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山兄继续说道:“仁云天师,你是十八年前遮天岭大战的见证者,也是胜利者,你们当年有没有发现魔教的藏宝图啊?”
仁云天师微微一笑,说道:“灭魔侠盟的各位英雄好汉,只是为了天下苍生不再遭受魔教屠戮,不惜牺牲生命,奋起抗争,流下无数血泪,你说的什么藏宝图,我不知道。”
山兄哈哈大笑道:“得了吧,仁云天师,别看你自诩为江湖正道领袖,可早在半年前,贺州的天云观分舵里,听说你门下多名弟子,被老一辈江湖高手附体,难道不是吗?”
仁云天师眉毛一抖,他尽量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还是露出了一点端倪。
山兄看在眼里,追问道:“仁云天师,我也打听过了,‘代天公’本就是六十年前的江湖高手人物,他怎么能够复活重生呢?”
仁云天师反问道:“你加入‘天公军’的目的,难道是刺探这个‘代天公’的底细?你和峰弟到底是什么来头?”
风骁骑也发现,这个山兄绝对不简单,他似乎知道很多,而且,能够从大格局的角度去理解揣度事物。
山兄笑道:“我和峰弟,就是江湖上人称‘山峰兄弟’的杜一山、丰子清。”
仁云天师不禁皱眉道:“你们的名号,好像是这几年才出名的,不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名气。”
杜一山笑道:“我和峰弟,都是江湖上的小虾米,不足为谈。还是说说这位已经死了的‘代天公’吧,最近我才打听到,原来这位代天公,就是你以前的大徒弟,天云观大弟子罗广!”
风骁骑心中暗惊,心想:我大师哥罗广平时也不怎么离开天云观,在江湖上更谈不上有什么名气,怎么就能被杜一山认出来呢?这个人的人脉和手段,当真不可小觑!
仁云天师也不否认,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那又怎样?只不过是一个死人罢了。”
“哈哈哈哈,天道无情,怪不得仁云你能够达到现在的境界,眼睁睁看着你的大弟子死在你眼前,你也能够无动于衷,算你狠,哈哈。”
仁云天师面容上波澜不惊,只是淡淡说道:“反正你也亲眼看到了,荒帝把戴江山杀掉了,而且不费吹灰之力,这就是螳臂当车的后果吧?至于戴江山到底是附体了谁,现在也已经不重要了。”
杜一山却不认可,说道:“当然重要!为什么是天云观的弟子,都得到了魂魄的转生,难道,你不想知道原因吗?”
风骁骑看了仁云天师一眼,显然,仁云天师内心也是受到了震动,他体内的“天之道”内息已经衰减下去,似乎对杜一山没有了敌意。
仁云天师终于忍不住,问道:“为什么?”
杜一山说道:“其实,这个秘密,与遮天岭,藏宝图都有莫大的牵连关系。所以说,找到全部的藏宝图,然后找到所有的宝藏,就能够解开这些谜团。”
仁云天师明白了杜一山的意思,他想用一些秘密换取藏宝图,可是,仁云天师哪里来的藏宝图,于是无奈的一摊手,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藏宝图,想知道这些秘密,可惜,我身上并没有藏宝图。”
原本笑呵呵的杜一山面色忽然冷峻下来,“哼,仁云天师,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开出的条件已经足够真诚了。”
仁云天师苦笑道:“你问问风骁骑,我有没有藏宝图,他身上有没有藏宝图。”
杜一山转向风骁骑,问道:“你有藏宝图吗?”
他目光如炬,逼视风骁骑,然而风骁骑早已熟稳“仙之道”心法,对付杜一山这种精神压力,绰绰有余,但风骁骑不知道杜一山的底细,所以也不愿意过早暴露自己的能耐。
风骁骑心中有了打算,假装和仁云天师一样无奈,苦笑道:“我只是信口开河,除了藏宝图,还有什么能够打乱你们这些江湖人的心呢?”
杜一山摇头道:“不对,风骁骑,你此言差矣,据我所知,你曾经在遮天岭呆过一段时间,还和魔教副教主藏如海等人一起进入了遮天岭深处你总不会告诉你,你们这些人是进山观光的吧?”
风骁骑微微一笑,说道:“遮天岭本就是魔教旧地,他们要去以前的总舵旧址看一看,我被邀请随同看看,有何不可呢?”
“呵呵,你们入山,没有什么私事吗?再说了,藏如海等人早已占据了江家大院一段时间,为何早不去晚不去,偏偏那个时候去?”
