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天羽满心悲愤,惨笑一声,说道:“老印,我来陪你了,哈哈,带个美女下来陪我们!”
他竟然向萧狄儿突然出掌,两人相隔较远,但葛天羽全力一击,身形太快,站在萧狄儿身旁的表哥只觉眼前一花,哪有功夫拔剑相护。
却见一个身影挡在了萧狄儿身前,竟然是藏如海,他后发先至,竟然比葛天羽还快一拍。
葛天羽这一掌就要拍在藏如海的胸膛时,只见藏如海怒目圆睁,两只红色瞳孔发出强烈的红光,葛天羽虽然一直提防不看藏如海的眼睛,可这一次还是中招了。
这一掌竟然再也拍不下去。葛天羽身形定在半空,好像被极重的手掌紧紧攥住了躯体。他的身体被无形之力压缩着,小小的眼睛竟然瞪大如牛,脸和躯体肿胀了起来。
猛听得一声“砰砰”,葛天羽竟然落得个碎尸万段的下场。
藏如海从容收功,这时萧狄儿扑在了他的背上,兀自哭啼不止:“多谢藏前辈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
藏如海头也不回,冷笑道:“你自然知道该如何报恩,你且去梳洗一下,晚上我自会派人找你。”
其言语的意思,已经相当明显。
萧狄儿的表哥怒喝道:“狄儿,你怎么能够如此犯贱!辱我萧家门楣!我杀了你,以免你给萧家抹黑。”
说罢,表哥拔剑刺向萧狄儿,这一剑竟是要把萧狄儿当场刺死,萧狄儿哪能躲避。
只听当啷一声,这一剑断为两截,出手的是龙凤年。
藏如海再不理会萧家的人,走向和朋义面前。
和朋义一掌拍死印天河,狠狠出了心中的怨气,然而他深知,代价会是什么,不但萧狄儿投向了别人怀抱,他的一生基业也从此葬送。
藏如海把和朋义亲手扶起,说道:“和舵主,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们魔教贺州焚月堂分舵的舵主了,快快请起,以后你的事情就是魔教的事情,只要你忠于魔教,魔教必定会保护你和你的家人。”
和朋义颤巍巍的说道:“属下和朋义,拜谢藏……副教主。谢谢救命收留之恩。”
藏如海得意长笑,笑声尽显枭雄本色。
和朋义请求道:“属下有一个请求,请您把萧狄儿还给我……”
藏如海笑声陡然止住,肃声道:“和舵主,你的忠心尚需考察检验,怎么,一个女人就要让你背叛我了吗?”
“属下万万不敢,只是,她再怎么样,也还是我小儿子的母亲……”
藏如海冷哼道:“和舵主,萧狄儿是代表萧家,不是代表你们和家,我自然不能把她还给你,况且这位奇女子肯忍辱负重,请来这两个老头,如此手段,真是天纵奇才,未来她必定是我们魔教的主干。”
“所以,你记住,和舵主,从今天起,萧狄儿不再是你儿子的母亲,而是我藏如海的续弦夫人!”
言下之意,竟是强行把萧狄儿霸占为己所有了。
萧狄儿听后却笑了起来,马上拜谢道:“贱妾何等荣幸,能够成为您的夫人,我这就回去梳洗……只等您的召唤……”
萧狄儿的表哥剑断之后,心气已经全无,他瘫坐在地上,带着哭腔道:“狄儿,你怎能如此……”
另外两个萧家公子看到此情此景,连口大气也不敢喘。
藏如海说道:“美娇娘,龙凤年,你们两人好生保护萧狄儿周全!”
美娇娘和龙凤年齐声应道:“谨遵师父法旨。”
萧狄儿一步三回首的走了下去,她的回首,全是望着藏如海,对和朋义一眼也没有看过。而这几次回首,真可谓是“回头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是吸引男人的绝佳法宝。
果然,藏如海心情更好了。
和朋义在藏如海的亲自搀扶下,坐回了椅子上,只不过,正中的椅子,是藏如海坐的,和朋义坐在了他的下手。
和朋义引导所有门人弟子,包括和清明,和欢等和家子弟,跪倒在地,齐声向藏如海叩拜。
藏如海装模作样的推让了几句,却在最中间的位子,心安理得的端坐。
此时场上,只有天山三戒,风骁骑,以及花鼓喧等几个人算是外人了。
藏如海一一安排。他首先问花鼓喧道:“你就是花鼓喧?”
花鼓喧一头冷汗,说道:“正是……”
“你是邓离那一边的?”
看来藏如海对邓离等人非常了解。
“是……是的……我拜在师叔庄正清门下,而庄师叔又是邓离的座上贵客。”
“咦,在我的印象里,你可是用的双刀?”
尽管藏如海语气平淡,但花鼓喧内心仍然狂跳不止,一种奇特的恐惧感根本无法克制。
“我现在已经……不能再用双刀了……”花鼓喧一只空荡荡的袖管回答了一切。
藏如海看了花鼓喧一眼,说道:“龙逝空如今何在?”
花鼓喧疑惑道:“谁是龙逝空?”
