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谚深突然俯身,一条腿屈膝跪在床边,一条腿撑在地上,上半身微微俯下来,左臂撑在慕念念身边,仿佛要这样搂住她,右手却突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抬起脸来。
这张巴掌大的脸,有的时候表情丰富机灵得令人心里发痒,有的时候又木讷迟钝,令人痛恨。
他看过她熟睡时柔软的模样,也看过她讷讷无言的模样,更见过她痛苦、绝望的凄惨姿态……
无论哪一种,都不知不觉的渗入了他内心深处,让他心疼让他渴望。
可是,这个女人心里住着别的男人,在那个男人面前,她的顺从和纠结都让他痛恨不已。
他自幼得天独厚,家境优渥,除了父母他无能为力,这一路走来,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只是,他习惯了低调而已。
这么些年,他第一次去嫉妒一个男人。
四年前他不肯承认那是嫉妒,四年后的今天,他不得不承认。
眼见着他越来越近,好像像只蓄势待发的豹子,偏偏面色一派平静,慕念念吓得脸色惨白,不断发抖。
“我怕!我真的怕……陆……亲爱的……你别这样”
慕念念紧张的语无伦次,两眼蓄满了眼泪,湿漉漉地望着陆谚深。
陆谚深双眼微微眯起,右手忽然托住她下巴,在距离她唇瓣寸许的位置顿住。
这种距离,就连彼此的呼吸都清晰地交缠在一起,暧昧迅速在空气里膨胀起来,压迫的慕念念呼吸都快不能。
“既然口口声声叫着我亲爱的,信誓旦旦地表示从来没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和角色,那么,你要对得起你的身份和扮演的角色。有些义务,我没让你履行过,却不代表你不需要履行。”
慕念念惶然瞪大眼,仿佛被人狠狠敲了一棍子。
她的反应落真真切切的落在陆谚深眼底,刺得他瞳孔一缩,原本只是轻轻捏着她下巴的手指,突然加了几分力道。
慕念念吃痛,倒抽冷气,恰在这时,陆谚深却突然低头,封住她的惊呼。
这一刻,慕念念已经彻底傻了僵了,心脏仿佛突然之间断了氧,乍然停跳,却又在下一秒激烈的挣扎着、跳动着、不断地敲击着胸膛,似乎就要破胸而出!
她有生以来,只和乔子温亲近过,而那种亲近,也只限于牵牵小手,情到浓时乔子温也只是在她唇边印下一吻。
而且那样的吻,小心翼翼,带着悸动和欢喜。
那时候,他们都以为他们会天长地久……
可是陆谚深突来的吻,却强势如攻城略地……
唇齿纠缠,横扫之下,慕念念忽然挣扎起来,闪躲退避,惊惶如被逼入绝境的困兽!
陆谚深的行动力和他的沉默儒雅完全相反。
他是头猛兽。
这个认知让慕念念惊惧不已!
陆谚深适可而止,并没做更过分的事情。
直起身的时候,表情仍然沉静到令人发指。
“小惩大诫,慕念念,不管你为什么去见乔子温,是偶遇也好,约见也好,这都是最后一次。”
一边说着一边理了理衣服,绕过床边,把慕念念之前放在床头柜上的粥递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