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你什么?”
“试探我听话不听话,笨还是聪明。”
镜水月嫣然一笑,说道:“他在你手底下吃了那么多亏,竟然还想不明白这件事,也真是活该了。”
“这个付权神,可不简单,看来,今晚上我有必要再去找他一次。”
镜水月叹息道:“我真想和你一起去呢,可惜我的武功只怕会拖累了你。”
风骁骑伸出手,捏了捏镜水月俊秀的鼻梁,笑道:“你放心我吧,今晚你好好睡觉,不要为我太多担心,其实,我的心情和文梧言有相似之处:或许再过一个月,一切就真的有个结束了……”
“但愿如此……骁骑哥,你可要答应我,绝不能轻易冒险,不要做出牺牲……你不是还要和我一起,去买几亩田,种地耕读吗?”
“放心吧,镜妹,我心里有数,这一年多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我也不得不相信,自己身上确实背负着一些使命,既然有始,就有终结,我如果完成了我的使命,也就是退出江湖的时候了。”
“骁骑哥,我相信你……”
镜水月和风骁骑四手紧握。
街市上更加喧哗了,越来越多要来京陵城看热闹的老百姓,进了城,他们笑呵呵的,抱着看热闹的心情,浑然不知这次江湖点将大会真正的凶险。
有热闹就凑,有风险就跑,人性不过如此循环罢了。
风骁骑看着这些人的笑脸,自己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中暗暗隐忧。
白天时分,镜水月和单梅秋带着莫怀远出门去逛逛京陵城,风骁骑则抓紧时间好好补了一大觉,他一边迷糊着,一边想着昨晚付权仙施展的天云剑法,还有文梧言的奇特凶狠剑法,细细思索其中的漏洞,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说不定哪一天,他就会和付权仙、文梧言成为对手。
那一战,一定是生死之战。
吃过晚饭,风骁骑并没有和镜水月出去散步,而是一头钻进了自己的房间,莫怀远想让风骁骑教自己武功,也被风骁骑拒绝了。
今晚去找付权神,实则非常凶险,毕竟昨晚付权神没有做好任何防备,可今天,恐怕早就做了周全的防备。
风骁骑这一次去,是想弄清楚他的“天云剑”以及文梧言的一些事情,如果付权神能够清楚文梧言所说的“不死永生丹药”,那样最好不过。
夜色将深,京陵城似乎没有夜晚,依旧有很多老百姓在酒肆街巷上欢畅痛饮,醉里不知身是客。
风骁骑这次换了一身黑色衣服,悄悄推开窗户,展开深空之力的身法,潜行进入了皇宫。
昨天他已经来过一次,对这里的道路算是比较清楚了,他先是去了付权仙居住的那间书斋,发现书斋黑漆漆一片,貌似里面没有人。
然后,他又潜入了冷宫里,去看看明媚在不在。
奇怪的是,偌大的冷宫里,也是空无一人。
明媚和付权仙都不在,他们去了哪里了呢?
风骁骑又辗转去了昨天君臣酒宴之所,发现这里竟然也是人去楼空,看来这种酒宴也不是每天都举办的。
风骁骑刚刚来到这酒宴之所附近,就敏锐的发现,有许多侍卫埋伏在周边。
他想起自己昨天曾经脱了一个大臣的朝服,冒充成这名大臣。
看来朝廷发现了此事,担心有刺客,所以才会取消了酒宴,并且派出侍卫军来这里围追堵截,看看能不能找到潜伏的刺客。
风骁骑的轻功高明,自然不会被这些凡夫俗子看出身形。
他心中不禁苦笑:没想到临近了江湖点将大会,整个皇宫的戒备都如此森严了。
毕竟,几乎整个天下的江湖高手这一次全都来齐了,而且,朝廷非但不阻止,反而很积极的呼吁各位江湖高手来京城。
有一些几十年都没有在江湖上走动过的江湖老怪物,也重新出山了。
风骁骑展开身法,直奔付权神藏匿的偏僻宫殿而去。
就在离宫殿不远的地方,风骁骑体内的盈缺脉不停的跳动起来,他警觉起来,暗想:一定有不少高手聚集在此,而且,这些高手还打在了一起,会是哪些人物呢?
