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
她现在于别人眼里看来。
是个弱女子?
伊琳拧着细眉,她也不知道自己哪一点表现出来了这几个字的表现特征。
女人步子顿了几瞬,她扶着马车的窗柄,自己进去了。
刚一进马车,伊琳便感到了一股强大的淡漠气场喧嚣着朝自己涌来,极低的气压和男人周遭低得仿佛身临冰窟的温度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若是寻常人,见这么一个颀长身姿的男人坐在马车里,恐怕掉头就走。
不过,伊琳并不畏惧,反而……生出了有趣的想法。
她的唇角在黑夜中勾起一抹弧度。
很快便直接奔着马车里的光明坐了进去。
只见上官尘一袭玄色衣裳得体地套在男人身上,衣衫上是用金丝绣上的纹路,在光的折射照耀下有几分波光粼粼的意味。
不过那衣裳上的纹样并不张扬,虽豪贵奢靡但低调,暗纹是团团祥云,倒是像给男人身上添加了神秘。
矜贵的长相硬朗不失精致。
那五官无一处不是神来之笔,不过要说老天爷给他的最好的地方应当还是那双淡漠极致的凤眸。
单单是那一双黑白分明的凤眸,瞧那黑色的瞳仁处望去便像是生生进入了一个引人沉沦的漩涡,逃脱不开。
明明眼里有深潭不可测,有寒冰化不开,可那凤眸眼尾邪气地上扬弧度却又平添一份禁欲之感。
伊琳红唇微抿,安然地坐下来。
她凤眸微抬,状似是漫不经心地看了一眼,可是却将眼前的上官尘和整个马车的可用空间都给看明白了。
突然闯进了自己私人空间的女人让上官尘浑身不自在,他眯了眯眼,浑身血迹的女人坐在了他金贵的坐垫上。
这更是让有洁癖的男人感到深深厌恶。
他厌恶任何人侵犯他的空间。
其实。
早在伊琳碰上马车夫,两人开始对话的时候,上官尘在车内早就将外面的动静摸得一清二楚了。
尽管明白这是个麻烦的女人。
但他还是让女人上车了。
原因无他,仅仅是因为母亲的教诲。
上官尘没有忘记自己作为一个上官一族继承人的责任,他应当发扬上官一族。
可是他同时也明白上官家在江湖中虽势力强横,但是名声并不像一个名门望族那般好,一方面是父亲并不喜欢宣扬自己的善事,另一方面还有那清耀阁从中作梗的结果。
这导致上官一族被人宣称为不讲道德的不义之族。
虽然他确实漠视那些作为的“善”。
那一次在这条道上碰到了一个重伤的女人,明知她会死,自己还是扬尘而去了。
这件事情被马车夫们背后叨叨,以致于母亲也知道了。
母亲便不停地与他说要与人为善,要宣扬上官一族之义气。
虽然他自小练武,并不在乎这些事情,不过,若要伪装一副面孔给天下人看。
那便伪装吧。
于是,便有了他上官尘主动让伊琳上来的这一幕。
但此时,男人眸色里闪过难耐的浓重厌恶之色。
他现在很是后悔让这个女人上车来,非常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