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千雅看得出白妤对黎花的“针对”,但却没有多说什么。
收拾好东西,她就跟白妤一块去家属院。
“黎花是景润的亲戚介绍过来的,你多指点一下她也好。”她笑着对白妤道。
裴千雅没想到白妤会那么多,她公司也是刚开不久,多方面还有些欠缺,这两天白妤实在是帮了她不少大忙,她诚心地邀请她来公司帮忙,她应允了,这让裴千雅很是开心。
不过裴千雅不清楚白妤有一部分的原因是想找黎花麻烦的。
白妤在港城也不只是被护着什么都不做,白尧公司起步,忙得跟狗一样的时候,她多数也在家帮他处理工作,也更是管钱的,白尧公账私账的钱都是她在管,后来她想要去上学了,那一年才不多管他的事。
“是李长林吗?”白妤突然想到。
裴千雅笑着点头:“他是景润四姨母的儿子。”
白妤又有些惊讶了,她怎么记得李长林头一回见李景润的时候是很陌生的,一副压根不认识的模样,原来他们还是亲戚!
不过想到李长林家里的情况,又有些了然了,李长林说她母亲当年是不顾家里反对嫁给他爸的,之后显然是嫁错了人,早早就丢下年幼的他撒手人寰了。后来李长林他爸娶了后妈回来,李长林的日子简直就不是人过的,白妤还记得李长林每次跟她说起他爸的时候,都是叫他爸老畜生来着。李长林原本还是跟他爸姓的,但他离家出走被段屹川捡回军营后,他就顺道把姓也改了。
那时候他憨得不行,还想跟段屹川姓的,段屹川大他六岁,那时候他才半大小子,说认段屹川当爹都行,不过段屹川没想年纪轻轻要他这么大的儿子,让他跟他母亲姓得了。然后李长林才反应过来他还可以跟他母亲姓。
“……”
“我这阵子比较忙,都没去看过千凝,她最近还好吗?还有没有跟妹夫吵架?有没有受委屈?”裴千雅把带给裴千凝的营养品放进车里,等白佑阳爬上车坐好,缓缓启动车子出发。
白妤沉默了一下,不知道该如何说,她昨天才见到沈臣安被裴千凝打了两巴掌。
“千凝姨姨揍臣安叔叔,打他脸脸,他们吵架架。”白佑阳回答。
裴千雅顿了一下:“阳阳知道他们为什么吵架吗?”
她这阵子知道裴千凝跟沈臣安闹矛盾,但裴千凝性子比较淡,有什么多数都不会跟家里人说,也包括她这个姐姐。
“臣安叔叔三心两意。”白佑阳似懂非懂道,他听他爸爸跟陆晋华他们就是这样说的。
裴千雅眉心一蹙,联想到什么,静雅的面容有些不悦了。
等她去到家属院见到萧婉舒跟沈臣安在门外纠缠的时候,更是沉下了脸。
“千雅姐,你来了。”沈臣安见到她的时候吓了一跳,再见到她显然不悦的脸色,莫名紧张了,急忙甩开萧婉舒抓着他的手,结巴解释:“你别误会!”
裴千雅没有说什么,径直走进屋里。
“姐?”在厅里收拾东西的裴千凝惊讶。
“沈臣安还跟她前未婚妻纠缠,受了委屈为什么不和我们说。”裴千雅看着她微微显怀的肚子,开始心疼。
“当初沈臣安跟萧婉舒的婚事闹成那样,我就和你说过让你想清楚要不要嫁,他娶了你还想着萧婉舒,他想作贱谁!”裴千雅舒缓的语气渐硬,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实在是让她很生气。
裴千凝没有很大的反应,反而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而安慰她:“姐,你不用太过生气,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萧婉舒不会威胁到我。”
“千凝,萧婉舒不是主要问题,他……”
“我知道。”裴千凝打断她,静默半晌,轻笑一声:“我知道她不是主要问题,我自己会看着办的。”
裴千雅沉默,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千凝,你受委屈了可以回家,不开心了也可以说出来,姐姐会永远帮你的。”
“我知道的。”裴千凝笑了笑。
“我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沈臣安。”裴千雅又是低叹一声,握住她的手,还是有些忧心。
“那姐你为什么会嫁给姐夫?”裴千凝带着笑意问。
“你姐夫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是哪哪都好,让人挑不出毛病,家境好人也好,多少姑娘想嫁给他。”裴千雅认真想了想,开玩笑般道:“不过他娶不到他喜欢的姑娘,就只能娶我了。”
“我嫁给他当然也是因为他人品好。”
“姐夫有喜欢的人?”裴千凝讶然。
“你认识的,白妤啊。”裴千雅语气悠然,丝毫不介意:“我没见到她之前就听你姐夫提她提过许多次了,当时我就在想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你姐夫对谁都温和有礼,但其实很难有哪个姑娘能让他动心,白妤多漂亮啊,也不止漂亮。会喜欢她也无可厚非,不过他们没有缘分,他娶了我,就会一辈子对我负责。”
“千凝,你姐夫会一辈子尊重我,会克制守礼,也不会出格,当初我让你考虑清楚,就是想让你哪怕嫁不了自己喜欢的,也要找一个像你姐夫一样的人,你当初不应该冲动答应。”
“我是嫁了喜欢的。”裴千凝缓慢出声,静静看着她:“如果我不喜欢沈臣安,我压根也不会嫁,我也不会答应,我对他的容忍也在喜欢的基础上。”
“如果当初我知道姐夫心里有喜欢的人,或许劝你的就是我,姐,你没有见过真心喜欢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模样,你没有试过,你也不敢试,当初要是……”
裴千雅微顿,随后没好气地拍了她一下:“那你这试过又怎么样!还不是赌输了,说到底这天底下就没有十全十美的好男人!以后你有什么事,都要跟我们讲,咱们不能白白受委屈!”
“我知道了。”裴千凝弯了弯唇。
姐妹俩说了不少话,门外的沈臣安也终于是把萧婉舒给打发走了,他略微心虚地进来,有些狗腿地给裴千雅倒了杯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