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等赛豺狼的主意。
可是等了一阵功夫,赛豺狼还是没有憋出一个屁来。
开碑手大坤怒了:“老二,你的脑子呢?快动动啊!”
赛豺狼正烦躁着,说道:“我他么也不知道脑子去了哪里了,你倒是告诉我脑子在哪啊。”
跳蚤忽然想起一件事似的,马上问道:“山中鹤大哥,您说一下,我们该怎么办呢?”
风骁骑等的就是这个时候,他慢慢说道:“其实,办法倒不是没有,我有一个还不错的方法。”
赛豺狼急道:“你快说啊。”
风骁骑看着三人眼巴巴的盯着自己看,悠悠然说道:“此事倒也不难,只不过需要给几个一起跑跑腿。”
他们三人现在对风骁骑已经完全相信,开碑手大坤更是做出一番表态,只要山中鹤兄弟所言,他们兄弟三人定会极力去办。
风骁骑给他们分析道:“仁云天师的计划,其实就是把‘天公军’甩下,放在这里吸引茹家军的主力和茹功斋等人,然后,他会和他的几个亲信一起从雍安城逃出去,去找寻宝藏。”
赛豺狼问道:“那我们能做什么呢?我们又不可能去抢夺仁云天师身上的藏宝图。”
“呵呵,既然仁云天师想让我们‘天公军’当成炮灰,在这里拖住茹家军,那我们也可以反其道而行之啊。”
“怎么反其道而行之?”跳蚤这时候只恨自己轻功有余,但脑子着实不够用。
风骁骑严肃说道:“我们提前让雍安城乱起来就行了!”
赛豺狼点点头,说道:“我好像知道怎么做了。”
开碑手大坤说道:“你找回你的脑子了?”
赛豺狼脸一红,说道:“第一步,我们得先让城内的‘天公军’兄弟们都知道有藏宝图这件事,然后,让他们知道,仁云天师会在拂晓时分,丢下我们,去找藏宝图,再不早走,哼哼,恐怕只会留在这里当炮灰了。”
风骁骑点点头,说道:“大概是这个方法,我们需要做一下分工,仁云天师那边,我去拖着,你们三人要尽快把这些事情说出去,而且,一定要说的夸张一点!只有夸张了,才会有人信。”
赛豺狼眼睛一亮,说道:“对!山中鹤兄弟,你的说法提醒我了,我们干脆造一份藏宝图得了!”
开碑手大坤说道:“时间这么赶,我们怎么造藏宝图啊?”
赛豺狼笑道:“这倒不难,‘天公军’里有我一位好朋友,嘿嘿,他武功不是很高,但是画画的本领,可是天下数得着的,他之前好赌,欠了很多赌债,我帮他料理了一大部分,他可念着我的恩情哩,如今正是用他的时候。”
风骁骑心中暗笑,却一脸严肃说道:“这个人靠谱吗?让他知道藏宝图的事情,他会不会动了心思?”
赛豺狼冷笑道:“藏宝图,想动心思的,恐怕不止是我这个赌鬼朋友,山中鹤兄弟难道就不动心吗?”
风骁骑假装尴尬,说道:“不动心那倒是假的,但我自问没有本事把藏宝图从仁云天师那里夺过来,我只求保住老命。”
跳蚤拼命点头,说道:“我也是,我也是啊,只要保住老命,就好!”
赛豺狼嘿嘿一笑,说道:“我们这几个人,肯定不是仁云天师的对手,但有人就能打得过仁云天师!”
其他几人立马就明白了,赛豺狼说的是茹功斋。
开碑手大坤差点哈哈大笑起来,说道:“要是仁云天师和茹功斋打起来,我宁可不逃命,也要看看这俩怪物,谁更胜一筹!”
“可怎么才能让茹功斋知道仁云天师身上有藏宝图呢?”跳蚤问道。
赛豺狼说道:“这就要靠你了,兄弟!”
跳蚤一脸懵逼,问道:“我?我能做什么啊?”
赛豺狼说道:“这件事关系到我们这次的成败,如果仁云天师和茹功斋不打起来,我们很难浑水摸鱼,所以,当藏宝图画好之后,跳蚤兄弟,就要麻烦你施展轻功,跑一趟了,去把藏宝图以及我写好的一封信,交给茹功斋,哈哈。”
跳蚤摇头道:“这是让我去送死啊,我可不干!”
赛豺狼怒道:“你笨啊你,你把这封信和藏宝图扔到茹家军军营门口附近,看到有人捡起来,交上去,你就可以放心走了,我们几人约定一个地点,到时候在那里会合。”
风骁骑笑道:“阁下果然聪慧!敢请教大名。”
赛豺狼微微一笑,说道:“在下江湖人送雅号赛豺狼,这是我大哥开碑手大坤,这是我三弟跳蚤。”
风骁骑一一拱手,一副崇敬的表情,说道:“久闻大名,尤其是跳蚤兄弟,你的轻功独树一帜,我山中鹤的轻功,也算说得过去,哪天有空比试比试,如何?”
