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幼宁日子过得就像是个小公主,白佑阳却像个苦哈哈的小跟班。
这天白妤就不想惯着她了,绷着脸让她自己乱扔的东西要自己捡好收拾好。
小姑娘被她有些凶的语气一吓,眼睛顿时就泪汪汪的了,抓着自己的裙子,下意识看了一眼惯着她的白佑阳,无措小声地喊了一声哥哥。
“叫哥哥也没用,你今天就要自己把你的玩具捡好!你干嘛总是要哥哥帮你捡!”白妤看她委屈巴巴的小表情也是有些动容的,不过还是语气坚定地训她。
“妹妹要哭哭了。”白佑阳皱巴着脸,小声地跟白妤说。
“她哭也要自己捡,你不可以帮她,不然我就要生气了!”白妤轻哼一声,很认真地跟他道,又偷偷瞟了一眼嘴巴更扁的段幼宁。
她这话一出,她真的就呜呜呜地哭起来了,很是委屈地攥着拳头泪眼模糊地看着白妤,小巧的鼻子立马就哭红了。
可见到白妤“冷漠无情”时,她又抽抽噎噎地跪坐在地上开始自己捡东西,小模样看起来还怪可怜的。
“呜呜呜呜粑粑…”
她只要一觉得委屈了,就想要去找段屹川,尤其是在白妤还对她“不好”的情况下。
“麻麻凶凶…凶宝宝……”她一边掉着泪珠子一边慢吞吞的捡玩具放回小箱子里,含糊糯糯地说话。
白妤又是好笑又是心疼,同时还觉得她这样子怪可爱的。
她咳了咳,故意冷哼一声,依旧冷血无情:“你爸爸可不在家,没人会帮你!我就凶你怎么啦!不许哭了!再哭我就要打人了!”
白妤一副段屹川不在她哭也不管用的模样,小姑娘委屈地捡完东西,难过地抱着装玩具的箱子呜呜地哭。
哭着哭着她还自己躲进了箱子里,两只小手抓着箱子边缘哭花了小脸。
她也哭了不久了,东西也自己捡好,白妤心肠硬不下去,缓了缓神色正要去哄她。
谁知有人比她更快一步,大步过去弯身把窝在箱子里哼哼唧唧哭的小姑娘心疼地抱进怀里。
“呜呜呜呜呜粑粑~”小姑娘埋头在好些天不见的段屹川肩上,嫩白带着泪痕的小脸压扁,哭得稀里哗啦的,还跟他告状:“麻麻欺负。”
白妤:“……”
“妈妈怎么欺负你了?”段屹川仔细给她擦干净小脸,安抚性地揉揉她脑袋,嗓音温和。
“凶凶!打宝宝。”段幼宁被擦过眼泪,可红得像兔子一样的眼睛还是很快溢满了水光。
她蔫着小嗓音小声委屈地跟他说。
“我还没打你呢!”白妤瘪了瘪嘴,也感到莫名的委屈。
本来她就是要去哄她的了!他干嘛这个时候回来!现在好了,好人都让他当了!
“麻麻想,打宝宝!坏~”
“是啊!我最坏了!”白妤生起些许闷气,直言承认,气鼓鼓地捂着肚子转身就走,不想再看见他们父女俩。
“别走这么快。”段屹川出声叮嘱,话落见她走得更是快了,心里紧了紧。
把委屈巴巴的段幼宁放下丢给安静不敢说话的白佑阳看着,先去哄她。
他一回来,哄完白妤又去哄小姑娘,最后还是小姑娘哭完之后主动去找白妤,怯怯地看人,求和般地给了白妤一个奶糕,母女俩才和好的。
和好之后不到两分钟,她们就又是抱抱又是亲亲的。
反观段屹川这个来回折腾的人倒是被母女俩气上了。
白妤生他气是因为他一回来听了段幼宁的话就觉得她真的是在欺负她。段幼宁生他的气是因为他把她丢下先去哄白妤了。
这搞得段屹川两边都不是人。
“白佑阳,白瞎你爸我喂你吃这么多东西!”段屹川没好气地把坐在沙发上安静啃奶糕一脸茫然的白佑阳戳倒。
“见到你妈妈妹妹闹矛盾就看着!”
白佑阳抓着奶糕爬起来,也有点委屈了:“我没有呀!我不知道要帮谁嘛。”
他纠结的话也是跟段屹川想法没什么两样。
段屹川微噎,思考一番,扯过他:“这样,以后你帮你妹妹,我帮你妈妈。”
“……好。”白佑阳还是有些纠结,但也点了点头。
突然他又想起什么,仰起脑袋;“爸爸,可是爷爷说女孩子生气吵架是没有理由的,最好不要管呀,她们很奇怪的,爷爷说见到不要说话。”
“你爷爷知道什么!”段屹川睨他:“你听他的还是听你爸的?”
“我听爸爸话。”白佑阳毫不迟疑。
“这不就行了。”段屹川满意。
白佑阳点了点头,又好奇问他爸爸要是他和白妤或者是段幼宁闹矛盾了该怎么办。
“能怎么办,以后你就只能跟家里的狗一块儿玩。”段屹川淡声。
“不要!”白佑阳瘪嘴,扑到他身上去,手脚并用地缠挂住:“我还要和爸爸玩儿。”
“爸爸,给你糕糕吃。”他扬起手就把啃了一半的奶糕塞进他爸爸嘴里,在他要说出什么伤他心的话之前堵住。
段屹川倒是不嫌弃他吃了一半的奶糕,半推半就地吃了,之后也是让他挂在自己身上,听他啰嗦说了不少话。
他出任务前窗台上的小雪人被打散了,但是他不在家的这些天,段幼宁和白佑阳每天都捏一个放在那里。
他们兄妹俩的手小,才能捏出这么小的雪团。
段屹川出门八天,窗台上也伫立着十六个小雪人了,每一个姿态都稍有不同,搞怪可爱。
段屹川瞧见,眉眼又是染上笑意,笑得悦然。
白妤特意把它们都摆进很多,关窗开窗都打不着它们。
段伯邦今天买了只鹅回来,说是要给秦百枝露一手好厨艺,但是他处理的时候一时没留意,让抹了脖子可怜的鹅狰狞扑腾地甩开了,血迹斑斑喷洒了一地,印在雪里有些渗人。
这画面把段白吓得整只狗都不好了,尤其是那只鹅临终前还啄了它一大口。
它嗷了好大一声,拱着狗头把自己埋进两个小家伙铲起的小雪堆里。
“你还怕鹅啊!”白妤发现这一点,有些乐了,不是什么好人地把它扒拉出来,作坏地推它离鹅更近些。
“汪汪汪汪!”段白使劲挣扎,最后奔腾“离家出走”了。
它才刚冲出去,来不及停下就撞上了一小团东西,一下子就给撞翻了。
稚嫩奶气的哭声随即响起,夹杂着一道紧张焦急的女声。
“子儒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