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衍一步一步走向情绪有几分失常的夏侯念“您真的那么确定,当年您未婚夫的死与我母亲有关吗?”
夏侯念手里不知道捏着什么,“我也想不确定。我也想你母亲是无辜的,没有人比我更想看到这个结果,上官衍。”
上官衍终于看到了她手中是什么。
是一个遥控器。
没猜错的话……
“您在这附近埋了炸弹?”
夏侯念柔柔笑了“对啊,我埋了炸弹。”
她是曾经的十二家第一美人,纵然年华不再,也依旧带着让人心惊的魅力与韵味。
即使是现在,从她现在的面容中,也依稀可以窥见这位美人当年的风采。
“您早就想过我会来找您?”
看夏侯念的样子不像是一朝一夕准备着的。
“对。”夏侯念痛快的承认了。
“我的大哥没有预估到你的出生,我没有预估到你会对我的女儿动心。”夏侯念目光带着决然“放心,你是不会死的,你还很年轻,还是我丈夫选中的掌司,未来一片光明。”
越说,夏侯念眼底的狠厉就越重,最后蔓延而出的是一片狰狞的恶意。
“你说,前途一片光明的掌司大人最后只能娶一个不爱的女人过一生,是怎样的一种感受?”
上官衍眼疾手快的冲到她跟前,马上就要抢到她手中的遥控器的一刹那,不知道夏侯念从哪里来的力气狠狠得一脚将他踹飞了,她看着眼前的少年从地上爬起的身影,眼底风起云涌着快意的波浪。
“再见了,上官衍!”
“嘭!”
上官衍下意识的闭上眼,过了很久很久,他睁开眼,整个人倒在地上,前所未有的脱力以及恐惧。
什么都没发生。
那个遥控器被远远地甩飞了出去。
夏侯念旁边站着的女孩,目光带着呆滞,看着自己的母亲。
夏侯念浑身一颤,看着皇甫谨仪动了动唇,不知道怎么解释。
“不用和我解释。”皇甫谨仪闭上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平静“妈妈,需要您解释的人,在您身后。”
夏侯念似有所感般的,回头。
皇甫辰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目光幽深的看着她。
她坐在地上,扯了扯唇角。
死也没死成,还被他逮了个正着。
看来,又要出不去了。
夏侯念站起身,走向皇甫辰。可是语气是这些年来少有的固执“这次是我错了,但是我的态度不会变,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和钟离玖的儿子在一起!”
她后半辈子可以说都是为了这些儿女们拼搏着的。
皇甫谨仪呆呆的站在原地,看着依旧瘫在地上的上官衍。
“……小少爷。”
上官衍抿紧了唇,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这个少年,即使一身狼狈的姿态也依旧给人以君临天下霸气与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
皇甫辰握住夏侯念的手,看向两个孩子,口中吐出的话语冷漠的给他们宣判死刑。
“我宣布,传位上官衍,皇甫谨仪婚约对象,上官诀。”
上官诀!
上官衍的堂兄!
他最亲近的哥哥!
杀人诛心,莫过如此。
皇甫谨仪张了张唇
“如果你想看到我们这两个老东西的尸体,你就一意孤行的和这个小子在一起。”皇甫辰牵过夏侯念的手,离开这里。
皇甫谨仪的骨节微微泛白。
她好不容易从母亲嘴里知道了自己对小少爷的真正心意,居然就要这么结束吗?
“小少爷……”
“滚。”连头都没抬,这个刚被传位了最尊贵无双之位的少年,现在浑身上下都泛着让人心惊胆战的冷意。好像压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一般。
“我们……”
“我让你滚你没听见吗!”上官衍抬起头,双眼血红地看着她。
皇甫谨仪沉默片刻,最后落下泪来,笑了,笑道“也好。”
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上官衍才慢吞吞的站起身来,他看着那个被打落在地的遥控器,走过去将它拿了起来。
看着那个只要按下去就能宣判死刑的按钮,上官衍闭上眼,毫不犹豫的按了下去。
——
钟离玖撑着下巴,看着自己的大女儿“所以呢?”
夏侯眠不服气的哼了一声“我知道我输了,爸爸也输了,那个皇甫辰就是个变态,谁会把位子传给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陌生人啊!”
夏侯渊千算万算,怎么能算到这一点?!
钟离玖戳了戳她的脑袋“知道自己输了就安分一点,小衍现在不仅是你的弟弟,更是十二家的掌司,还是皇甫辰一手教导出来的,皇甫辰你是知道的哦?”
夏侯眠抱着母亲的手臂,轻声道“妈妈都不疼我了。”
钟离玖头疼“不是不疼你,而是小衍那个孩子,过的太独了。”
即使是她生的孩子,有时候她都会感觉那个孩子看着她的时候眼底藏着冰山与寒锋。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放心吧,妈妈,我呢,愿赌服输,以后就做一个臣子了,不过那小子运气真好,还有皇甫家的小公主那样帮着他。”
“夫人!家主!”夏侯眠的助理匆匆跑了进来,脸色苍白的看着她们。
“怎么了,这么冒冒失失的?”夏侯眠看着底下的人这幅样子,不喜的皱起了眉头。
“掌司,掌司宣布退位衍少爷,衍少爷继位,皇甫家的小公主将在下个月嫁进上官家!”
“这么早?”钟离玖第一时间感觉到不对劲“小衍才十八岁,还没到年龄,小公主要嫁给的是谁?”
“……诀少爷。听说,这是衍少爷同意了的。”
钟离玖瞳孔一缩。
——
上官衍倒在病床上,嘲讽的弯着唇看着面前的女人“你这是来看我好戏的?”
笑笑叹了口气“可别这么见外啊,我们怎么说也算得上亲戚呢,我妹妹要嫁给你哥哥了,你是不是该叫我一声姐姐?虽然见不到我那个正在备嫁的妹妹,但是我们姐妹俩长得一模一样,怎么说也算是给你一点心理安慰?”
上官衍冷笑一声,将头偏过去,垂下的睫毛挡住了他眼中的算计与怒火。
“你说说,那对炸药怎么就炸的那么偏,你咋不站到中心去,结果这下好了,只是被炸了点皮肉伤,连骨头都没见到,连苦肉计都不能用了。”笑笑笑眯眯的看着躺在病床上表情冷若冰山的少年,无不感慨这少年倒霉催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