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玖对皇甫辰这一番豪言壮语表示了震惊，“那你为什么……”
不早早解决宇文泠？
这个问题一闪而逝脑海中，钟离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因为夏侯渊，宇文泠是夏侯渊的牵制，却不会成为他皇甫辰的牵制。宇文泠本应该是司空家的少爷，却被过继给了宇文家，而夏侯渊的母族就是司空家，夏侯渊对这个表弟有着不为人知的亏欠以及责任。
早早将宇文泠解决了，夏侯渊可能还有机会活下去，皇甫辰，不会允许夏侯渊有威胁到自己的机会。
钟离玖却是没有什么对皇甫辰敌对的心思了，夏侯渊那样算无遗策的人都没有躲过皇甫辰的算计，何况一个差点被皇甫辰弄没了性命的自己？
皇甫辰双手环胸“对于笑笑是我女儿这件事，我希望你不要让我的妻子知道。”
“不让夏侯念知道？她现在不是因为孩子的失踪重病成这样了吗？”
这可不像宠妻狂魔皇甫辰做得出来的事情。
皇甫辰低垂着眉“她的生病不是因为孩子，或者就算是有那方面的原因，也只是占很小一部分。更多的，不过只是一些不该让她知道的东西，被她知道了。”
钟离玖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什么，“你是说当初你和夏侯渊的合同？可是那个合同当初夏侯念不也是知道的吗？”
皇甫辰看了钟离玖一眼，摇了摇头“不只是，你知道那个合同的真正内容吗？”
钟离玖是看过几眼的，但是她对夏侯念一向不甚在意，何况夏侯念要嫁的还是钟离家的死对头皇甫家的人？
现在皇甫辰提起来，钟离玖好像是想起来了，夏侯渊当初处理这份合同的时候，好像是将婚书和这个东西放开的。
“夏侯念那边？”
“她不算十二家真正的小姐。”皇甫辰按着太阳穴，第一次感觉到有心无力是什么滋味了。
钟离玖愕然了。
“或者换句话说，她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母亲却是上官家的公主，虽然夏侯渊的父亲也算是带了不少绿帽了，不差这一顶，偏偏这一顶留下来的烂摊子，还要我来替他收拾。”
“夏侯念的亲生父亲，应该不是普通身份吧？”钟离玖大胆猜测，如果仅仅是一个身世平凡的普通人，怎么会让皇甫辰这样手段通天的人感觉到难办？
“你觉得能让当年十二家第一美人上官闻雅看上的会是普通人吗？”
上官闻雅是个美人，也是当年十二家的第一美人，一定要论姿容出色的话，就算是现在的十二家第一美人，她的女儿夏侯念，都要在五官上精致程度上略逊一筹。
几乎所有人都以为她会嫁给钟离家或者皇甫家，这样的美色才不算辜负了，但是上官闻雅破天荒的嫁给了一个结过婚的鳏夫，不论人家还有一个儿子。
现在看起来，当初上官闻雅应该是已经怀了夏侯念了。
“那么他是谁，会让你都感觉到不好处理？”
“F国，罗素公爵。”皇甫辰闭上眼睛“一个棘手的老头。”
这样的身份……罗素公爵的女儿，已经是不低于十二家的公主了。
钟离玖皱着眉“那你要怎么做？”
“所以你觉得我为什么告诉你？”皇甫辰道“你是钟离家如今的掌权者，我皇甫家一直在军界活动，不好和罗素那种老狐狸交手，你却是可以的。”
钟离玖沉默，半晌才道“那么，我有什么好处呢？”
皇甫辰半眯着眼睛“我知道你用上官兰的消息将你的母亲骗走了，可是你那个消息终归半真半假，上官兰也不在你手上，如果我将上官兰和她丈夫的消息全部告诉你呢？你哪个好姐姐的儿子，如今也大了，总不能让他一直黏在你身边吧？”
钟离玖霍然抬头看向皇甫辰“我父亲和母亲的事情……有你的手笔？”
“你高看我了。”皇甫辰抬头看向夜空“我还没下作到算计别人感情的地步，无论你信不信，夏侯渊的死网是自己找的，我顶多是袖手旁观，可没有加速过半分。”
一个自己都不想活了的人，谁救得回来？
“那你为什么会知道我那个姐姐……”
“谁叫你母亲挺会得罪人呢？”皇甫辰冷笑“敢对我妻子出言不逊的，这些年也就她了，别说乐正家如今不怎么管她，就算是管她，敢得罪我皇甫辰的老婆也是活腻了。”
“我母亲一直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是被你监视了？”
“监视太轻了，可以说是，监管让她不要时不时的跑到我老婆的面前发疯。”皇甫辰看了一眼面上毫没有愤怒之色的钟离玖“你不生气？”
钟离玖没有说话，生气吗？别人这样说自己的母亲绝对是会生气的，但是，生气又能如何呢？
她的母亲，她还不了解吗？
乐正陶然当年与上官闻雅的关系本身就不好，更见不得夏侯念过得比自己那个心心念念的大女儿好，在钟离玖跟前她就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凭什么上官闻雅的女儿能好好的嫁进那样庞大的一个家族，她的女儿只能默默无闻的活着。
可是她从来没想过这就是上官兰自己的选择，她只想着把自己认为好的，给她那个女儿而已。
“所以在这个基础上我去查了查，就知道了这些，你们的势力虽然庞大，但是终究还是很稚嫩。真正的眼线，是应该他自己都察觉不到自己成为了你的眼线的。”皇甫辰道“现在，同意合作了？”
钟离玖动了动唇，点点头“好，我去应付罗素公爵，你找我的那个姐姐。但是宇文泠那边。”
“自然有人去应付他。”
钟离玖看着皇甫辰那一脸的意味深长，意识到了什么“你说的人，是上官悠？”
“感觉很敏锐啊。”皇甫辰丝毫不加掩饰“当然也可以让乐正上，不过他要是也出动了，我们坐镇的人就没了。”
“你只是给我提供一个消息，其他的又没有束缚住你，为什么家族会没有坐镇的人？”
皇甫辰淡淡的说“当然是要去做一些掌司该做的事情。”
钟离玖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也没有多问。“好运。”她伸出手。
皇甫辰伸出手，两人对视一眼，眼底的意思各自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