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岛主人点点头,说道:“志气可嘉,不过,圆月,你不是他的对手,你还是退下吧。”
这时,南岛一派已经派出几个弟子,把半昏倒在地的常月拖了回去,南岛一派今天出师不利,不但死伤了几个门人弟子,而且,几个颇有潜质的弟子,诸如上官青和常月,都已经彻底倒下。
如今,拿得出手的弟子,只有这个笨头笨脑的圆月了。
上官冥月虽然不喜欢这个弟子,但也不希望他再把最后的颜面丢尽。
偏偏圆月是一个直来直去的无脑之人,整天不知道在迷糊什么,今天却头一次意识清醒的发觉:只要他立功了,说不定那个遥不可及的南岛一派门主之位,就能被他继承。
所以,圆月死活不肯退出,甚至不惜违背师父的命令。
他转向风骁骑,说道:“哎,我说,你刚才这招真邪门,不带这样的,咱们重新打过,你必须换一种功夫。”
风骁骑笑道:“你除了拳脚,还会什么呢?”
圆月想了想,说道:“我倒是什么都会一点,刀枪剑戟,斧钺勾叉,都可以。”
风骁骑看了一眼茹兴权。
茹兴权点头道:“这些兵器,我们茹家军大营里都有。”
圆月说道:“那我还是用棍子吧,这是我最擅长的武器了,上官师兄的快剑也被我的棍法打哭过好几次呢。”
圆月这番话,再度惹得全场大笑,本就沮丧的上官青狠狠的瞪了圆月一眼,骂道:“呸,圆月,你这个兔崽子,虎落平阳被犬欺,今天我走了背字,却被你羞辱了。”
圆月摇头道:“师兄,我只是实话实说,不信,你等常月师弟醒来,可以问问他,有一次,我还是当着他的面,把你打哭的呢。”
上官青的脸憋得通红,走到半昏迷坐在椅子上的常月面前,就是一大巴掌拍下来,骂道:“让你装睡!你给我起来,告诉大家,我的剑法更好,还是这个傻子的棍法更好?”
常月其实把刚才的这些话都听进去了,只是没想到上官青狗急跳墙,为了辩驳自己清白,过来打了常月一耳光。
常月心里气不过,冷笑道:“上官师兄,你的剑法自然是很快,放到整个江湖上,能够比你快的剑可不多,但你别忘了,我们这些弟子中,最有学武天赋的,不是你,也不是我,更不是江师兄,而是你口口声声叫着的这个胖子啊。”
上官青阴森着脸,问道:“你什么意思?”
常月大声说道:“输了就要认,你既然不是圆月师兄的对手,你为什么不承认,今天你把我打死在这里,我也要大声说出来,你确实被圆月师兄的棍法打哭过,还哭过好几次呢。”
上官青大骂一声:“反了,你们这些兔崽子,都反了天了啊!”他扬手想再打常月几耳光,却见他的胳膊抬起来就放不下了,原来是上官冥月倾洒几滴水滴,用内力封住了上官青的穴位。
现在上官青尴尬的张着大嘴,举着右手臂,呆呆的站在原地。
只听上官冥月不紧不慢说道:“上官青,你是南岛一派的什么东西?怎么,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吗?”
上官青干笑两声,声音却又像是在哭,说道:“师父,饶命,我错了,错了。”
上官冥月冷冷说道:“怎么,常月,他打了你,你就不还手了吗?”
常月尴尬说道:“师兄教训我是对的,他是师兄,我不敢反抗。”
“那你是要反抗我的意思?”
常月立马明白过来,马上就伸手扇了上官青三记耳光,这三记耳光下去,上官青的左脸肿的老高起来,和右脸形成明显差别。
上官冥月往椅子背上靠了一下,懒洋洋说道:“这就对了,人若犯我,必定加倍报复,这方面,你们两人都要向你们的大师兄和现如今的圆月师兄学习一下。”
风骁骑看到听到此景,心里不禁一乐:这种管理门徒弟子的方法,肯定教不出什么好徒弟来,看江水名,上官青和常月圆月几人,一个不如一个。
圆月冲风骁骑喊道:“好了吗?现在可以打了吗?”
风骁骑轻轻一拍易水刀,笑着说道:“我早就准备好了,只是你还没拿到棍子。”
这时,已经有茹家军的兵士拿来了棍子。
茹兴权有意为难一下场面,于是命人把一根铁铸的棍子抬了过来,两个精壮的大汉都几乎抬不动,他们奋力往地上一扔,铁棍滚向圆月,圆月见状大喜,只见他迎着滚来的铁棍,轻轻用脚尖一挑,铁棍就划入了他的手中。
他大笑道:“这根棍子不错,我喜欢,喜欢!来来来,风骁骑,我们比试一番吧。”
风骁骑耍了一个刀式,说道:“好的,但我有个条件。”
圆月挠头道:“什么条件,神神秘秘的,快说啊。”
“如果我赢了,你得帮我办件事。”
圆月点点头,说道:“好的,可以。”
这时常月在一旁急切说道:“好个屁啊好,他让你去死,让你去杀咱师父,你也答应?”