风骁骑深吸一口气,潜入无边深夜之中,很快就来到了付权神所在的偏僻宫殿。
这处宫殿有一处宽敞的花园,里面不知用了什么样的手段,四季如春,各种花草树木,宛如春夏一般热情生长。
这可能与宫殿地下有热泉有关,付权神为了享受生活,倒是很舍得下本钱。
果然,有两方人马,正在彼此对峙,看到这些人,风骁骑不禁大觉惊讶。
其中一方,正是付权神、付权仙以及明媚三人。
另一方,则是风骁骑都熟悉和认识的了。
他们赫然是仁云天师,文梧言丞相,以及很久很久不见了的慕容左丘和花鼓喧。
只不过,慕容左丘现在已经成了一个瞎子,一道深刻的刀痕显露在他的眼皮上面,看上去格外恐怖。
这道伤痕,正是仁云天师使用千年香偷袭慕容左丘所致。
花鼓喧也好不到哪去,右臂早已经在潞州城被龙逝空砍断,现在是一个残废了。
仁云天师则一如往常,和慕容左丘、花鼓喧站在一起,他们竟然合作在一起了,这让风骁骑感到非常不可思议。
文梧言站在当中,正好格开了仁云天师与慕容左丘、花鼓喧,也不知道这个站位是不是有意为之。
只见付权神手里拿着天云剑,正对峙着残废了的花鼓喧。
花鼓喧冷笑一声,说道:“这就是天云剑?很好,你是付权神?管你是什么神,什么仙的,天云剑是我们天云观上古宝物,今天你们必须乖乖交出来。”
付权神哈哈一笑,他昨天刚被风骁骑浇了一桶滚烫的热水,今天戴了一顶黑色的貂皮帽子,看上去模样古怪可笑。
这一笑,貂皮帽子一抖一抖的,更让人忍俊不禁。
“哈哈,花鼓喧,你算是识货,竟然认识天云剑,这把剑除了名字和天云观有一点沾边,已经与你们天云观没什么关系了。”
“呵呵,名字沾边,那就是有关系。”
“我呸,花鼓喧,名字沾边就有关系?那你家的狗叫阿黄,全天地下叫阿黄的狗就都是你的了?”
花鼓喧冷笑道:“你别偷换概念,天云剑从天云观创立之时,就是天云观的法宝了,嘿嘿,去年我和慕容师兄去天云观的时候,我俩就曾怀疑,一定是仁云老贼……咳咳……仁云天师把天云剑和天云袖这样的宝贝私自藏了起来,现在来看,倒是我冤枉了二师兄。”
风骁骑清楚他们之间的关系,慕容左丘行大,是大师兄,仁云天师次之,而花鼓喧,就是排行第三了。
但风骁骑心中却忍不住疑惑万分:如果说天云剑真的是天云观开派的宝物之一,为什么仁云天师从没有提起过,他不提倒也罢了,那慕云祖师怎么不提起此事呢?
许多个疑问,浮上风骁骑的心头,他决定不着急出来,继续在一旁观察。
付权神冷笑道:“不是你们误解了仁云天师,而是就连仁云天师当时也不清楚,天云剑的下落,你说是不是啊,仁云天师?”
仁云天师的脸色似乎更加憔悴了,他本来已经跟了茹家军,可现在却突然出现在了京陵城,大内皇宫之中,还和文梧言等人联手,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风骁骑心中不禁犯嘀咕。
仁云天师接话道:“付权神,天云剑本就是天云观的宝物,这也是写在了历代掌门的手记当中,只不过,一百二十年前,当时的天云观掌门人行云天师记载到,天云剑和天云袖等宝物忽然神秘失踪了,行云天师为此心急如焚,踏遍了江湖二十年,四处寻找而找不到,最后在辞世之前,不得不留下遗嘱。”
仁云天师长叹一口气,说道:“行云天师留下遗嘱,说天云剑与天云袖关系到天云观的气运,它们的丢失,是绝不能外传出去的,必须严加保密,否则会招来神秘的敌人,惹来大祸。”
“从那个时候开始,天云观任何纸面上便再也不记录天云剑、天云袖的下场了……”
付权神怪笑一声,说道:“呵呵,明明是你们自己弄丢的,现在又想要回去?”
花鼓喧白眼一翻,怒道:“既然是我们天云观弄丢的,为什么不能找你们要回来?”
付权神大笑一声,说道:“好,花鼓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可要回天云剑的使命,应该是天云观弟子的使命,你花鼓喧和慕容左丘早已经在二十多年前离开了天云观,不再是天云观的弟子,甚至反目为仇了,今天,怎么又动了这样的心思?”
花鼓喧老脸一红,说道:“当年我与慕容师兄,那……那怎么能叫叛逃呢?只不过是和仁云师兄发生了一些误会……”
“什么误会?说来听听,哈哈。”付权神大笑不断。
慕容左丘忽然粗哑着嗓子说道:“付权神,当年我们和仁云师弟发生误会,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正是在于这些天云观失散的宝物,我们以为仁云师弟私藏起来了,幸好,昨天文梧言丞相告诉了我和花师弟真相……”
风骁骑暗想:果然是文梧言在其中起了作用。
这时候,文梧言也不再沉默了,说道:“付权神,你自己躲在这座宫殿里,过着帝王般的生活,单是这一条罪名,就足够让你全家死九次了,呵呵,你别以为有人罩着你……”
付权仙在一旁慢声说道:“文丞相,瞧你这话说的,付权神他只是凑巧在这里出现了,你怎么能够证明,这处宫殿是他的?”
“那些宫女和太监们都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