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江山冷哼一声,说道:“风骁骑,亏你学了一身本领,人在江湖,本就是身不由己,既然命不由己,那自然就要顺天而行了,如今,我再度起兵,上应天意,下顺民心,中有英雄无数前来投靠,席卷天下之势,已然不可阻挡,你就莫再螳臂挡车了。”
风骁骑只觉得好笑,说道:“戴江山,你的‘天公军’恐怕还没和茹家军主力交过手吧,你以为武功高强,就代表军队能打?呵呵。”
甘洛插话道:“风骁骑,你不懂用兵,就不要在这里信口雌黄,哦,对了,有一位老朋友就快到了,我想,你和镜水月一定很有兴趣见到他,哈哈。”
风骁骑和镜水月互相对视了一眼,猜不出甘洛说的这人是谁。
只听戴江山说道:“风骁骑,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再说。”
说罢,戴江山忽然劈出一掌,掌风带着明显烧炙的味道,飘向风骁骑。
风骁骑暗想:如此古怪的火力,我之前只在藏如海的干儿子明王令狐文光身上见识过,不过,相比起戴江山的火攻,令狐文光根本算不上什么了。
风骁骑平推双掌,利用星脉中的“移形换位”之术,把这团扑面而来的火力,引向了甘洛身前的茶杯里,只见这团火进了茶杯里,噗的一下,茶水像是张开了一张嘴,把这团火生生吞了进去。
戴江山哈哈大笑,说道:“妙,妙极了,这一招确实有点意思。”
原来,戴江山这一掌的威力在于,一旦遇到易燃之物,比如风骁骑的衣服或者头发,就会立即爆燃起来,到时候就会烧的风骁骑一阵狼狈,打消一下风骁骑的桀骜不驯。
然而,风骁骑偏偏把这团火引到了茶水里,这团火遇到了克星,自然一下子就熄灭了,当然,戴江山并没有使出多少内力,否则区区茶水一杯,怎么可能挡得住他的“枯炎神功”。
风骁骑回头对镜水月说道:“戴江山的火功有点邪门,你在我身旁,只会引火烧身,你先到杏秋身旁去待着,我好施展手脚,和戴江山过过招。”
镜水月说道:“骁骑哥,你自己要小心啊,不必担心我。今天我见到你,无论生死,咱们永不分离。”
她的眼神清澈坚定。
风骁骑心中一阵温暖热血,他轻轻抚了抚镜水月的秀发,笑道:“镜妹,你放心,戴江山不是我的对手。”
镜水月撤到了茹杏秋的旁边。
风骁骑冲茹杏秋点头示意,茹杏秋明白他的意思。
这时候,圆月却站了出来,指着甘洛说道:“甘洛,你这个叛徒,跟我回去见我师父去。”
甘洛冷笑一声,说道:“你也配?”
风骁骑拦阻道:“圆月,不得无礼,他毕竟是我结拜过的大哥。”
“可他是南岛的叛徒!”圆月兀自顶嘴,倔强说道。
甘洛哈哈一笑,说道:“南岛对我不仁,我对南岛何必讲情义,倒是我的风老弟,还是很念旧情的嘛,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骗走了镜水月吗?实际上,我带着她北上,就是为了投奔‘代天公’,然后以她来逼迫你加入‘天公军’。”
风骁骑不置可否,说道:“甘洛,事到如今,你就别骗我了,你其实只是想把镜妹作为见面礼,送给‘代天公’罢了,你其实知道当时遮天岭的复杂形势,你甚至已经判断出,我极有可能没法活着走出遮天岭,是不是?”
甘洛笑道:“风老弟,你这是说什么呢,我盼着你好,怎么会盼着你死呢?”
风骁骑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猜的确实不错,要不是遇到那个人,我差点就死在了遮天岭,再也出不来了。”
镜水月一脸关切的望着风骁骑,说道:“骁骑哥,是我不好,当时羊……甘洛来找我,说是你在遮天岭里受了重伤,让我去看你,我想他既然是你的结拜大哥,又传授给你‘月影刀法’,自然不会骗我,我当时心里乱的很,于其中不合理的地方也没有多想,就和他一起去了遮天岭。”
甘洛笑道:“镜水月天资聪颖,我知道隐瞒不了她多久,就在进入遮天岭后,下了一些迷药,把她带离了遮天岭一带,等她迷糊睡醒,我早就带着她,坐着马车到了宜州了,她这时再想逃跑,已经不可能了,嘿嘿。”
风骁骑愤怒的盯着甘洛,说道:“我和镜妹都太过相信你,才会中了你的圈套。”
“谁说不是?哈哈!我本来以为,你留着镜水月一个人在客栈,一定给了她什么防身的毒药或者其他方法,所以,我才不好直接下手把她绑走,谁知,你竟然没有任何手段保护你的镜妹,我带她一路去了遮天岭,还把她带到了她父母的坟前,说是风骁骑就是在她父母坟前遭到了敌人暗算,她情急之下,根本没有任何判断力可言,呵呵,不过,我也是好心肠啦,让她好歹看了一眼她父母的坟墓。”
镜水月眼波含泪,说道:“甘洛,你果然老谋深算,知道我见到自己父母的坟茔之后,必定情绪大受触动,更加分不清你的用心。加上当时山上冷风劲吹,我体力不支,就此昏倒过去了……”
甘洛笑而不语,显然非常满意自己的筹划。
风骁骑心中恼恨至极,他曾经如此信任这个大哥,没想到这个大哥把他和镜水月当成猴耍,可是,他为什么要把绝招“月影刀法”传给自己呢?一定有什么深刻险恶的用心,另一个问题也萦绕在他的心头,久久不散。
风骁骑问道:“甘洛,你虽然骗了我和镜妹,但幸好我和镜妹倒也平安,不过,你为什么把原本属于南岛的武功绝学‘月影刀法’传给我呢?”
