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梧言皱眉道:“好像是一本道德经吧。”
风骁骑心中一颤,问道:“是不是陈丰版的《道德经》?”
文梧言惊讶道:“风骁骑,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风骁骑苦笑道:“这本《道德经》,其实就是《宝庭天禄》啊,寄存着木神等人的魂魄,当时是二十年前,叶千行还没有找到这本书,也没有学到附魂大法……”
文梧言等人也彻底惊讶了。
“莫非这个药方也与木神有关?或者说,木神才是背后的‘养鸡人’?”付权仙悚然道。
文梧言摇摇头,说道:“不太可能是木神,因为这个药方最后的两块拼图,就在两个人的身上。”
“谁的身上?”仁云天师问道。
“木神和荒帝!据我得到的线索,木神的背后有一块胎记,形状像几个字,这几个字,就是药方的一部分。另一个人,就是荒帝,据说他的墓志铭上的一段文字,就是药方的最后一部分。”
付权仙断然道:“文丞相,这绝不是天意凑巧的事情,一定是有人在秘密安排,安排的如此井井有条,主意都打到了荒帝和木神的身上,可见,他的道行要比木神和荒帝还要高。”
仁云天师皱眉道:“可是这也说不通啊,如果这个人的道行比木神和荒帝还要高,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找木神和荒帝,而且,他如果知道了药方,为什么不自己制作永生的丹药,偏偏要如此折腾?”
众人陷入了沉思。
风骁骑忽然想到一点,说道:“会不会是,这个神秘的‘养鸡人’自己不方便做一些事情,所以才会假手我们,去替他做到一些事情,比如,搜集药方为名,其实是让我们去搜集药引子……”
慕容凡冷冷说道:“风骁骑,谁和你是我们?你也对永生丹药感兴趣了?”
风骁骑笑道:“什么永生丹药,我才没兴趣,但江湖迫在眉睫的大肆杀伐,我想尽力阻止一二,而已。”
慕容凡冷笑几声,说道:“风骁骑,你也不过是凡人罢了,竟然对永生不动心?我绝不相信!”
“信不信由你,慕容凡,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想永生,门都没有!”
“风骁骑!你不想永生,还阻止别人永生吗?怎么,想让大家都陪你一起死啊?”
“慕容凡,如果永生的代价,是别人的生命,这样的永生,有什么意义?”风骁骑说这句话的时候,想起了楚萧彤和楚随云。
楚萧彤是无辜的,可楚随云难道不也是很可怜的吗?
永生,对风骁骑来说,就是一种可怕的幻觉,陷入这种幻觉的人,会做出许多疯狂的事情。
慕容凡冷笑道:“风骁骑,你问我永生什么意义?哈哈,太简单了啊,我只管我活着,哪管别人生死?”
仁云天师反而向慕容凡投去了赞赏的目光,说道:“大道有私,这种私念就是维持自己不朽不灭,永久生存,你看着一江春水,东流而去,过了多少年,又回到了西部源头……这就是永生的意义啊。”
“不错,仁云天师讲的很有道理,风骁骑,你枉费了跟着仁云天师十多年,什么都没学会啊。”慕容凡挖苦道。
付权仙说道:“大家别争吵了!听文丞相的意思,我们还要设法从木神与荒帝身上找寻药方的下落,而不单单是药引子……到时候大家少不了同心协力,呵呵,木神荒帝可不是一般人物,说不定我们大家合力,也不是他们的对手。”
文梧言笑道:“国师所言极是,木神和荒帝都是江湖不世出的高手,他们的武功,我们万万不及,但好在他们两人也是对手,所以,我们不是完全没有机会。”
风骁骑冷笑道:“文梧言,你指望慕容左丘和慕容凡这些人给你出谋划策,你恐怕太小看了木神和荒帝了吧。”
慕容左丘终于开口,说道:“风骁骑,只要你别把今晚我们的合谋透露给木神荒帝,我们就有胜算!”
乐名药笑道:“风骁骑和木神荒帝恐怕还是死对头呢,他会告诉木神和荒帝?你们怕是想多了,而且,我要是你们的话,不但不会伤害风骁骑,反而会请他好吃好喝,恭送他好生休养,在一个月后的江湖点将大会上,你们说不定还要指望风骁骑对抗木神与荒帝呢。”
乐名药这番话讲出,即使是仁云天师,也不得不承认非常有道理,然而,他和风骁骑已经彻底闹崩,今晚风骁骑还要为天广与空谜禅师报仇,这份仇恨,可该如何是好?
乐名药慧眼如炬,看出仁云天师的尴尬,说道:“今晚我们双方各退一步,风骁骑你也别寻仇了,你放心,恶人自有恶报,仁云天师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另一方面,你们也别再逼迫风骁骑了,恕我直言,难道你们没发现,就算你们一起上,也未必能够真的杀掉风骁骑,反而会被风骁骑反杀吗?”