开碑手大坤在一旁笑骂道:“只要逃得过今晚,还怕没时间比试,到时候你们就算比谁先去天山,我都不管你们,咱们现在赶紧行动起来吧,没多少时间了,公鸡都快要打鸣了啊。”
风骁骑心中暗笑:没想到这个大高个子还挺有行动力的,这样就好,办事利索,哈哈。
赛豺狼故作一脸凝重,说道:“我们分头行动,山中鹤兄弟任务最重,你脑子好使,轻功又好,请你设法拖住仁云天师啊。”
风骁骑故意苦着脸说道:“要说轻功,跳蚤比我强,要说机智,你赛豺狼又比我强,论武功,老大哥开碑手大坤比我强,我不如你们三兄弟,怎么拖得住仁云天师啊……”
风骁骑说话的时候偷偷瞄了赛豺狼一眼,他果然紧紧盯着自己,风骁骑暗想:果然,多亏我和这种有心眼的人打交道打多了,从小我就和慈广这样的鸡贼斗智斗勇,现在看来,这个什么赛豺狼,心眼和慈广一样多,不到最后一刻,绝不会轻易相信别人。
风骁骑判断的正准,赛豺狼还在观察风骁骑的态度,如果风骁骑想也不想,就答应了,甚至面有喜色,就说明风骁骑有诈,故意耍诈,当然,风骁骑的动机,赛豺狼是不知道的,但他很擅长观察人的表情,擅长洞察人心。
可惜,赛豺狼遇上的是风骁骑,而且是经过江湖多般历练了的风骁骑!
风骁骑已经成熟。
风骁骑越是这番自私犹豫的样子,越是坚定了赛豺狼对他的信任。
两人在这里你打哈哈一句,我打哈哈一句,好像聊起了家常一般,一旁的跳蚤和开碑手大坤早就等待不了了。
“你俩这是在干啥?斗嘴很好玩是吧?斗吧,接着斗吧,待会给你们收尸的人都没有,我先走一步啦。”跳蚤刚要施展轻功,忽然想起:“哎呀,你他么的,不给我画画,我怎么去散发传单藏宝图,快点带我去找你那个画画的朋友啊,二哥,求求你了!”
跳蚤几乎急哭起来。
赛豺狼本来就找不出风骁骑的说话漏洞,自己也开始着急,此时又被跳蚤的催促弄得更是心烦意乱,他点点头,说道:“好,好,我带你去。”
他还不忘对风骁骑说道:“你看,我们几人大家各司其职,山中鹤大哥啊,关键时候还得你挑大梁,等度过了这次危难,你放心,我们哥三个一定会给你接风洗尘的!”
开碑手大坤说道:“对,二弟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绝不是放屁,山中鹤兄弟,你赶紧出发吧,我们各干各的,这次漂亮的搞一仗,娘娘的,仁云天师,我呸,他算什么东西,敢让我们当垫背的,也不看看爷是谁!”
开碑手大坤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吹牛,其他几人也无暇去点破他。
各人各自散去,开碑手大坤和赛豺狼一起去找那位江湖画师,画出几份藏宝图之后,再由这二人在城内散发,同时加上各种流言蜚语,别看开碑手大坤脑子不够灵活,可是撒起谎来,那也是流畅自如,面色不变。
而跳蚤则拿着一些藏宝图,转而去城外,撒播给茹家军的将士。
风骁骑承担了在他们几人看来最难的任务:去拖住仁云天师。
这其实正符合风骁骑的想法,只不过他做的更多,更绝,他一路在雍安城各处惊扰,惹得“天公军”的将士从梦乡里被唤醒,几次三番,这些江湖高手们脾气可都是上来了,有人还专门整饬刀剑兵器,四处找寻半夜闹事之人。
风骁骑一路如此反复炮制,终于来到了一处比较安静的草堂。
说是草堂,其实是一个药房,这里之前是雍安城里最大的郎中药房,仁云天师掌管“天公军”以来,对各类军需开始清点,掌控极其严格,这处草堂看似寻常无奇,却藏着可供一支上千人规模部队使用的药草。
本来仁云天师打算派多一些人保护这里,可他转念一想,做了一个独特的布置,只安插了一个神秘江湖高手埋伏在这里,任何心怀不轨靠近这里的人,这个高手都可以直接把他击毙。
风骁骑来到这座草堂前,果然放松了警惕戒备,以为不过是一间很普通的草房子,不过他还是停下脚步,仔细观察起来。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话说千言,不如放一把火,这把火正好靠近附近的雍安城南门,可以把更多人吸引过来,而藏宝图的传言,也可以趁此猛烈扩散一番。
于是,风骁骑开始找寻火石之类的物仕,此时他开始羡慕令狐文光和戴江山了,这两位用火的高手,能够生生从火脉里面造出火焰,可谓实用至极的神通了。
他本来随身带着火石,可是在遮天岭折腾的那段时间,火石早就不知什么时候丢弃了。
正当风骁骑四处找寻火种,甚至开始打算到附近的城楼之上,采来一支火把,这时,他体内的星脉突突跳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