆了摆手道,似是不想再这个做过多纠缠,也为这个问题而困惑着。
“对,我们也赞成,去他的天子,也不想想我们现在的处境,若是因为主公去了他那里不回来,那他的江山社稷是不想要了吗?
还是说他根本不在乎,别的我不知道,我甘兴霸却是知道,那帝都里面都是吃人不吐骨头尸位素餐的玩意。”
甘宁用起了广厦书院学到的所有词汇量,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创举所以每逢遇见人都喜欢说一两个,但多的却是不敢说。
因为怕败露下去,上次就因为这个原因用错词汇被法正取笑了好久,他也是被这个打击到了所以发愤图强下去。
如今全部用对,除了对吕布的待遇表示不公之外,脸上的表情还很得意,看着一干将领的脸色,甘宁越发觉得自己发愤图强是对的。
但法正一开腔,那万古不变的语调,和淡淡的微笑,甘宁的心突然就揪起来了。
“主公,你认为呢?”法正说完又喝了一口茶淡淡地看着甘宁,这一对视差点让甘宁直接求饶了起来,但一想到身后还有这么多人,自己的面子不能丢。
所以也挺起了腰杆,装作不惧怕法正的样子来。
“兴霸,这种话你在大庭广众之下还是不要说了,你和我们虽然都是糙汉子,但是这样的话可不是简单几句不了解就能搪塞过去的。
若是再有下次本将军可不会轻饶过你,你清楚了吗?”
最后一个字眼落下的时候吕布明显重重地加强了语调,声音打了起来,这让一干将领收起了玩意的心思,正襟危坐起来。
“诺。”甘宁立马道,他明白了吕布的意思和自己造成的后果,同时又用了眼角的余光看向吕布。
后者没有回应,但接下来的话语却是让放弃了抵抗,乖乖出去领罚去。
“我们军人讲究的是务实,虽然我们现在立私塾,学习,但是我们不仅是学书生的话语,和气度以及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如果这种话要是让有心人听见了,我们这帮兄弟都得为你的鲁莽付出代价。
甘宁自觉出去领二十五军棍,以后不要再犯这样的事情。”
看见甘宁出去,吕布又让法正为军规加上了一点,就是谨言慎行。
随后,吕布道:“先生问我应不应该去,本将军是不想去,这里的战况气息不稳,随时可能触发。
但是天子脚下,作为臣子不得不听命啊,但是还是要拖,能拖一点时间就是一点时间。”
“主公如此吗?”法正一笑道。
他本以为在边关一直生活战斗,虽然眼界很远,但是吕布的骨子里还是一个很骄傲的人,有着自己的坚持和傲骨。
是不愿妥协的,如果天子要让其做不愿意做得事情,是不会听命的,但实在没想到他的政治觉悟竟然也很强。
那直接的计策和谋略以及后面的事情都会容易得多,有个会来事的主公,对他对吕布下面的人都是容易很多。
但还是觉得这样的回答少了一丝吕布有的霸气方式。
但是吕布接下来的对话,突然他眼里大放异彩,这哪里是一名武将,分明一个是智计权谋都了得的鬼才。
“先生是有计策吗?愿闻先生的计策,但本将军也有一计,还望先生赐教,为本将军完善这一计策。”吕布拱手道。
随后,法正点了点头,吕布这才将早已经想好的事情说来,这对于他来说并不难,前世的记忆并没有缺失。
但是里面的关键人的名字吕布并不打算说出来,这太过先知了,于是将唐周和马元义略过去稍加思索道:“这些年张角的动作,各位应该是熟知的,密保也都是传递于各位将军的。
我并州只有一郡之地没有被波及,其他地方可就不得而之了,也许张角的计划是那些人的计划,要想争霸下去,他们知道必须要有一乱。
要不然张角的动作这么大,他们那些世家岂不会不知道,这大汉朝说句不好听的话,都是捻在他们手里。
所以这张角之乱是越早发生越好,他们是不能成功的,这是肯定的,但世家一定是希望这件事情发生下去,虽然不能成功,但足以为他们争权夺利创下基础。
他们也是希望越晚发生越好,因为激起的浑浊越大,事情就越可能成功,如果能将这个苗头熄灭当然是好的,但是我们和真正有心为大汉朝做事的是做不到的。
而眼下异族和潜伏下去有争霸的人也是在等一个机会,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张角乱了起来,那么他们的乱就不远了。
但我们不得不行动,为着大汉朝争一份力量也为自己的安全创造一个条件,以后的日子可能就可能没有安宁了。
就像本将军所说的一样,我们现在的局面很被动,被动到要为他们创造一个条件来,这是多么可笑啊!”
说到这时,吕布顿了顿,又带着意味深长道:“所以本将军支持对外贸易,在五原郡这个地方广集粮草,就是为了这么一天,能在乱世之中站稳跟脚。
但是,这一郡的地方还是太小了,必须要有一州才足够。”
“主公,打算怎么办?”法正面对着突然安静下来的气氛道。
“不知。”
“不知?”法正突然一错愕,本以为吕布分析那么多,且面面俱到,以为吕布有了对策,但实在没想到吕布有如此回复。
“请先生赐教。”吕布态度诚恳道。
法正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思索一番道:“让帝都那些潜伏下来的人原型毕露,从那里面挑一个懦弱无能的人。
敢于反抗的毕竟是少数,再许其钱财,让他们相互揭露,我们坐享其成便可。
届时,就是诸位将军大展身手的好时机,至于会不会殃及到其他人,我们却是不必考虑,反而那是一个机会。”
众将这才将目光从吕布的那里移开,看向那个面相有些柔和甚至有些好看的法正,无不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个平时喜欢笑呵呵的谋士,才是在座的诸人中最毒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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