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从这道题目开始吧。”
伊琳给顾祁讲题时总是会下意识地皱着眉，原因无他。
这成绩太差了，这样对比下来，让顾祁考到年级前一百竟然在她看来比之前的任务都要难。
察觉到少女似乎有微微的叹气，顾祁心里不知为何便有种说不出口的酸涩。
他，他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他，骗了伊琳。
他，也辜负了这么一段时间以来的所有努力。
少年垂下头，原本桀骜的面容上只剩下温顺。
……
时间一点一滴地悄然过去，伊琳有些累了，一直讲题让她喉咙干涩发紧得很，她让顾祁自己先琢磨一下错题，自己则是靠在桌子上歇息一下。
顾祁写了几道题，脑海里便浮现伊琳的样子，他在意伊琳。
认识到这一点，顾祁霍然站起身来，声音淡淡地落下一句。
“我去给你倒杯水。”
这让有些困倦的伊琳清醒了一些。
当顾祁走出门之后，房间里便只剩下伊琳一个人。
可静谧到掉下来一根针都能听见的宽敞房间却是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是顾祁的手机。
有人给顾祁打电话。
伊琳将少年摆在一旁的手机拿起来，她欲要将手机拿出给顾祁接电话。
可不知怎么的，手一滑过就不小心接了。
手机那边传来的声音有些震耳欲聋，像是在网吧。
不等伊琳开始说话，电话那头的少年便兴致冲冲地吼道。
“顾祁！出来不！打不打游戏！告诉你个好消息，我们的队伍进了半决赛了！这也不枉你考试那天还和我们打游戏了！”
“我之前看你好久没打游戏，还以为你转性了嘞，快出来，约好了的时间你可别忘了啊！”
“听说你又请了一个家教？要是出不来的话，你就和之前一样装作没带作业回家，要回学校拿……”
每每这人说一句，伊琳的脸色便黑了一分。
她绯红的唇紧紧抿着，淡薄地被拉扯成一条平直的线。
很好。很好。
少女眼眸狠狠一眯，她将手机放下。
正在此时，顾祁端着一杯温度适宜的蜂蜜水走进了房间。
四目相对。
伊琳那双眼眸虽还有少女的圆润眼型，但其间偷心摄魂之美感已经初见雏形，叫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但少女眼眸中逐渐氤氲出的怒气和阴沉却生生掩盖了这一切，只让人不敢接近。
顾祁在看见伊琳手上拿着自己的手机时，面色就已经变了。
伊琳是坐着的，她的腿交叠着。
明明是懒洋洋的声音却带着压迫人心的逼问。
“顾祁，刚刚你的……好朋友打电话过来了，他说了一些事情。”
“你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顾祁拧着眉，他将手中的水杯放下，唇紧紧地抿着。
脑海中忽然回忆起打电竞的队友约定好今天晚上商量事情的。
所以伊琳……是知道了这件除了自己和队友知道的事情了，对吗。
抬起头来，少年想要直视伊琳，却发现心绪杂乱压根不敢看过去。
伊琳轻笑一声，少女的嘴角弯出一抹讥诮的弧度。
她自然是不会错过顾祁脸上任何一丝细节。
她的敏锐和聪慧更是早在接到电话的时候就明白了一切。
少年在抬眼的那刻撞上那双毫无感情的眸子。
“顾祁，你可真是棒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