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档案
我摸了一把平放着的牛皮纸档案袋,上面全都是灰,看来很久都没动过了。我拍了拍档案袋口的灰尘,解开封绳,拿出一叠a4纸。a4纸被薄厚不等地装订成五六叠,上面打印着密密麻麻的文字和图表,并且很多地方都被圈画了起来。
我大致看了下,里面都是一些类似于科技论文或者资料的东西,主题大都关于人类大脑、记忆、脑电波、思维模式,以及一些心理学知识。有的纸张上面还有人类大脑的图像,上面被划分了很多区块,并附有英文注释,另外还有许多波纹形、锯齿形的图表,好像脑电图。
从这些资料中我并没有得到自己感兴趣的东西,只是在心里暗暗惊叹,地头蛇不好好倒斗,怎么搞起科研来了?阿幺在旁边举着手电,和我交换看着资料,我们两个都看得一头雾水,他摇了摇头,说不理解那些,我索性就把资料装回了档案袋,放了回去。
接着我就抽出一个立着的档案夹,打开后发现里面夹着一个黄皮封面的本子,本子的封面有“实验记录”几个大黑字,我指着封面上这几个字对阿幺说道:“这个发现有价值极品狂少全文阅读。”
打开“实验记录”第一页,上面有一个打印表格,寥寥几个字。提取出来其中的全部信息,就是——
姓名:邹志;
性别:男;
年龄:28;
病史:无;
检测结果:不合格;
表格的下方还有一个大大的“附注”栏,不过里面一个字都没有。最下面是时间日期,我一看,实验距现在有一个多月了
虽然这个实验记录很简单,但我还是感觉非常蹊跷,这个实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地头蛇不说,我和阿幺也都不知道。我接着翻开第二页,实验对象变成了一个30岁的女人,名字叫做余小雪,病史一栏填写着阑尾炎,检测结果同样不合格,也没附注。
我连续看了二十多个这样的记录,实验对象年龄大都介于二十岁到五十岁之间,男女都有,清一色的“不合格”,实验时间分布在近一个月内。
我一头雾水,合上档案夹嘟囔了一句:“这都什么啊?”
阿幺这时也迷茫地看了我一眼,问道:“里面没有你认识的人吧?”
我把档案夹递给阿幺,对他道:“这里面的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不过你要好好看看,别漏了你的老熟人”
阿幺默然不语地接过档案夹后,我又抽出了另一本档案夹,快速翻了起来。当我不耐烦地翻过十一页“不合格”后,第十二页上面出现了大篇幅的字体,被我翻过去后马上又翻了回来,我忙叫阿幺一起来看上面的内容。
阿幺偏过头来,只看了一眼实验者的名字,身子震了一下,马上把档案夹抢了过去,嘴里叫道:“这个是我”
我来了兴致,阿幺果然与其他实验者不同啊,这么大篇幅的字体一定有问题我凑过头去,看到上面的内容是——
姓名:狄辰耀;
性别:男;
年龄:26;
病史:选择性失忆症;
检测结果
附注:脑电波干扰衍生图低频率周期性断裂,自我记忆完整,但有选择性失忆病史,需要作进一步观察。
“原来你叫狄辰耀啊”我对阿幺说道,伸出了右手,“我叫张雪狍,非常感谢你救我,哥们”
阿幺并不理会我,只是呆呆地看着他自己的实验记录,我也跟着又看了一遍,忍不住问道:“你知道那个检测结果‘cd:85’和是什么意思吗?”
阿幺摇头,说不知道,我心道,cd唱片我听过,f在英文中也是非常浅显的一个单词,但是这两个解释与这里的记录肯定不搭边,所以我没说什么,接着问道:“你以前有失忆症?为什么下面的附注中还说你‘自我记忆完整’,这不矛盾吗?”
阿幺回答:“我不记得我有过失忆症”
我抚着太阳穴,仔细想了想,做恍然大悟状:“哦我知道了,你连你有过失忆症这件事都忘记了,那不就是很严重的失忆症,连带以前你忘记的记忆,你都记不起来了,而那段记忆恰好无关紧要,所以你会觉得自己的记忆很完整”
阿幺眼神非常迷茫,看了我一眼道:“就算是这样,那么我都不知道我失忆,他们怎么会知道?”
