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也是和他们的平生宿敌——“老不死”的深空之力较劲,凭什么深空之力就能够和星脉如此融合,而我们北怪二老做不到鬼脉与星脉融合?
公孙小弟本想跟着北怪二老学习武功,可如今,北怪二老摊上了这样的烦心事,更是没空去理会公孙小弟了。
有几次,公孙小弟催的紧了,还招来了海如森的一顿臭骂。
风骁骑反倒安慰起公孙小弟,说练武这件事情,切不可心浮气躁,一切随缘才好。
公孙小弟哪能明白风骁骑的苦衷之言,当作耳旁风,无精打采的跟着他们,陷入了对花精灵的想念,甚至一度想离开了。
离潞州还有十多里路的时候,他们又来到了那个酒楼——“天阁酒楼”,只是这将近半年的离别,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店小二对风骁骑当然还有印象,那把断刀如今已经在整个江湖上有了名气,当初面对邓良人的欺负,风骁骑替店小二出头,店小二始终记在心里。
这次店小二见到风骁骑和镜水月,格外开心,竟然擅自做主,送上了好多好酒好菜。
潞州这座城,本来就崇尚武功高强之人,很快,风骁骑重新回来的消息就传开了,很多老百姓都涌来天阁酒楼,围观风骁骑,有的富商大贾,干脆点了一些名酒名菜,交付酒楼送上去。
甚至还有富商竟然送来了马车和马夫,要把风骁骑他们欢送进潞州城。
风骁骑被潞州百姓这满腔热情反倒是吓住了,没想到,他再度回到潞州时,反而成了江湖红人,有了众多粉丝拥趸。
此时,发生在贺州的魂魄分离之事,早已传遍了整个江湖,潞州人更是兴奋的传播,说是明年的江湖点将大会,一定会非常好看热闹,无数高手齐集一堂,到底会怎么书写《江湖点将录》,值得万众期待。
风骁骑和镜水月等人匆匆走酒楼吃完饭,谢绝了富商们送来的各种礼物和马车,匆匆往山庄赶去。
当初为了单梅秋母子的安全,她们被庄黎接到了若水山庄居住,后来庄黎带着英儿北上,只留下了薛伯语在若水山庄陪伴照顾。
本来薛伯语是一万个不同意,非要跟着楚萧彤一起北上,但被庄黎严厉拒绝。薛伯语只好悻悻的留在潞州,好在莫怀远生性可爱,又很能和薛伯语玩到一起,慢慢的,薛伯语的心思也就静了下来。
这次镜水月没有提前写信给单梅秋,正是想给她一个惊喜。
到了若水山庄门前,只见门前一片幽静,北怪二老一向喜爱这种环境,喜欢得不得了,几乎想直接冲进去。
镜水月敲开庄门,门口出来的仆人,赫然是之前在莫家山庄侍奉已久的老仆人,赶忙通传之后,单梅秋激动的跑了出来。
母女见面,自然免不了抱头痛哭一场。
莫怀远和薛伯语也远远的跑来,奇特的是,尽管薛伯语看似笨手笨脚,但身形极其灵活。
此时的风骁骑,眼力已经不同以往,他看得出薛伯语的风脉之力竟然又提升了不少,看来这家伙对武功方面,的确还是有天赋的。
莫怀远的轻功也进步了一些,他手里还拿着剑,刚才正是和薛伯语一起练剑来着。
北怪二老互相看了一眼,海如森笑道:“这两人,一个天生就开辟了风脉,一个人武学慧根深厚,两人将来必成大器啊。”
山如涛捋了捋胡须,点头道:“其实,我们可以多培养几个徒弟,让他们将来和‘老不死’拼斗,胜算会提高不少。”
北怪二老一向焦不离孟,有时候打架也是一起上阵,不太讲究什么公平不公平,仿佛多教出几个弟子,带着弟子群殴“老不死”,是很自然的事情,以多打少又怎样,最后打赢了就行。
毕竟,有本事的话,“老不死”也多教出几个弟子来嘛。
公孙小弟急道:“两位大叔,你们难道不教我了吗?”
海如森冷哼一声,“你自己笨,怪谁啊。”
山如涛却安慰道:“有些人学武,不能自己学,只能比着学,或许你和他们几人一起练功,反而能够大大提升修为。”
公孙小弟长出一口气,多日以来,总算听到了一句安慰的话语。
单梅秋看了看风骁骑,几月不见,他又变得更高更壮实了,脸庞也被贺州的风沙吹的粗糙了起来,却更加像一个男子汉了,看到他和镜水月依然恩爱如初,单梅秋的心情就像是放晴了的天空,自是欢喜异常。
在镜水月的介绍下,引荐了北怪二老,单梅秋也是江湖中人,对北怪二老的大名当然有所耳闻,看到如此神通的前辈能够驾临,当下吩咐家丁准备上好的菜肴。
海如森一下子跃到薛伯语面前,笑眯眯问道:“小子,你的风脉应该是天生的吧。”
薛伯语支支吾吾,说道:“好像听我老爹说起过,我打娘胎起,就有了这个什么风脉。”
“那我来试试,能不能找到你,好不好?你尽全力躲避就好。”海如森一是想试试薛伯语武功的深浅,二来也想炫耀一下自己的神通,为收徒做个铺垫。
风骁骑也乐得看一看薛伯语的武功进展如何,在旁边笑而不语。
薛伯语却换了一个话题:“风……大哥”,这个称呼,他是模仿楚萧彤的,听到这个称呼,风骁骑心里不禁黯然,不知道楚萧彤被随云祖师附体之后,现在过得怎么样了,去了哪里闭关了,而我又该如何跟薛伯语解释呢?