圆月急了,说道:“这是耍赖!耍赖啊!”
风骁骑冷笑一声,说道:“常月说什么,你就信什么吗?我还没开口呢。常月,你要是这么喜欢多嘴,我就先和你打过。”
常月急忙往后退了几步,说道:“别,别……我不说了,他上你的当,那也是活该……”
圆月问道:“风骁骑,你什么条件?”
“如果我赢了,你要立刻离开这里!不能在这里逗留。”
圆月回头望着师父,却见上官冥月眼睛微微闭着,好像已经睡着了似的。
圆月毫无主意,又看了看常月,常月倒是想说些什么,可是一看到风骁骑的眼神,立马怂了,他可不想再生出什么事端来,因此两眼朝天,好像没听到。
圆月想了一会,忽然说道:“那你要是输了呢?”
风骁骑笑道:“那我就会告诉你一个大秘密。”
圆月点头道:“好的。”
常月终于忍不住骂了出来:“傻子,哎,无可救药,什么他么的大秘密,你倒是大概问一下啊,万一他的秘密是穿多大的鞋,穿不穿内衣,你他么知道了有什么用?”
圆月憋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常月继续骂骂咧咧道:“再说了,你要是输了,你扭屁股走人,师父和我们怎么办?欢送你吗?咱们南岛一派什么时候走,你他么说了算吗?”
圆月忽然发怒了,说道:“别再说我傻了。”
常月一愣,本来还想说什么,却听上官冥月发话道:“就这么答应他,如果圆月输了,圆月就走,离开南岛一派。”
圆月瞪大眼睛望着师父,似乎还在理解他说的话。
常月更是一愣,反问一声道:“师父,你是要把他逐出师门啊?”
上官冥月点点头,说道:“你圆月师兄未必输,但他如果输了,就得永远离开南岛一派。”
常月瞬间表情极为丰富,在外人看来,似笑非哭,好像有些难过,却有嘴角上扬,眼睛里似乎涂抹着忧伤,却格外显得有神采,绝不是一个悲伤之人所能有的神采。
此时,常月反而沉默了,他知道,师父的话,从来都是一言既出驷马难追的,他不必再废话什么,只要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却见圆月深吸了一口气,抹了抹眼角的泪水,望着风骁骑,说道:“我不想离开南岛一派,所以我一定要打败你!打死你!”
风骁骑知道这是南岛主人故意使出的计策,这样做可以逼迫圆月使出所有看家本领,如果圆月输了,起码尽力了,也不算丢人,如果圆月赢了,更是好事。
至于圆月会不会真的被彻底逐出南岛一派,那就不好说了。
毕竟,不管是北门还是南岛,这帮江湖人物可以说并没有什么真正的原则,只要对他们有利,他们随时可以翻脸无情,不管是对谁翻脸无情。
圆月一脸严肃,摆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他以一招“开天棍”立式,一棍打去,棍影震动不休,发出嗖嗖的响声,速度又奇快无比,让人一时分不清棍影和人影。
风骁骑心中一凛,暗想:这个看似又傻又笨的圆月,绝不寻常,他的棍法,远在上官青的剑法之上。
风骁骑展开“月影刀法”,利用刀影二重叠,勉强挡住了圆月的棍法。
两人你来我往,刀棍缠斗在一起,风骁骑越是抵挡,越是惊讶,真想不到天底下竟然还有这么厉害的棍法,难不成南岛一派藏着很多神秘的武功,怎么又有快剑,又有快棍。
练棍法可是一件相当苦的差事,也就是圆月这种傻笨之人,才肯花这个力气,用这个功夫,去日复一日的磨练自己的棍法,上官青的快剑虽快,但在更长的快棍面前,简直是连圆月的衣衫都碰不到。
风骁骑吃亏就是吃亏在了易水刀更短,是一把断刀!
只见圆月身形和棍法已经融为一体,极其舒展流畅,让人忘了他是一个又胖又矮的胖矬子,他的整个身形好像是一只灵活极致的手,而他的棍法,则像是泼墨写意之流。
任意挥洒,东挪西移,好像是在画一幅画。
风骁骑在这幅画卷里,可就狼狈的很了,他好像是这卷山水画卷里被瀑布击打的石头,又像是被老虎追逐的山羊,更像是被狂风吹卷的云层,要不是风骁骑的“月影刀法”可以使用虚实二招,影子也相当于他的刀体的延长,他早已经落败了。
茹兴权在一旁赞道:“没想到‘天画棍法’竟然有了传人。”
上官冥月笑道:“茹大帅眼力真是不差,这套棍法,可是我好不容易得来的,本想传给哪个天赋绝佳的弟子,可是许多我意中的传人,都嫌弃这套棍法太苦,不得不传给了圆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