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枯禅师也不禁看的目瞪口呆。
荒帝却一旁冷笑道:“还真是不要命的蝼蚁,把自身的真元全部放在这把刀上,就算赢了,恐怕这辈子也成了一个废人。”
却见鬼哭刀声势惊人,咆哮着砍向风骁骑。
风骁骑眉头微皱,想到了对策,只见他忽然眉间出现一个黑影,鬼哭刀眼看就要落在风骁骑身上的时候,巨大的风浪,连同鬼哭刀,忽然被风骁骑眉间的这个黑影吸收了进去。
忽然一下子,整个世界变得安静了。
场外众人赶忙往场上看过去,镜水月心情担忧万分。
只见付明秀和风骁骑两人对立,距离八尺左右,付明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嘴角还流着咬破舌尖后流出的鲜血,他的手里已经没有了刀。
风骁骑眉间的黑影已然消失,傲然立在付明秀面前。
付明秀的刀呢?刀的鬼哭之声呢?都去了哪里?
一阵寂静之后,松枯禅师忽然长叹一声,说道:“风骁骑,你把这把刀又转移到虚空之界里去了?”
荒帝眉头微皱,说道:“怎么,风骁骑已经能够自如打开虚空之界的大门了吗?”
松枯禅师点点头,回答师父道:“是的,师父,刚才我十成功力的风雷之力,就是这样被风骁骑消解掉的,刚才这个独臂刀客的刀法,已经到了极为恐怖的程度,可是现在,他的刀,也进了虚空之界里。”
荒帝微微一笑道:“徒儿,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个独臂年轻人的刀确实被风骁骑带进了虚空之界,然而,跟着过去的,不只是到,还有这个独臂年轻人充满怨毒仇恨的魂魄,据我看,三魂七魄至少过去了一魂三魄,这个独臂人,已经成了活死人了。”
众人听到这句话,都看向付明秀,就连风骁骑也忍不住望着付明秀。
付明秀眼神空洞无物,好像一具木偶一般,一动也不动,呆呆的,傻傻的,痴痴的。
花中楼见状,轻咳了一声,叹息道:“付堂主,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太后娘娘让你不要和风骁骑做对为难,其实是为了保护你啊,你怎么如此不听话呢?”
得,花中楼把所有的锅都甩给了已经痴傻似呆的付明秀身上了。
赵太后当然听得出来,但她现在还用得着花中楼,所以也不戳破他,只是淡淡说道:“花副阁主,你要是意识到风骁骑的厉害最好不过,合作,胜过对抗,尤其是大敌当前,希望你好自为之吧。”
花中楼立马跪地屈膝,向赵太后拜倒,恭敬说道:“太后千岁,属下花中楼必定严遵懿旨,不负使命。”
这时,荒帝淡淡说道:“既然来了,今天就把这里清扫干净吧,除了赵太后,其他人,一个也别走。”
顿了一顿,荒帝又说道:“一个也别活!”
却见那三十二个童男童女,立即分列两侧,展开阵型,准备这次的清理活动。
此时,赵太后身边的侍卫军已经所剩无几,再加上花中楼和几个枯禅阁的高手,一共不到二十个人,再加上不二城的二小姐乐名药,以及镜水月,要冲破这三十二个童男童女的阻拦,绝非易事。
更何况,还有荒帝这样的超级大神,虎视眈眈在一旁,单只是松枯禅师出手,赵太后这一方就已经不是对手了。
风骁骑见状,立即说道:“乐名药,拜托你一件事情!”
乐名药直接回到道:“明白!保护好你的镜妹和太后娘娘呗。放心吧,除非荒帝亲自出手,我还是能够保得住她们的。”
说完,乐名药苦笑一声。
荒帝出手的话,她自知万万不是敌手,今天所有的希望,其实还是寄托在风骁骑的身上。
却见风骁骑转向花中楼说道:“花副阁主,我知道你一直在等一个机会,想一飞冲天,太后能给你的,荒帝给不了,这一点简单的道理,希望你能明白。”
花中楼冷哼一声,说道:“风骁骑,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我不忠于太后吗?”
“呵呵,你有多忠诚,你自己心里清楚,不需要我废话,但我提醒你的是,虽然天下已经大乱,但是皇族的根脉还在,这是荒帝万万没有的东西,两百多年了,他一直在遮天岭的不死之地训练猴子,怎么能够和当今皇室两百多年的传承相提并论?”
这一番话,确实点醒了花中楼。
荒帝呵呵笑道:“天道循环,如今的皇室,早已经成了趴在老百姓身上的吸血虫,老百姓们已经厌倦了,他们渴望着变天,渴望着杀戮,让他们流泪的那些贪墨官吏,这次必须流足够的鲜血!”
