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有此理！”
李庆阳被方毅的话激怒了，气愤的站起身来。
陆林奇没想到方毅会说这些话，内容太过敏感，他不知道如何帮衬，但也不能看着方毅被欺负，眼看李庆阳站起身，他正要说话为方毅站台，却听秦松源道：“够了！”
秦松源的声音不算严厉，但并不代表没有威严。
话音一落，李庆阳和陆林奇都不说话了。
秦松源对方毅道：“今日只审你的案子，你刚才所言，已然偏题，回到正题上吧！”
抗癌药两份配方的事情，当时确实引起了不少人的怀疑，但既没有证据证明中古制药有，也没有绝对证据证明他们没有，这件案子早已定性，没有再讨论的必要。
而且，就算真要讨论，也不会在这个地方，更不会是这些人。
这事儿追究起来，可比方毅的案子大多了。
方毅有心透露更多的秘密，但看秦松源的态度，似乎根本就不想过问。
难怪当初王佑让自己什么都别说呢，就是说出来，说得对，会不会得到回应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他叹了口气，心里有些失望。
秦松源让案子回到正题后，又问道：“你盗取抗癌药只是救人和研究？”
“是的。”
“有没有将抗癌药泄露给境外势力？”
“没有！”
“你已经盗取过一次抗癌药了，为什么还要盗取第二次？”方毅总共盗取过两次抗癌药，令人不解。
“我刚发现了李虎的身份，正要对付他，他就突然掌握了解决抗癌药副作用的方法，我深知李虎心怀不轨十恶不赦，一直都在做损害华夏利益的事情，实在无法相信他会将这种方法提供给我们。
我觉得他所谓的解决抗癌药副作用的办法一定有问题，所以我第二次盗取抗癌药，想查查是不是真的如我所料。”
方毅的话虽然没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但也没有大的漏洞。
“这就是你第二次偷抗癌药的动机？”
秦松源问道。
“是的。”
“那你有没有查出问题？”
“我......”
方毅正要说话，却被李庆阳打断：“就连国家科学院的专业人士都证明用了李虎的方法后抗癌药的副作用成功得到解决，他能查出什么问题来？
与其说他想查问题，倒不如说他是想盗取这种方法！只是事情败露，才故意说得冠冕堂皇一些！”
李庆阳的话让陆林奇十分不满：“政务署已将抗癌药生产资格全部划分给了中古制药，你说方毅想盗取这种方法，盗过来做什么？难道他还有胆子生产成品药出来售卖不成？”
陆林奇认为方毅根本不存在盗取方法的动机，因为这并不能给他带来好处，反而会惹祸上身。
“他不能在国内卖，难道还不能在国外卖？国外代工厂卖没有授权药品的多了去了，你作为监察司长官，这方面应该了解得不比我少！”
“那只是你的推论，你有证据？怎么现在你们京都·警局办案全靠臆测？”
陆林奇决不能让方毅背上这项莫须有的罪名，所以语气也凌厉起来。
“不管是不是臆测，但现在方毅起码有一项罪名是成立的，那就是两次盗取抗癌药！就连他自己都承认了，这一点大家是认同的吧！”
李庆阳不想和陆林奇争辩，反正方毅已经承认盗取抗癌药，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他的罪名都是成立的，因为他不管出于什么目的都不能盗取抗癌药！
果然，李庆阳这么一说，陆林奇也无话可说了，沉吟一会儿后，他才又道：“方毅是不该盗取抗癌药，但他初衷是为了救人和研究其副作用，并不算别有用心，而且也没有造成什么严重后果。”
“初衷是怎样只是他一面之词而已，他到底出于什么目的才盗取抗癌药，谁能说得清楚，何况，有没有造成严重后果也不是你说了算的，你怎么知道抗癌药没有从他手里泄露出去！
说不定他盗取抗癌药的时候就已经泄露了呢！不管怎么说，他既然承认盗取抗癌药的罪行，就要承担相应的责罚！”
之前陆林奇和李庆阳争执的时候，秦松源并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但这次，连他也赞同李庆阳的话。
“方毅既然确实盗取了抗癌药，不能因为没有造成危害就取消责罚，不然以后谁还会遵从法令制度？”
秦松源的话，算是给方毅盗取抗癌药的案子定了性。
确实做错了，要罚！
听到这话，一旁的叶青柠气得撇了撇嘴，有些不满的看着秦松源和李庆阳，而另一边的罗怀钰，也皱起眉头。
这只是第一个罪名，而方毅还有其他罪名呢，第一个罪名就这么敲板了，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方毅不是说自己有把握么，可面对问责，他只是一味承认，看起来没有半分翻盘的趋势，难道先前他的话是唬人的？
罗怀钰正想着，只听秦松源问方毅道：“方毅，对你盗取抗癌药的罪行，我们决定做出处罚，你可有异议？”
陆林奇叹了口气，虽然知道方毅逃不掉这个罪名，但第一个案子就失利，却也不是他愿意看到的，可方毅自己都承认了，他也没有办法逆转。
只希望接下来的罪名可以全部摆脱，就只有这一个罪名的话，方毅遭受的处罚也不会太重，他们浙东派出点血，应该可以保他无虞。
方毅承认罪行很爽快，所有人都以为面临责罚他也会果断答应，却没想到方毅竟然笑了起来：“偷抗癌药，我承认自己做得不对，但要我认罚，恕难从命！”
“嗯？”
方毅的话让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认罪不认罚？
就连秦松源在听完这话后，脸色也严肃起来，李庆阳冷笑一声：“哼，你既然承认了罪名，合该受罚，你以为你能逃得了？”
这时，秦松源也问道：“方毅，你既已认罪，为什么不肯认罚？”
叶青柠紧张的看着方毅，生怕方毅说出讽刺秦松源的话来，不过她对方毅太不信任了，方毅并没有讽刺谁，只是神色疑惑的看着众人：
“刚才的对话中，我透露了两条信息，第一条，我在发现了抗癌药有副作用之后，开始让人着手研究解决副作用的办法；第二条，我觉得李虎提供的解决抗癌药副作用的办法有问题，开始调查问题所在。
我清清楚楚的把这两件事情说出来了，难道你们就一点都不好奇，我的研究有没有成果，我调查李虎的方法有没有调查出门道？”
方毅话中有话，此言一出，李庆阳心生疑惑，而秦松源的眼睛也眯了起来，这才想起自己先前问了后一个问题，但被李庆阳插话打断了。
李庆阳不信方毅有什么成果，讽刺道：
“怎么，那么多专家都无法解决的抗癌药副作用，难道你解决了？那么多专家都没发现李虎所提供的方法的问题，你还能有所发现？”
面对对方的讽刺，方毅丝毫不恼，只是环视四周之后，将目光定格在其身上，嘴角一扬，他给了对方一个赞扬的眼神：“恭喜你，答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