风骁骑心中惊奇,怎么这个杜一山知道这么多,他当时不可能在现场的啊,此人来历非凡,但看上去和荒帝似乎也不是一伙的,如今句句直指魔教的藏宝之地,甚至已经拿出了遮天岭附近的藏宝图,那他也不可能是魔教一伙的。
如果不是魔教一伙的,那就真是让人惊讶了,他是如何得知这么多细节的。
风骁骑心中反而来了兴致,想和这个杜一山斗斗法,看看是谁透露出更多的秘密。
周围众多江湖人士此时并不知道,风骁骑和杜一山在智慧战场上,已经开始了一场不见血的神秘战斗。
虽然没有刀光剑影,没有血泪可流,但其惊险和凶恶程度,比真刀真枪的实战,丝毫不逊,甚至更加险恶。
因为,这个世间,人心才是最险恶的。
风骁骑笑了,说道:“敢间杜兄,当时也在遮天岭吗,竟然知道这么多魔教事务,就连进山的时机,你也有所研究,怕不是太过操心了吧。”
杜一山却不回答风骁骑的问题,而是把手中的藏宝图散页扬了扬,说道:“藏宝之地,就在遮天岭深处,你们一行人,是不是去找藏宝地了?找到了吗?”
风骁骑面无表情,但他发现现场所有人,包括仁云天师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他微微一笑,说道:“藏如海去总舵旧址做什么,我就不知道了,但我自己个人,则是有私事,至于私事是什么,我想我没必要告诉你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杜一山的话语像刀子一样,刺向风骁骑。
风骁骑淡然一笑,从容说道:“你在瞎猜罢了。”
“你心虚了,呵呵。”杜一山以退为进,给风骁骑制造了强大的心理压力。
此时却听仁云天师说道:“我知道风骁骑是去做什么了。”
众人把目光转向仁云天师,他们现在对仁云天师当年攻上遮天岭后,到底劫取了多少财富也很感兴趣。
总之,这对曾经的师徒,很有猫腻。
而杜一山就像一把尖刀,要捅破神秘的藏宝秘密。
耳听着远处的喧嚣不断,似乎有砍杀声,但现在谁也不肯走开一步,藏宝地是一个无法拒绝的巨大诱惑,今天只要风骁骑和仁云天师吐露藏宝地的秘密,那么,就是听者有份
所以,几十个江湖人士,没有一个离开这个院落,其中较精明的江湖人,会悄悄躲在一个阴暗角落,既能够听到藏宝之地的秘密,还能够不被别人发现。
“哦?你说说看,你怎么知道风骁骑办什么私事?难道你俩果然有串通?”杜一山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对自己的推断和诱导很觉得满意。
仁云天师叹了一口气,说道:“既然是私事,人家不告诉你,自然应该,难道别人你平时是不是寻花间柳,你也如实回答吗?”
杜一山哈哈大笑道:“如果有人问,我自然会说,没有什么丢人的,一个江湖老爷们,睡几个妞,那还不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风骁骑看他这样的嘴脸,心中自然厌恶,他忽然想到一个绝妙的主意,他暗中运起了“仙之道”的控神之术,眼睛扫过杜一山的眼睛。
杜一山为了掌控场上的话语权,一向喜欢用他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对手,眼神霸气犀利,傲慢自负,所以,风骁骑毫不费力的用眼神和他对视。
“控神之术”立即发挥出来。
杜一山一愣神,陷入混沌状态,他接着说道:“说起当年寻花柳的事情,哈哈,最早还是六岁的时候,我就偷看家里女人洗澡,谁都看,偏偏家里女人还多,哈哈。一个个瞧过去,你们说,谁洗澡的时候最好看?”
他不绝讲了起来,在场的众人虽然都是杀人不眨眼,见惯风月的江湖糙汉,可也不禁对杜一山这一番话感到错愕不已,甚至有人都羞红了脸,他们可是几十年从来没脸红过。
“控神之术”会诱发对手说出心底的许多话,毫无遮拦,并非风骁骑故意让他说这些话的,所以风骁骑也对杜一山这番话感到脸红,甚至恶心。
他本想中断“控神之术”,可眼下这个局面,要想赢得这一场话术之争,必须用“控神之术”坚持到底。
风骁骑不禁苦笑,暗想:我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冷酷了,为了目的竟然开始不顾手段了。
这时,丰子清连忙奔到了杜一山旁边,喊道:“大哥,你怎么了啊?你疯了吗?在胡说什么?”
谁知,杜一山反而更加来劲,大声笑道:“二弟你来了,正好,你还记得我们两人一起上阵的那一次吗?对方可是淮州第一名妓,哈哈,那身段,啧”
他还要叙说更多细节,丰子清恼羞成怒,啪的一声,扇了杜一山一个耳光。
杜一山一愣,但他竟然没有任何动怒或者反抗,而是继续侃侃而谈,说道:“哈哈,舒服啊丰子清,这可是你的口味啊,喜欢打女人,哈哈。”
丰子清恨不得出剑了,但他知道其中必然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他转向仁云天师和风骁骑,说道:“你俩对我大哥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