“哈哈,这个龙逝空,还是那副样子,故作深沉。好吧,既然你是邓离一伙的,今天我就放过你,你效力于邓离一方,也是效力我魔教,魔教需要人才,希望你自勉,以后为我魔教继续出力!”
风骁骑暗想:藏如海对恢复魔教,堪称是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
花鼓喧听出藏如海的意思,不敢再留在这里听一些不该他听到的话,于是匆匆拜别而走,临走之前,他看了风骁骑一眼,叹了口气。
风骁骑面色却还是平静的,花鼓喧从他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惊慌。
“你们天山三戒,来历我也清楚,我只问你们一件事,照云道人是不是还活着?”
戒空摇头道:“这个,我们确实不知,自从五十年前一别,就再也没见过这位前辈。”
藏如海略一思索,笑道:“你也不必隐瞒于我,就算你说出他的下落,我也未必敢去招惹他,不过照云道人以前曾经压制住了我们魔教,魔教精英死于他手可以说是不计其数,这个仇怨,我本想报应在天云观头上,可你们三个人,毕竟受过他的指点,算得上他半个徒弟,这份仇,我只好向你们来报了,你们不要怪我。”
言谈说笑之间,藏如海已经把天山三戒的命运安排好了,仿佛再杀牛羊一样简单。
不,或许不过是再杀鸡鸭一般简单。
戒无和戒有脸色一变,戒有怒道:“藏如海,别人怕你,我们可不怕你,你不要以为你自己有多牛!”
戒无也满脸怒色,他的笑容渐渐回到了脸上,却怎么也不自然了。
只有戒空,反而笑了,说道:“两位师弟,或许这也是解脱,信里不是说,我们今天来这里,就能够解脱了吗?之前我还怀疑,是不是让我们来迎接死亡,可不是我瞧不起和朋义等人,这里除了藏如海,我们三人合力,可以说没有对手。”
戒空已经把生死看淡,他看着风骁骑,说道:“年轻人,再过几年,你可以做到!”
风骁骑摇头道:“我为何杀你们?能杀,却不杀,才是真正的强者所为!”
“哈哈,好一句能杀,却不杀,风骁骑,既然你这么说,我就给他们一次生的机会,不过,这要看你的态度——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魔教,我就不杀他们,哼,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多久,天劫将至。如果你不愿意加入魔教,我现在就超度了他们,你记住,你的抉择,将决定他们的生死!”
藏如海果然霸道傲然,如此条件,几乎是把风骁骑推到了进退维谷的局面。
同样尴尬的,是天山三戒,尽管戒有说下大话,但他深知,贺州二老如此高深的修为,在藏如海手下都走不了多少回合,以天山三戒联手,不会强过贺州二老的联手,硬拼的结局,自然是死无葬身之地。
风骁骑会怎么选?他会为了陌生人,违背自己的心意,加入魔教之中吗?
戒空也盯着风骁骑,等待风骁骑的答案。
藏明一虽然看不到,但想象得到风骁骑的难为之处,他不禁从心里更加佩服父亲了,只是简单几句话,就把今天的场面彻底掌握在自己手里,这才是真的强者吧!
这时只听一声:“骁骑哥,你不要答应他们。”
却是镜水月来了。
她跑到风骁骑身旁,两人的手紧紧相握。
藏如海原来大局在握的表情,此刻变得十分怪异,他干咳了两声,说道:“镜姑娘,你这是故意来难为我了?”
镜水月说道:“藏如海,你动辄大开杀戒,为了恢复你们魔教,无所不用其极,我知道,你在等待叶千行魂魄转生,因为只有你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恢复魔教的。”
藏如海眼角抽动了一下,冷冷说道:“你不要试图要挟本座,以为你体内寄居着叶教主的魂魄,就来威胁我,哼!”
“呵呵,我怎么可能威胁你,你本事这么大,想杀便杀,想驾驭谁,谁就不得反抗,我看就算叶千行再世,恐怕也得对你俯首称臣吧。”
藏如海脸色巨变,说道:“镜姑娘你莫开玩笑,我对叶教主,可是一颗忠心,可鉴日月!叶教主叫我生,我就生,叫我死,我就死!绝无二话!哎,可惜,十七年前,叶教主派我远离遮天岭,去什么天山脚下找什么照云道人,还说此任务非我不能完成,结果,我到了天山转了两个多月,不但没有找到照云道人的踪迹,反而得知了魔教总舵被血洗的消息……你可知,那时我的心痛。”
镜水月叹道:“叶千行此人,心机极深,你难道不怀疑他是另有安排?以他的高明武功,又怎是仁云天师他们能够剿灭得了的?”
“哼,我当然不信,仁云天师那几个老贼能够把叶教主杀死,若不是叶教主自己想死,他们一点机会也不可能有,你也不必打探我的口风,莫说我不知道叶教主的用意,就算知道,在没有得到叶教主的同意之前,我断然也不会说的。”
言语之间,藏如海对镜水月竟然有着几分敬意和惧意,在他眼里,镜水月目前就如同叶千行的化身,叶千行这个影子,是他一生无法跨越的大山。
无法跨越,就只有拜倒在他脚下,甘心当他的仆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