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这么大岁数,不算小的时候,李健还真没遇到过这种情况,这种待遇,他真不习惯,连忙抬手阻止对方。
“我,服侍,你进餐。”井上小百合看到他脸上惊讶的神情,自己也有点儿奇怪。
“服侍?我为什么要你服侍?”李健道。
“你,不要,我,服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护士显得有点儿着急,大概是真的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误。
“没有,没有,我又没断胳膊断腿儿,自己吃饭还是没问题的,你为什么要喂我呢?”
“在,我的国家,住院的,大人物,不论生的什么病,都会要求,护士服侍他们,进餐的。”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大人物。”
“你,住的是,最好的病房,其他的护士都猜测,说你是个大人物。”
“是吗?”李健想了一下儿,大概那些护士是认为自己很有钱,井上小百合听不明白,觉得有钱就是有权,不过本来也没什么区别,“就算我是大人物,可你明知道我没事儿,也愿意喂我吃饭?”
“我…”井上小百合犹豫了一下儿,“是的,如果,我不服侍,在我的国家,我会被,打耳光的。”
“什么!?”李健真的吃惊了。自己对国外的世界没接触过,当然不会了解各个国家的习惯,但是对方如此说,确实令他不解。
“在我刚刚,成为护士,的时候,我护理,一位京都的市议员,他的腿上长了一个,脂肪瘤,他要我服侍他吃饭,我拒绝了,他就打我的耳光,我逃到,院长那里告状,院长也打我。”护士的眼里闪动的一丝晶莹。
“为什么?院长为什么打你?”李健道。
“院长说,护士的职责就是,让病患尽可能的舒适,我没有做到,就是有辱护士的,名誉,医院的荣耀。他带我回病房,逼我,下跪道歉。从那以后,我就自觉的,服侍所有的病患进餐。”
井上小百合很平静,一点儿也没有委屈的神情。
“真他妈是人渣。”虽然R国人中男人蛮横和女人逆来顺受都是出了名儿的,但能达到这种程度,还是让李健吃了一惊。
“谁的妈妈?”护士没有听懂李健的这句话,疑惑的问道。
“啊?噢,不是。护士的职责是救死扶伤,不是做保姆,我不用你喂我。”李健道。
“可你是,大人物。”
“我首先是个男人,华夏男人,我们这里的男人和你们那里的男人是有本质区别的。”
“什么区别?”
“我们国家现在已经进入了新的时代,女人在社会中的地位越拉越高,再也不像原来那样,任由男人随意打骂、侮辱。而你们国家还停留在半个世纪前的野蛮状态,你们那里的女人又都不愿意抗争,真是可怜又可悲。”
说完,李健一把夺过井上小百合手中的勺子,自己吃起了饭。
“这…我不知道,我们两国,有深深的仇恨,我不能只听你的,就相信,我没有接触过,很多,华夏男人。”
其实井上小百合的心里很明白,面前这个斯斯文文的青年说的很有可能是事实,但出于自身的民族与国家自豪感,还是要反驳几句,可理由就很不得当了。
李健听了她的话可就很不高兴了,“我们两国有深深的仇恨?你的华夏语不好,我就教教你。正确的法是华夏对R国恩重如山,你们却一次又一次的恩将仇报。如果真要讲仇恨,只有我们有权,你们根本就不配。”
“你,胡说,”井上小百合秀气的脸颊都了,“凭什么,你们,对我们有恩。”
“哼,你们R国的文化就是起源于华夏,连你们的文字都是由华夏文演变而成的,你们用什么回报?当我们最没落的时候,你们送来的不是援助,而是军舰大炮,是我国人民更深的苦难,R国对我国的侵略史就不用我给你讲了吧?”
“那…那我们后来,也对你们,做出了很多的,援助,不是吗?”
“哼,援助?”李健冷笑了一声,“我没必要跟你一个丫头浪费感情,我只告诉你,如果没有你们从我们手中抢夺的几亿两黄金白银,如果不是我国政府、人民的宽宏大量,完全免去了你们超过一千亿美金的战争赔款,你们的经济水平起码要倒退几百年。可华夏人民的友好行为,一再被你们的狗屁政府当成软弱可欺,你们始终都是不可理喻的蛮夷之邦。”
“你…你…你才是,蛮夷!”井上小百合一把抄起床头柜上的大半盒儿香烟,“这些,我替你,保管,出院时,会还给你。如果你再,在病房吸烟,我,会向院方,汇报的。”说完,井上小百合就气呼呼的快步离开了。
“你奶奶!”刚才的一通儿说教,李健已经把自己的火儿都勾起来了,冲着女人的背影就大骂了一声儿,然后又从床头柜里又拿出一盒烟,“就他妈抽。”
一个半时之后,井上小百合又回到了李健的病房,“李先生,我对我刚才的,态度,道歉,请原谅我。”说着就是深深一躬。
“没必要,”李健一推桌上的餐盘儿,“你拿走吧,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要说平时他可不是一个心眼儿小的人,特别是对着漂亮姑娘,但这次不同,对面的人首先是个R国人,其次才是漂亮姑娘。井上小百合看到餐盘儿里还剩了很多饭菜,就说道“李先生,是因为我,导致,你的胃口,不好吗?”
“与你无关,R国人都像你这样高抬自己吗?”
“我…”就算井上小百合的华夏文不好,也能听出男人话中毫不掩饰的讥讽之意,女人赶忙一个劲儿的鞠躬道歉。但李健却是无动于衷,他的一口闷气还没出来呢,“你好烦啊。”
要说R国人唯一值得学习的就是他们的韧劲儿,井上小百合不仅没有离开,鞠躬的频率反而更快了,大有不得到谅解就不罢休的架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