“风大哥,萧彤姐姐呢?怎么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早在进入潞州之前,镜水月已经想到这一层,所以只好和风骁骑商定,编造一个临时的谎言,先应付过去,免得薛伯语知情后,做出什么难以预料的事情来。
“哦,你的萧彤姐姐,当然是跟着她的大哥楚歌童了,楚歌童留在了贺州,还有些事情要办……”
其实,风骁骑明白,楚歌童带着燕妃妃,正在贺州满地图的找寻楚萧彤,而他却竟然不能为寻找楚萧彤走一趟,一阵难过袭上了心头。
明眼人如单梅秋者,一眼就看出风骁骑的答话里有所隐瞒。
镜水月轻轻扯了扯风骁骑的衣袖,稳了稳他的心神。
好在薛伯语本人并不怎么通人情世故,他反倒是想,人家萧彤姐姐,自然会跟着她的亲生大哥,而不是来找我这个后面认的弟弟了。
想到这里,他反而释怀了不少,问道:“那他们什么时候回潞州啊?我……我想他们了。”
海如森插话道:“办事之人,办完事情自然就回来了,你惦记什么?人啊,是不靠谱的,还是武功靠谱,你跟着我和老山练武一个月,保准什么都忘记掉,只会沉迷武功的美妙神奇了!什么男人女人,姐姐妹妹的,统统都能忘掉!”
北怪二老一声痴爱习武,追求武学之至高境界,反对结婚生子之事看的相当单薄。
“傻小子,我可要出招了,你防备着点!”海如森大声提醒道。
薛伯语反倒是在琢磨海如森这番话,这几个月来,他一直没有见到楚萧彤,然而,在和莫怀远一起练功的时光里,他确实忘记了许多相思之苦。
很多烦恼,本就是自寻而来,所谓烦恼遍地都是,不捡起来即是自在。
薛伯语深感面前这位老伯说话在理,因此无形之中对这位老伯有了一种信任,他当即气定神凝,注意看海如森的出招。
海如森轻轻一出手,这一招很有意思,先快后慢,出手时迅如闪电,在快接近薛伯语的时候,却又变得奇慢无比,眼看薛伯语轻轻侧身就能避过,可是薛伯语却被抓住了衣领。
这一招,其实风骁骑已经见识过,海如森和仁云天师的手法其实很类似,只不过,仁云天师是利用“天之道”,把自己的气机与薛伯语协调一致,让薛伯语的风脉无从发挥。
那么,海如森又是如何抓到薛伯语的呢?
薛伯语简直不敢相信,吃惊道:“啊,你明明这么慢,怎么会抓得到我,你……”
海如森哈哈大笑道:“你以为我出手那么迅速的时候,你是能够躲避的,但我偏偏靠近你的时候招式变慢了很多,反而抓住了你,你很奇怪,是不是啊?”
薛伯语趁着海如森得意大笑之时,忽然身形轻轻一晃,竟然从海如森手底下溜了出去。
海如森大吃一惊,山如涛笑道:“老海啊,你别忘了,这个小子可是无比正宗的风脉啊,不是后天练出来的,是先天自带的,你要是不拿出点真本事,还真不一定能够抓住他呢。到时候丢的可是咱们两人的老脸。”
风骁骑也不禁暗惊,他自忖眼力随着修为已经提升很多了,可刚才薛伯语这一身形变化,他竟然没有能够看出来,不过,他体内的盈缺脉却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风骁骑暗想:原来,这盈缺脉真的是风脉的克星,在焚月堂总舵的时候,我正是凭借盈缺脉,打败了戒无的风脉修为。
风骁骑当即细心体察体内盈缺脉的变化,去感受和捕捉薛伯语风脉的移动方位,果然每次感应,必然精确。
甚至比海如森判断的更为精确。
海如森,人如其名,他的出招连绵不绝,像是海浪扑打岸边,一重浪接着一重浪,不出五招,薛伯语又被抓住了,这次海如森故意不留神,再度让薛伯语跑开。
两人就开始上演起抓放曹的戏码,一个抓,一个逃,抓住了,又逃掉了。在场众人,除了山如涛和风骁骑能够看个明白通透,其余人都看不懂是怎么回事。
甚至包括薛伯语,也不明白为何会是如此局面。
薛伯语的风脉,一向讲究人风合一,顺其自然,他慢慢的意识到,原来他的“顺其自然”已经不是顺着天地自然,而是完全顺着海如森的节奏来了。
虽然薛伯语为人比较蠢笨,但他对风脉和武功的悟性,十分高超,他一直琢磨如何破解仁云天师那种招数,只是百思而不得其解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