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那一桌喝酒的都醉得七七八八了,段屹川酒量好,但喝多了也是会醉。
几个军嫂帮忙收拾好东西,没好气地各自拽着自家醉醺的男人回家去了。
白妤在梁桐家厨房洗完最后一个碗,出来看着醉倒在沙发上的段屹川,也是有些苦恼。
上回他喝醉了起码还能自己走,现在他倒在这,他那么重,她哪有力气带他回家。
李长林都跟另一个战友勾肩搭背摇摇晃晃走了,陆晋华也是喝得烂醉,梁桐嫌弃得就要把他扔到外边去了。要不是他宝贝女儿陆宝环拦着的话。
“段屹川,回家了。”白妤晃了晃他手臂。
他仰倚在沙发上,姿态随意,一只手搭在眼睛上挡光,看起来像是在闭目养神般,如果不是他浑身都沾满了酒气的话。
听到她喊他的名字,他移开手,睁开深邃幽黑的眸子看她,眼里的情绪不明。
白妤以为他清醒一些了,正要拉他起来。
天色不早了,他们也该回去了,再在这磨蹭影响到梁桐他们休息。
她握着他的手刚用一点力气,猛然地就被他甩开。
他直直地站起来,看都不看她一眼,步履稳然地往外边走去。
白妤踉跄几步稳住身子,微鼓了脸瞪他。
想到他喝醉了,她还是忍了忍,跟梁桐打了声招呼,也跟着往外走。
他喝醉了却又像没醉一样,走得可稳了,还知道回家的路。
白妤不远不近地跟在他后面,有些郁闷又有些奇怪地看着他。
很快就到家了,他进门后她紧跟着也要跨进去。
“要点脸,别随随便便跟着个男人就回家,老子有媳妇儿!”
她才刚抬起脚,还没跨进去,肩膀就被一道不可忽略的力劲推开。
微弱的月光下,他俊毅的面容看看得不是很清,但磁性的嗓音淡哑,染有不明好听的调调,但话里显然带着几丝厌恶。
“段屹川!”白妤被他这一推,差一点又摔倒,她生气了。
可他似乎还没把她认出来,冷嗤一声直接把门给关上。
“……”
他死定了!
果然每次喝醉酒了就会暴露本性了!
白妤磨了磨牙,气愤地把门踹开又进去。
段屹川此时正在家里四处找她,他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脑子都不清醒了,还去跟段白问她在哪。
“你妈妈呢狗儿子?”
段白大概以往也是没少经历过他喝醉酒的场面,也应该没少祸害它,一闻到他身上有酒味,就赶紧撒丫子嗷叫着跑到外边去,一下子就没影了。
“没用的东西。”
白妤:“……”
他还笑话她喝醉酒做的那些事呢,他自己也没好到哪里去!
念在他平时对她很好的份上,白妤决定不跟他计较,湿了毛巾过去抓他:“我在这,你快擦一下脸!”
清醒一下!
可他好像很不情愿别人碰他,她刚抓住他的手,他又把她甩开了,好像她是什么脏东西。
平时他对她都是小心翼翼再三克制的,喝醉了酒就有些没轻没重,他力气本来就大,就这么会儿的时间已经弄疼她好几次了。
白妤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打了他两下,再次扬声喝他:“段屹川!”
他愣了愣,缓了会神弯身捧住她的脸:“怎么了?”
他看着她的眸子依旧有些迷蒙,但却专注。
“你臭死了!走开!别碰我!”白妤挡开他的手,又气又郁闷,把毛巾捂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上,胡乱擦了一通。
这会儿他倒是听她的话了,听到她嫌弃他臭,很配合地松开她后退了两步,一言不发地去洗澡。
“不臭了。”他一出来就将她抱进怀里,身上遗有的水珠还没擦干,将她的衣裙一同浸湿。
他伤口本来都往好的方向长了,但他又喝酒又这样折腾的,又冒出了些许血丝。
白妤艰难地挣开他,抿着唇把他的药找出来给他上药。
“你坐这!”她凶了语气,命令般地指了指床沿。
“哦。”
他很是配合,照着她指的位置坐下,一副任由她为所欲为的模样。
白妤又是沉默,给他上好药就不打算理他了。
“白妤。”他轻声喊她,在她的手抽离刹那握住。
白妤转过头,疑惑看他。
下一秒他握着她的手抚在他自己的胸膛上,不虞地出声:“摸一下我怎么了?这么嫌弃?”
他还记着她那天摸了他一下就要擦手的事。
“……!”白妤被迫非礼人,一时愣住,好几秒才惊然地要把手抽回来,脸又有些红了:“段屹川,放开!”
他不听,抓着她的手更往下滑去,不要脸极了,力气还是大,她根本挣脱不开。
白妤的脸涨红了,急恼地拍他:“不要!”
打在他身上的那点力道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段屹川“得寸进尺”,强迫她非礼了一遍自己之后更是将她压在身下吻了许久。
最后又还是白妤给他打清醒的
“……我错了,我是禽兽。”
“滚!”白妤气闷地踩他两脚,把他赶到外面去。
段屹川如今面对她脸皮确实是很厚的,她骂他他也不介意,咳了咳挡住门,缓声继而认错:“我下次不会喝这么多了,刚才推疼你没有?”
他还好意思问!白妤又生气了:“你推我四五次了!你还不让我进门!你说我不要脸!你……”
她越说越气,细数他做过的事。
段屹川沉默,气势低了再低,缓声哄她:“是我不对,你别生气,我以为……”
话说到一半,他没继续说,这两年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不少,次数多了,他没认出她下意识也不会对“不相识”的女人有多好态度。
“我让你打回来好不好?”
“不要!你硬死了!”白妤还是很不满,她又不是没有打他,他毫无感觉不说,反倒是把她自己给打疼了。
她瞪着他,眼神幽怨。
段屹川也是肉眼可见的苦恼。
白妤瞥他,拍开他挡在门上的手,要把他赶去白佑阳的房间去。
突然想到什么,她作坏的心思涌起,抬起头对他笑得乖然,在他错愕的眼神下扑进他怀里,嗓音软和:“屹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