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桥本因饥饿而酒醒时,已经是深更半夜了。他叫卫兵给他搞了一点吃的,就坐在床上回想起了小泥之死。他后悔自己下手太重了,而断了活口命。
桥本见卫兵端来酒菜,便说:“你去把特派员请来。”
卫兵:“大佐,特派员睡了。”
桥本:“现在是什么时候?”
卫兵:“深更半夜。”
桥本:“我睡觉的时候,特派员去哪儿了?”
卫兵:“搭乘她卫兵的摩托车外出一趟。”
桥本听卫兵这么说,便联想到华志雄,心想:幸子会不会去了华志雄的茶馆?
桥本吃着菜,吃着饭团,想像着幸子去华志雄茶馆的情景,感觉是像吃醋一样,心想:华志雄明明在松井和安倍二十四被杀案子中都出现过,幸子为啥总要护着华志雄?
天亮了,桥本坐在办公室仍然感到头是晕晕的,更感到内心火气大大的,因此,他就因为卫兵没及时给他泡上热茶,而愤怒地给了卫兵一个巴掌。
幸子正好到来,见状便说:“老同学就用这火气来迎接我?”
桥本见幸子,犹如烈火见冰水那样,虽然降温很快,却会冒出白色的浓气。他说:“他倒个热茶也不会?有事吗?”
幸子:“不是说好一起小泉车行吗?”
桥本火气没了,头晕也好些了,对卫兵说:“安排车辆和便衣队吧!”
幸子:“昨天,你酒醉而让你避免了一次火气爆发。”
桥本:“怎么回事?”
幸子:“昨天晚餐的时候,我仍然不见在华志雄茶馆喝茶的那帮人回来。”
桥本:“怎么回事?”
幸子:“我带卫兵去华志雄的茶馆,才知道:他们被留在那儿吃晚餐了!”
桥本:“没规矩!都是一些馋猪!万一我这儿有事,怎么召集他们!”
幸子:“你听我说!我带卫兵去了华志雄茶馆,结果,遇到了谁?你猜。”
桥本听到幸子撇开自己去华志雄茶馆,就觉得胸闷,又听她要自己猜她遇到谁,怎么会有心思去猜。于是,他说:“你直接说吧!”
幸子:“我遇到了小泉了。他在茶馆等了华志雄许久,却没有等到华志雄。”
桥本:“华志雄有什么事,那么忙的?”
幸子:“他不是忙于开诊所的事嘛!”
卫兵来报告说,车辆和便衣队已经在门外等候了。
桥本:“小泉没见到华志雄,我们现在去见他有什么意思?”
幸子:“走吧!我们是要他提供线索,而不是要他汇报暗查华志雄的结果。”
桥本还是跟着幸子出门上了车。
小泉见幸子与桥本到来,很不明白,心想:幸子明明知道我昨天没见到华志雄,今天还带着桥本来我这儿干什么?
小泉把幸子和桥本请到了会客室,小泉妻为幸子和桥本泡上了茶。
桥本对小泉说:“小泥死了。”
小泉表现出惊讶的表情,却没有掩盖住他喜悦的心情:“唉!咎由自取呀!”
幸子:“你对他家产了解吗?”
小泉:“他有一幢房子。他的所有家产都在其中了。”
桥本:“你以为松井少佐、安倍二十四大佐被杀害的案子,还有粮食、渡边的失踪案就是小泥一手策划的?”
小泉:“小泥一个人干不了这些,应该是小泥伙同车行反日组织一起干的。”
幸子:“可是,安倍二十四大佐是在小泥伙同车行反日组织破获之后被害的。”
小泉:“这说明:除了小泥和车行反日组织外,安庆这儿还有隐藏更深的反日组织。”
桥本:“小泉会长能为我们提供线索,我会把小泥名下的财产全部转入你名下。”
小泉听桥本这么说,自然有贪心,但是,又装作不贪的样子。他沉默一会儿说:“我总觉得:华志雄茶馆内来的那位姓张的东北人,挺可疑。”
桥本:“你说说具体的。我挺感兴趣。”
小泉对幸子说:“昨晚,我去华志雄茶馆想暗查的,正巧遇上特派员。不知特派员有什么发现吗?”
桥本原本以为小泉提供有价值的情况,谁知小泉却说了他已经知道的事,他很生气,却还算克制着说:“特派员昨晚去华志雄茶馆,是为了召回宪兵队的便衣,而不是去暗查的。再说,特派员是日本宪兵队的长官已经不是什么秘密的事。这怎么能再去搞暗查?所以,暗查那个姓张东北人的事还是由你去做。”
小泉:“哈以!”
幸子:“除华志雄茶馆之外,你有没有其他方面的线索吗?”
小泉:“目前,我只对那个姓张的东北人感到可疑。当然,对华志雄,我是绝对信任的!”
桥本听了小泉这么对幸子说,感觉特别不舒服,因为他希望小泉把矛头直指华志雄,而不是华志雄身边的人。他起身,对幸子说:“我们走吧!”
幸子跟着起身。
小泉:“大佐,特派员怎么不多坐一会儿。”
桥本:“公务在身。望你抓紧暗查。”
再说,老钱一大早就率长荣、长英等武工队成员装扮成泥瓦工来到华志雄茶馆。
华文正在店堂见老钱、长荣、长英等来到,高兴得到没法说了,却又不能表露,毕竟茶馆内不仅有不少茶客。而且,还不知有没有暗探。
老钱是扮成工头的样子,见华文便说:“老板,我是华老板请来的泥瓦匠,不知有啥活干?”
华文:“你稍等。”转身对坐在柜台上的华志雄说:“二叔,你请来的泥瓦工来了。”
华志雄招呼老钱说:“跟我来!”又对华文说:“我们进去后,你就把这边门锁上。”
华文等他们都进入边门后,就把边门锁上了。
然而,华文锁好边门后,转身返回店堂时,就发现有一个陌生中年男子进入了茶馆。
华生便迎上问:“先生,请进店喝茶。”
这男子笑了笑,就大摇大摆地坐到最靠柜台的茶桌。然后,他把他所带来的旧上海电影画报放在桌上,然后,用沪语说:“馄饨水饺。”
华文装作没听清,用国语问:“什么?”
这男子也用国语说:“馄饨水饺。”
恰好,小泉女儿来了,华文则招呼她说:“给这位先生泡茶,我去给先生拿馄饨水饺喽!”说着,就去厨房招呼花子下馄饨水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