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对现在的付明秀来说,除非照云道人亲自赶来,或许还有解救之法。
风骁骑想起楚这个问题,叹息一声,说道:“付明秀,今天我不得不杀你,因为……深空传人的宿命,或许就是如此,如果我任由深空之力反噬你,你会变成嗜血的怪物。”
付明秀的鬼哭刀挥舞的更加狂乱,然而,他还是看不到风骁骑的身影,绝望,痛苦,仇恨,嫉妒,种种情绪,就像火药点燃一样,把他的内心彻底点燃,他的理智也渐渐失去。
“哈哈哈,风骁骑,你怕我变成嗜血怪物吗?你怕被我杀死吧?哈哈,没想到,你到底还是怕我的!”
风骁骑忽然身影一现,只见他从梁柱下的一处阴影中走了出来。
慕容遵我立即顿悟:原来风骁骑一直在利用周围的这些影子在躲避付明秀,果然聪明,这就是深空之力身法的精髓吗?
那么,只要以后凡儿和风骁骑决斗的时候,放在一处空阔的平地上,没有影子给风骁骑凭借,他自然而然就无法展开这种深空之力身法了。
慕容遵我心中俨然不觉,他已经完全偏向了自己儿子这一方。
付明秀此时累的已经快到虚脱了,深空之力的反噬痛苦,已经让他难以忍受,看到风骁骑终于出现,他更是气急败坏。
“风骁骑,你……你在戏耍我?”
风骁骑正色说道:“谈不上戏耍,我不躲着点,怎么躲开你的刀法,你的深空之力鬼哭刀法,已经胜过我的‘月影刀法’了。”
“哈哈哈,风骁骑,你不是很狂吗?你现在终于承认,你不如我了吧。”
风骁骑冷冷说道:“技不如人,不过是刀法不如你罢了,不过,既然我已经向你认输,你大可不必在以死相拼,快收了你的深空之力吧,再这么耗下去,你会被深空之力反噬的,我可救不了你。”
“呸,风骁骑,你以为你是谁,我要你来救我?这样吧,你砍了我的右胳膊,那我也砍掉你的右胳膊,咱们就算打平!”
风骁骑忍不住怒火中烧,怒道:“我现身出来,不过是为了救你,以免你被深空之力反噬,可你倒好,蹬鼻子上脸,不知进退,是的,我砍断了你的右胳膊,可是你的鬼哭刀下,多少无辜人头,你为什么不把你的脑袋砍下来,还给这些被你杀害的人?”
圆月忍不住在楼上高喊一声:“好!风大哥,你说得好!这家伙,快宰了他,他不是什么好东西!”
付明秀抬头往楼上一看,瞪了圆月一眼。
圆月被他的冷如冰刀的目光一激,吓了一大跳,暗想:风大哥刚才就是和这样变态的怪物打斗啊,换做是我,恐怕早就死在这个人的刀下了。
但圆月不肯低头,梗着脖子说道:“你来啊,你上来啊,这里有慕容遵我大侠和庄黎大侠,当然,还有我圆月大侠,你要是敢上来,让你有去无回。”
付明秀狠狠的盯着圆月,简直要把圆月吞了的样子。
只听一个声音传来:“哈哈,原来是慕容大侠伉俪来了,怪不得这个胖小子如此猖狂,不把我们枯禅阁放在眼里。”
一个身影从客栈外面忽然窜了进来,一下子就坐在了楼上,刚才风骁骑所坐的位置。
只见这个人气态雍容华贵,俨然是一个养尊处优惯了的贵族,他手拿一把扇子,扇子合页未开,只是在他手里把持着。
这人正是枯禅阁的副阁主——花中楼。
他刚才展示的这一套轻功身法,可谓上佳,慕容遵我心中也不得不对花中楼暗叹:怪不得枯禅阁这些年越做越大,花中楼乃其中关键角色,他的轻功堪称江湖顶尖。
花中楼往这个位子一坐,正好坐在了圆月的旁边。
圆月揉了揉眼睛,简直不敢相信会有这么快的身法。
付明秀在楼下看到花中楼到了,一下子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体内的深空之力终于收了回去。
风骁骑暗想:看来,花中楼对付明秀的调教相当到位,付明秀在别人面前就是一条恶犬,可在花中楼面前,就是一条乖顺的小狗,真不知花中楼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
当初在遮天岭,花中楼与周阶和六王爷等人,一起与北门七子恶斗,差点死在当场,风骁骑本来以为花中楼不过如此,没想到时隔几个月,花中楼的气质完全发生了变化。
只听花中楼说道:“风骁骑,你也上来吧,这一桌酒菜,算在我身上。”
风骁骑一展身形,忽然就出现在了圆月的另一侧,正好有一个空座,风骁骑坐上去,圆月一脸苦相,苦笑道:“你们还都是人吗?个个轻功都这么好……真不是人啊。”
付明秀不知道何时,已然悄悄退了出去。
风骁骑笑道:“还是花阁主调教有方,你一来,付明秀就乖乖听话了。”
花中楼何其精明,听得出风骁骑话里的弦外之音,笑道:“付明秀也就是在我面前听我的话,一旦不在我的面前,哎,我就很难驾驭他了。”
“花阁主的意思就是说,付明秀在你面前就温良恭俭让,不在你面前的时候,就肆意杀伐无辜?”