荒帝展开双臂,仿佛拥抱着整个天下,说道:“如今,我重新出山了,天下的子民们又有了希望,哈哈哈哈,不错,我就是他们的希望,我会替他们的眼泪报仇,会替他们流过的鲜血,失去的生命,找一个说法!要一个报应!本朝两百多年的历史,就快走到尽头了,这就是天道,是循环报应!”
赵太后面色变得很难看,她冷冷说道:“要想逆天改命,成为天子,也要看有没有这个命,强求不来的。”
荒帝面色一冷,忽然伸手一握,只见一丈开外的一棵大杨树,硬生生变成了粉末,这种惊世骇俗的内力,让风骁骑心中也不禁大震。
相比在宜州的时候,荒帝的武功似乎又有所精进!
赵太后却丝毫不惧,冷笑道:“你不过是一个武夫罢了,要想取得天下,你既要有万人敌的将军,又要有肯卖命的将士,还要有全天下人的民心!这几样东西,你都没有!”
荒帝笑道:“人世间的蝼蚁,熙熙攘攘,不过是为了一个利字,只要我有足够的钱财,这些都不是问题。好在,我偏偏有足够的钱财,哈哈哈哈。”
赵太后冷笑道:“如今天下积弊已深,老百姓家家户户都是破产边缘,本朝征税都不得不一再减免,你从何而来那么多财富?”
荒帝仰天大笑道:“太后,你也知道老百姓的困境,你可知他们失去的钱财,都去了哪里了呢?”
赵太后面色一阵尴尬,其实,她是知道的,但她实在不好意思说出口。
荒帝却接话道:“但是去年,你打赏给你娘家人的钱财,就有百万,而你的娘家人,在江南许多富庶之地,大肆圈田,老百姓没了田,就没了活路,可你娘家人怎么会管别人生死?”
赵太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尴尬不语。
风骁骑心中渐感愤怒,他对这种贪官墨吏和腐败的皇亲国戚,异常反感,他心中甚至产生了疑问:我这样保太后,有什么意义呢?无非是为了我一己之私罢了,想问问她和我亲生父母有没有什么关系,可于情于理来说,要不是赵太后护翼,她的娘家人断不敢如此为非作歹。
赵太后难道就没有责任吗?
不!她其实就是最大的责任人!
风骁骑心中顿感悲凉,救下赵太后一人,岂不意味着祸害天底下千千万万黎民苍生?
他好久没有感受到如此的愤怒,以及无力了。
荒帝继续说道:“所以嘛,我的钱财就更容易聚集了,不瞒你说,你娘家人的钱财,基本都被我拿到手了,而且,他们还不敢对你说。”
赵太后怒道:“你对我的娘家人做了什么?”
荒帝笑道:“也没做什么,听话的人,我都好生关着他们,不听话的人,该死就死了。不过,我也是这次才知道,你娘家人聚敛无数钱财的同时,不敢告诉你,所以,这次他们失去了绝大多数家产,也不敢对你说。”
风骁骑听到这里,反而变得高兴起来,这说明,赵太后对自己娘家人的许多行为尽管纵容,然而必定也严加管教,所以,赵太后的娘家人才会偷偷榨取民生,不敢声张,更不敢告诉赵太后。
赵太后叹息一声,说道:“取之于民,还希望用之于民,然而,你取得这么多财富以后,真的会用到老百姓身上吗?”
荒帝微微一笑,说道:“你的娘家人,那些贪官墨吏,把这些钱吃了喝了,睡了扔了,你还好意思跟我说什么用之于民?我再怎么花,也比他们强多了。”
风骁骑忽然说道:“你无非就是收买军队罢了。”
“不错!”荒帝正色道:“兵者,国之利器,没有兵,是不可能有国的,现在我的大军还在某处进行集结和训练,待到时机合适,就会给本朝雷霆一击!哈哈,到时候天下改姓,苍生之福!”
风骁骑冷笑道:“兵戈一起,怎么说是苍生之福?”
“不流血,是换不来福气的。”荒帝笑道。
赵太后叹息一声,说道:“本朝走到今天的局面,正是这些杀也杀不完的贪官污吏,是这些约束不了的皇亲国戚,本宫曾经屡次出重手整治,可都没什么作用……难道……本朝真的寿命已尽?”
说罢,赵太后两行清泪流了下来。
风骁骑暗想:果真如此的话,赵太后其实并不算多么坏,不是一个恶人,只是她娘家人背后利用她的权威,谋取一己之私罢了。哎,我也真是的,还是这么冲动,不管如何,今天我且把赵太后保下来再说,不过,荒帝的武功如此之高,我又怎是他的对手呢?
想到这里,风骁骑不禁犯愁,这时他的脑海中又出现那个熟悉的声音——燕子哥。
燕子哥笑道:“风骁骑,这次你可真是碰上硬茬高手了。”
风骁骑心中和燕子哥对话起来,“燕前辈,荒帝武功如此之高,我又怎会是他的对手?”
燕子哥点点头说道:“不错,你现在还不是荒帝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