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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语醒后还需要做检查,人醒以后身体机能会发生变化,陆晙再次为林语检查,还抽了血让医院的人拿去检验。

一整套流程下来,快过去四十分钟了,陆晙取下听诊器挂在脖子上,英俊的面容,合身的白大褂,成功地吸引了很多人的目光,此刻病房外面就有好几个小护士不停地在探头看他。

林语无奈地笑,陆晙发现之后默默将门关上了。

“身体恢复地很好,我原先还担心恢复的问题……林语,恭喜你康复了。”

“这都是陆医生的功劳,没有陆医生就没有现在的我。”

“不要调侃我。”陆晙失笑。

顿了一会儿,林语渐渐正色,看向陆晙说:“陆晙,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吗?”

陆晙默默握拳,他知道这一刻会来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为什么不告诉呈长是你给我做的手术?”林语问。

陆晙突然想到了文哥,他顿了顿,反问林语:“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林语沉默地摇头,对陆晙说:“我是被绑架的。”

林语的回答是意料之中的答案,但陆晙仍震惊了一下。

一切都和自己想的一样,林语果然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带到江城的,可她的心脏……他要怎么和林语说这件事?

“我被人打晕带到了江城,我醒之后才知道自己做了手术,我的手术是你做的,对吧陆晙?”

其实林语知道除了陆晙,没有人能做这个手术。

“是。”

“是谁?谁把我带到江城的?”林语急切的问,这才是她最关心的问题。

可没等陆晙开口,她突然想到了一个人,她猛得止住了话头……

那个戴着帽子的男人,两次出现在她面前,要求和她做交易的那个人……那天打晕她的也是他!

林语惶惶不安,心里有什么呼之欲出,通向变得冰凉,如果是那个人那么她的心脏,她胸腔里这颗心脏的来源……

林语不敢想,问陆晙:“……脏源呢?哪里来的脏源?”

林语迫切的希望陆晙说这是一个好心人捐给她的,而不是她想的那样,是通过某种特殊手段获得的。

陆晙沉默地注视着林语,他不知道怎么说。

陆晙沉默的越久,林语越觉得心寒,她有些控制不住的微微颤抖起来,但她仍要问,仍要弄清楚。

林语逼问:“回答我陆晙,脏源从哪来的?”

陆晙不仅是医生也是心理学专家,他从林语的反应里,隐约猜到林语已经知道了这颗心脏来源并不光明。

可他无法回避这个问题,更无法欺骗林语,久久才说:“……有一个女孩。”

陆晙没有说下去,他无法说出口自己是杀人犯的帮凶。

那个女孩那个女孩!那个被绑在汽车后座的女孩!

林语痛苦的捂住胸口,胸腔里的心脏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突然痛起来。

她原本想去救她,可自己却加快了她死亡的脚步!

“所以,你换了我跟她的心脏?陆晙,是这样吗?”

陆晙反复攥紧拳头又放开,林语不愿相信的目光刺痛他,但他仍点了点头。

“陆晙你怎么可以?那是一个人,一个生命!”

林语血气翻涌,情绪剧烈波动,一张脸瞬间毫无血色,刚恢复过来的一点精神荡然无存。

见状陆晙急忙过去扶她,“林语你不要激动,你的身体还很危险……”

“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见你!”

陆晙知道林语一定是这样的反应,但即使做好了心理准备,他仍然觉得无所适从。

“小语我不想的,他们找到我的时候,那个女孩已经救不回来了!如果我可以选择我不会这么做的!我不做这个手术他们就要杀了你,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不能让两个人死在我面前……”

“你撒谎!陆晙你在自欺欺人!”

林语痛苦的伏下身子,情绪波动太大导致她的伤口再次疼起来,她愤怒地推开陆晙扶过来的手。

“我被打晕带到江城,对方带着活体脏源要你做手术,你就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一定明白这其中有不可告人的阴谋!你清楚我一定不会同意这个手术,你也明白对方不会杀我,你可以选择不做这个手术,可以选择不做他们的帮凶!可你没有,你所说的不过是为你的愧疚找一个出口!”

“小语……”陆晙苍白无力。

“你是心理学专家,怎么可能推断不出他们的行为?他们要救我,甚至带着活体脏源,怎么可能会杀我?陆晙,你不应该为了我放弃你的准则,不应该做他们的帮凶……我不会感谢你更不会原谅你!你帮助他们夺走了一个生命活着的权力,夺走了一个可以有更好未来的生命,你怎么可以做他们的帮凶!”

林语字字诛心,一针见血。

陆晙无力辩解,他应该拒绝的,这样林语不会痛苦,他不会有良心的不安和谴责。

可他做不到!他无法看着她去死,无法看着机会从手边遛走。

他可以拒绝,文哥绝不会杀林语更不会杀自己,但他的脑海里有声音不断提醒他:要救她要救她!

他无法视若无睹,五年了,他联系过全国的医院,不断提高自己的专业水平,可始终没有脏源给林语。

她就要死了……所以当机会来的时候,他只是挣扎了一下就妥协了。

或许他才是心理最阴暗的那个人,他放纵自己挖走别人的心脏给林语,他甚至没有好好一眼那个女孩的样子……

即使是文哥他们杀了那个女孩,他也是最大的帮凶……

陆晙知道再说什么也无法掩盖事实,呆在这里也已经没有必要,他走了,没有再说一句为自己辩解的话。

林语伏在床上,她不能想象自己抢走了别人的生命,她更想不到对方会用这么强势的手段,根本不用她反抗,轻而易举就为她做了决定。

她捂着胸口,感受胸腔里这颗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那么强有力……

——

李嫣来的时候,她一个人靠在床上,目光定格在窗外,好像在看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看。

李嫣暗暗地攥紧拳,她知道林语心脏移植成功了,从今以后她就是健康的人了。

“恭喜,从今以后不用再苟延残喘了。”李嫣的用词毫不避讳,她反而希望能刺激到林语,越刺激越好。

林语收回目光,才发现李嫣已经站在病房内,这是五年后她们的第二次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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