甘洛笑着捋了捋自己稀少的胡须,说道:“此乃天机,现在还不可泄露。”
风骁骑忽然抽出断刀,说道:“甘洛,我们相识结拜一场,你也曾在潞州神谷门面前帮过我,但你我终究不是一路人,我所结拜者,乃是‘南怪’羊左楼,而不是南岛叛徒甘洛,如今,我已经见过羊大侠,心中已经把他视为兄长,所以……”
甘洛听到这句话,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忙问道:“等等,风骁骑,你说什么?你见过南怪羊左楼?”
风骁骑微微一笑,并不否认。
甘洛脸色铁青,似乎在害怕什么,问道:“你在哪里见到了羊左楼?”
风骁骑呵呵一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说了一句:“此乃天机,不可泄露。“
甘洛眼神复杂,表情也变了好几幅,终于慢慢说道:”嘿,就算羊左楼来了,老子也不怕他,他现在已经不是我的对手了,更何况,还有‘代天公’在此,别说来一个南怪羊左楼,就算南北三怪全部来齐,又能如何?”
他似乎不敢信服自己所言,喃喃自语了几遍:“能耐我何,能耐我何?”
风骁骑知道甘洛必然不肯说出他和羊左楼的渊源了,他也绝不会告诉甘洛南怪羊左楼已经死在遮天岭深处的事实。
甘洛忽然喝问道:“风骁骑,你还知道什么?从实说来!”
风骁骑笑道:“我知道的不多,只不过偏巧都是些你不知道的事情罢了。”
甘洛忽然向“代天公”戴江山拱手说道:“天公,能否让我出手,和风骁骑较量一番。”
“代天公”戴江山巴不得如此,微微颔首,说道:“甘先生你尽管尽力就好,有事情由我主持大局。”
甘洛狞笑道:“风骁骑能耐我何,他的月影刀法还是我教的呢?风骁骑,让我来试试你的刀法,哈哈。”
说罢,他忽然从腰间掏出一把横刀来,这把刀大概一个人手臂长短,刀身通体亮银色,在屋里灯烛的照耀下,分外耀眼。
风骁骑心中暗惊:甘洛这只老狐狸果然厉害,他竟然一开始就要用全力和我打,想先下手为强,看来,占尽先机这个战略就是他一贯的人生行事风格。
这一刀已经辟出,刀影刀身,重叠在了一起,刀影隐隐约约,却暗含杀机。
风骁骑翻身而起,手上的易水刀顺势挥出,当当当几声,两把刀瞬间已经磕碰交战了五个回合。
不光是刀身撞击,刀影更是在暗中较量。
众人看的眼花,圆月几乎已经看傻,暗想:这……这就是南岛失传了的“月影刀法”吗?怎的如此厉害,哎,如果留在岛上我能学到的话,武功比现在肯定高出不知多少呢。
呲呲两声,甘洛的“月影刀法”已经刺破了风骁骑的衣襟,划着胸前的衣服擦过,刀影离风骁骑的喉咙也只差半毫。
“代天公”戴江山也是第一次看到甘洛全力以赴施展武林绝学“月影刀法”,心中不禁为其暗暗叫好,如此诡异的刀法,的确是整个江湖少见的绝学。
而甘洛已经用的是出神入化。
风骁骑手中的易水刀毕竟短了半分,不光是刀身,包括刀影在内,都短了半分。
这半分短处,让风骁骑占尽了下风,险象环生,甘洛毫不客气,刀影几次擦着风骁骑的脸颊划过,堪堪要把风骁骑的鼻子给削下来。
镜水月心中看的急切,暗想:平时看骁骑哥使用这套“月影刀法”,怎么没见过如此狠毒,看来甘洛藏了一些月影刀法的心诀不说,就是为了今天这样的局面,两人反目为仇,互为死敌的时候,甘洛早早就给自己多留了一手。
风骁骑不断挪动身形,躲避甘洛的月影刀法,只见他的胳膊和脸上已经有了几丝细小的剑痕。
“哈哈,风骁骑,如果你肯求绕,改变主意,加入我们‘代天公’率领的“天公军”,你就是我们自己人,我不但会热情欢迎你,更会设置酒宴,热情迎接款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