我双手朝外一摆:“你都不知道,我就更不知道了这就要看你怎么跟地头蛇这一伙人混到一块的了重生之悠然幸福全文阅读。”
阿幺看了下手表,时间还早,他犹豫了一会儿,在我再三追问之下,他终于说出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阿幺来自长沙,原来在一个酒吧做调酒师,他为人非常低调,朋友不多,业余爱好就是看电视,听轻音乐,以及研习各种武术竞技。
我可以猜得出阿幺的身手不错,但是他居然连开锁这种技巧都会,让人咋舌。我问他怎么学会的开锁,阿幺毫不忌讳地回答说,他辍学很早,少年的时候就在外面混日子,为了不受欺负就自己研习武术,为了混口饭,就偷起了自行车,时间长了就学会了用简单的工具开很多锁。因为偷自行车,阿幺还进过少管所,在里面他性格变得比较孤僻,渐渐长大后他就改邪归正,也有了份自己喜欢的职业——调酒师。
阿幺说,一个月前一天晚上,他正在酒吧上班,突然闯进一伙人,赶走了所有的顾客。起初阿幺还以为是抢劫,后来他发现这些人把他团团围住,其中一个人对阿幺说,要么跟他们走,要么死。
阿幺心里正不爽,他每天都练两下子,十年不辍,自恃身手不错,不过已经好久没用过了,现在终于来了机会,阿幺当然不会那么简单地屈服,一句话不合就和来的七八个人打了起来。
这七八个人身手都不错,一看就是经常干“绑人”这行的,他们围住阿幺一番殴打,刚开始阿幺还能放倒两三个人,后来渐渐寡不敌众,最终还是被其中一个人一拳给打晕了。
这场斗殴几乎掀翻了整家酒吧,满地的玻璃碎片,那一伙人非但不是打劫,出手也很阔绰,早在出手前,其中一个人就交给酒吧老板一叠子钱,叫他不要声张,不要报警,不要惹火烧身。
酒吧老板很识时务,眼睁睁地看着阿幺被那七八个人带走,居然还点头哈腰地说慢走。
阿幺醒来时,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口被人简单包扎了下,地头蛇一脸邪笑地走到他身边……
地头蛇派人抓住阿幺后,对他做了和我一样的实验,而后威逼利诱,最终重金聘请了阿幺做他的马仔。阿幺曾经问过地头蛇那个实验是干什么用的,但是地头蛇老奸巨猾,一点信息都不透露,其他马仔要不也不知情,要不就是守口如瓶。
“原来你和我一样,也是被掳来的”我叫道,“同是天涯沦落人那,不过我怎么越看你越觉得熟悉呢?”
阿幺紧皱眉头,看着我,非常严肃地说道:“我也是正是因为我看你眼熟,并且总觉得自己以前欠你一个人情,所以才来救你出去”
我一拍大腿:“你说,是不是我也得了失忆症?说不定我们以前认识,只是因为彼此失忆,都不记得对方了,但还是觉得眼熟”
阿幺并不像我想象得那样认同我的观点,他道:“你说得很玄,我不认为世上有这么巧合的事情。一个人失忆还好说,但是两个人都失去了对对方的所有记忆,以至于都认不出对方,那事情就非常复杂了。”
我道:“我遇见的巧合多的是,比这巧合的都有再复杂的事情,也有其原因……”说到这里,我突然醒悟,“你说,地头蛇不惜血本做这些实验,是不是就是为了找到我们失忆的原因啊?”
阿幺不以为然道:“你确定你失过忆吗?”
我搔了搔头道:“这个……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没有吧,家人朋友也没提起过。”接着我迅速回想了一遍自己这二十多年的“历史”,发现我的记忆是完整的,连续的,除了很小的时候一些事情被淡化,其余的记忆还算清晰。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