慕容凡当然不肯承认,冷笑道:“二小姐,你好像对风骁骑特别有信心啊,怎么,我的虚空神掌会比风骁骑差?”
乐名药笑道:“单论虚空神掌,恐怕风骁骑不如你,但他的其他本事,你又如何应付呢?”
慕容凡一下子愣住了,刚才风骁骑展示的“月影刀法”,让慕容凡等人彻底震惊,是啊,风骁骑身负深空之力,又会“仙之道”心法,还会月影刀法,虚空神掌,随云剑法,这么多本事用出来,慕容凡也够喝两壶的。
慕容凡本想再争论,却听文梧言说道:“二小姐虽然是一介女流,但是说话句句切中清理要义,真让我文某人佩服不已啊。”
“好说,好说。”乐名药微微一笑,竟然受之无愧的样子。
文梧言笑道:“既然如此,今晚我们就当没有见面,药方还差两个关键要素,我可以把已经拼凑起来的药方发给你们看,至于最后两块拼图,非我们大家勠力同心,不可得到,所以,药引子和药方的最后拼图,还需要大家精诚团结啊。”
付权仙也说道:“不错,文丞相果然是大人有大量,有气度,有魄力!本国师好生佩服。”
风骁骑听不下去这些人互相拍马屁,冷哼一声,说道:“仁云天师,善恶到头终有报,今晚我不杀你,不是因为你不该杀,我发誓,这也是最后一次放过你,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良心,在你生命剩下的时日里,好生反思一下你这一辈子吧。”
仁云天师脸上阴晴不定,冷冷说道:“风骁骑,本天师用不着你来教训!我做过什么,我在做什么,我清楚的很,天广和空谜禅师那是自寻死路,哼,你要是想杀我,就是忘恩负义,说什么替天广和空谜禅师报仇,不过都是你的借口!”
风骁骑哈哈一笑,说道:“大丈夫行事,论是非,不论利害!你永远都不明白这个道理,我们之间的差异,在于对待是非的不同,你的是,偏偏是我的非,至于谁对,我们交给天意,也交给拳头!”
仁云天师面如寒霜,冷冷说道:“风骁骑,你给我等着!你迟早会后悔的。”
风骁骑知道,接下来他们就要去商量江湖点将大会的排兵布阵和出场了,自己不愿意听,干脆早点离开,他展开身形,几个大步就走到了宫墙外面,这一手轻功,让众人看的心惊。
乐名药扫视了一眼众人,笑道:“我劝你们能睡个好觉的时候,睡个好觉,你们想的再多,无非都是在那位‘养鸡人’的掌握之下,没什么意思,不如傻乐几天。”
慕容凡此时还不忘调戏一番乐名药,说道:“睡个好觉?如果乐姑娘肯陪我过夜,我自然能够睡个好觉,哈哈。”
“慕容凡,狗行千里吃屎,你竟然能够混到现在的江湖地位,好好感谢你爹妈吧,德不配位,必有灾祸,小心报应吧。哈哈。”
乐名药爽朗的笑了几声,身形也隐没在了深沉夜色之中。
慕容凡恨得牙齿痒痒的。
文梧言叹息一声,说道:“大家别受这个女娃子的影响,或许她和那个神秘‘养鸡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仁云天师正色道:“不错,这个女娃子搅乱人心倒是一把好手!假以时日,恐怕不二城会因为她成为一派名门!”
付权仙笑道:“再怎么厉害,也不过达到魔教的程度,仁云天师你都曾经把魔教灭亡,还怕什么不二城?”
文梧言拍掌赞道:“不错,不错,事在人为,就算我们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但只要我们凑齐了永生丹药的秘方和药引子,就算那个‘养鸡人’真的存在,也拿我们没什么办法了。”
众人觉得文梧言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开始一起商议起来,宫墙之内,院落之间乍起秋风,他们走入宫殿,一边喝酒,一边筹划。
花鼓喧却不知道何时,也偷偷溜走了,但正如慕容左丘所说,哪怕花鼓喧四处去说,对这件大计也不会有什么影响,何况,花鼓喧的性格,仁云天师与慕容左丘最是了解,他一定会对永生动心,所以,顶多就是埋伏起来,到时候捡个便宜。
慕容凡冷笑道:“如果花鼓喧敢捡这个便宜,到时候我一掌要了他的命便是。”
众人称是,温了酒,开始商议起来。
无数江湖人士的命运,就在这番觥筹交错当中被安排了,他们以为是命运注定,其实不过是他人之手假借了命运的名义罢了。
却说风骁骑离开这座深宫之后,并没有立即走远,他看到乐名药出来之后,才慢慢等乐名药追上来。
乐名药何等聪明,心中不禁为风骁骑的举动一暖,问道:“怎么?担心我被他们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