花中楼脸色也不变,丝毫没有惭愧之色,反而严肃说道:“我对手下人,确实有些疏忽了,不过,既然用人,就要用人不疑,你不可能让每个人都变成你想的样子吧,总要顺应他们的本性。”
“呵呵,我竟然才看出来,原来花阁主你也是深空传人。”风骁骑冷不丁说了这么一句。
花中楼一愣,显然没想到风骁骑这句话,他随即大笑起来,说道:“哈哈哈哈,风骁骑,你是在说我吗?我是深空传人?哈哈,这个说法真是太好笑了。”
“那付明秀的深空之力,你难道不知情?”
花中楼把扇子一展,扇面两面都是空白一片,什么也没有。
“付明秀的刀法确实比最初在潞州的时候大为不同,不过,我也不清楚他是从哪里学到了什么深空之力,听他说,他是在雄天门那里学会的。我还想让他教教我呢,可他也只是被动学会的,并不会主动应用。”
花中楼话锋一转,笑着看了风骁骑一眼,说道:“倒是你,风骁骑,你的深空之力早已经驾轻就熟,改日我们可以切磋切磋,我这个人,最喜欢跟别人学习了。”
风骁骑点点头,说道:“好,这不是问题,我现在就可以教你。”
他忽然手掌一番,拍向花中楼的肩膀。
花中楼面色依然笑呵呵,可他的手法更快,右手仍然拿着扇面,可左手已经在格挡风骁骑的招式了。
两人你来我往,手上的小招数层出不强,风骁骑始终围绕着花中楼的肩膀用招,花中楼也只是以拆解为主,并不反击。
中间还隔着一个圆月。
圆月吓得大气也不敢喘,就怕这两人谁失手了,点在自己的脑袋上,心中叫苦不迭,两只眼睛滴溜溜直转,拼命向镜水月挤眉弄眼,意思是让镜水月赶紧劝劝风骁骑。
镜水月却假装没看见,她知道,风骁骑做事情,往往都是经过仔细考虑的,为什么他会突然对花中楼试招,一定有他的道理,自己不会去阻拦。
圆月苦着脸,坐在那里,后背直冒冷汗。
慕容遵我看花中楼和风骁骑拆解了已经二十多招,忽然大笑一声,手上的筷子分别飞向花中楼和风骁骑,去势奇快无比。
花中楼这时面色才突然一变,他的左手忽然撤回,右手挥舞扇面,只见慕容遵我的这支筷子,被扇面一挡,消失于无形之中。
而射向风骁骑的那支筷子,被风骁骑用手指轻轻一弹,“移形换位”,转向了花中楼,而且,风骁骑还增加了几分力道。
花中楼右手一转,扇面一遮,这支筷子也被扇面“吞”了进去。
圆月侧眼看到,不禁咋舌:敢情这个什么花阁主,会变戏法啊。
这时,慕容遵我、花中楼和风骁骑三人一起笑了起来。
圆月不明白他们笑什么,但是看到风骁骑与花中楼纷纷住手,心中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觉间,腰和屁股都坐麻木了,万幸的是,这次不像上次面对荒帝的时候,没尿裤子。
慕容遵我笑道:“这次枯禅阁的人,都来了吗?你们慕阁主呢?”
花中楼微微一笑,把扇面合上,说道:“劳烦慕容大侠记挂我们阁主,我们阁主早已看淡江湖,所以一些琐碎跑腿之事,还是由我来办,哎,我能力微薄,却得到阁主厚爱,自己也诚惶诚恐。”
风骁骑冷笑一声,说道:“反正你手底下倒是养了不少打手,只是没想到,你连付明秀这种恶犬也养,你们枯禅阁倒是不讲究入门弟子的人品。”
花中楼故作惊讶道:“人品是什么?是跪着求饶的时候,还说一声谢谢吗?这个天下,谁强,谁就有人品,谁弱,就只能白白受欺负,地狱路上没人陪。我们枯禅阁,可不是四书五经私塾,我们只看这个人有没有这个能力。”
他忽然又叹息一声,说道:“如果你想让我把付明秀赶走,也不是不可以,方法很简单,只要你替代他的位置,就可以了。”
风骁骑摇头道:“那个位置,是专门给豺狼恶犬坐的,我只想静静的当一个人。”
花中楼忍不住面色一变,语气已然有些愠怒,说道:“风骁骑,你一口一句恶犬形容枯禅阁下门人,到底是几个意思?”
风骁骑冷笑道:“枯禅阁,做坏事会遭天谴,出来混,迟早要还,这一点,我希望你们能够记住。”
花中楼忽然脸色又变成笑容满面,笑道:“哈哈,好一句做坏事会遭天谴,不瞒几位,我此行前来淮州,正是为了一个神秘的组织——天谴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