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念念看了一眼没关严的卧室门,当机立断,踢了拖鞋缩回被子一裹,蒙头装死。
陆谚深一进门,就看见慕念念缩在床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俨然成了个大号粽子。
一时眉头紧蹙,胸口那股憋了一夜又半天的怒气,团在胸口怎么也找不到地方发泄。
如果昨晚慕念念没有高烧的话,他不会放过她。而且,他清楚的知道昨晚自己想干什么。
是这场突然发作的高烧拯救了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的怒气已经消散,也并不意味着昨天的事情可以就这么揭过。
他昨晚带着酒意掀开被子,扒掉她的外套时,她整张脸都滚烫滚烫的,呼出来的气息仿佛要把人灼伤。
冰凉的手指,触及她的肌肤时,才悚然惊觉她在高烧!
酒意瞬间被烫醒,立刻叫来了家庭医生。
家庭医生离开之后,他就坐在床边盯着慕念念。
看着她巴掌大的脸,因高烧而通红通红的,大半边现在雪白的枕头里,每一声呼吸都粗重不平,很难受的样子。
他心疼了,他知道。
但一想起乔子温手臂穿过她肩颈握住她发丝时的情形,他其实真如慕念念猜想的那样,有那么一瞬是很想掐死她的!
昨天的事情告诉他,慕念念就是个阳奉阴违的家伙!
陆谚深就那么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大粽子”,一言不发。
没动静!
慕念念把自己闷在被子里,竖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可是,自从脚步声在床边停下之后,就再也没有任何声响了。
她一动也不敢动的僵在被子里,呼出的气潮热,闷得她又要出汗。
可始终都没在听到任何动静传来,难道……走了?
她小心翼翼地扒开被子一角偷偷往外瞄,却只见两条修直的腿,一动不动地伫立在眼前。
此时,陆谚深的声音也从上方传来,“怎么不继续缩着了?”
又被摆了一道!他早就知道自己醒着!
慕念念腾地坐起来,拨开被子,郁闷地望着陆谚深。
陆谚深的脸色……可真难看……
慕念念自知理亏,泄气的皮球似的,又蔫了,郁郁地道,“昨天的事情……我可以解释。”
但是要怎么解释呢?她还没来得及想清楚。
关于慕念凉,是绝对不能抖落出来的,也不能让陆谚深知道她和吴昊廷认识……
那还能有什么借口让陆谚深相信她和乔子温的相遇纯属偶然,他们之间清清白白没有任何暧昧?
“好,我听你解释。”
陆谚深面色沉静,连话音都是淡定漠然的。
丢下这句话,他就走向床另一边,然后坐在单座沙发里,优雅地翘起腿,从烟盒里抽了根烟出来却并没点燃,只是捏在手里把玩。
慕念念的目光落在他手指上,看着他把烟支在无根手指间转来转去,从始至终没有掉下来,那根烟也完好无损,没有半点儿弯折痕迹。
她发现,他的手指,灵活的不可思议!
她上学的时候,同学们最爱玩的是转笔,用拇指指节顶着枝干子转,或者笔杆子在五根手指间灵活转动。
但笔杆子够结实,长度,重量都减小了转笔的难度。
他手里拿的却是根易碎易折长度还不够的烟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