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上官尘也不会想到。
在自己第一次交付了内心情感之后，竟然会得到自己喜欢的女人的这种回答吧。
“不喜欢啊……”上官尘凤眸微怔，他喃喃地念了这么一句话。
原本看着伊琳的那双晶亮的眸子也暗了下去。
“原来你不喜欢我啊。”男人又低声喃喃了这么一句，语气微涩。
伊琳心里有点没由来地塞，可眸子微抬，竟然又继续说道。
“上官尘，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你是上官一族的人，我，其实是清耀阁的内阁嫡传弟子，舞花柔唯一的嫡传弟子。”
上官尘原本微微垂下去的头又抬起了些，他如瀚海般深沉的墨色双眸染上一丝诧异。
“所以，现在的一切，都是你设计好的，对吗？”男人声音有点闷，还有点哑。
“对。”女人的回答简明清晰，像是斩断了所有的后路。
上官尘只觉得伊琳每说一句话，他的心就像是被扎了一下。
男人苦笑了一下，薄唇张张却是说不出任何话出来。
这个女人的心可真的是狠啊……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我靠近你，是因为清耀阁阁主舞花柔想要我接近你，夺取你的信任，毁了你们上官家。她与你父亲的爱恨纠葛，江湖中人不知道，我想你我应该是清楚的吧。”
“这就是我的目的。”伊琳半垂着眼帘，遮挡住了眼里大多数的情绪。
让人看不清她的情绪，也看不透她的情绪。
上官尘只觉得有些苦闷，连呼吸此时似乎都有些困难。
“伊琳，你当真一点都没有喜欢过我吗？”
“……没有。”
女人的声音像是顿了一秒，继而又肯定异常。
“那你为何要告诉我这些。”男人扯出了一抹状似轻松的笑意。
伊琳抬起纤长浓密的睫羽，眼里似乎是闪过了一抹浅浅的绿芒，不过夜色乱人眼，看不真切。
她没有立刻回答上官尘的话，反倒是交叠着自己一双白皙嫩滑的纤纤素手，指尖轻轻地摩挲着那欺霜赛雪的肌肤，过了一会才看向男人。
伊琳没有回答上官尘的问题，反倒是问了一句。
“你，现在是不是很难受。”
喉结的上下滑动都变得有些困难的男人现在岂是能用难受二字形容，他哂笑一声，长长地深呼了一口气，“伊琳，清耀阁阁主在教你来接近我的时候，难道连什么是喜欢，都没有教过你吗？”
“你瞧瞧你说的，这是人该说的话嘛。”男人明明在笑，可是语气里却流露出不可忽视的哀伤。
他以为有人可以改变他淡漠的性子，也能将那端着的面具拿下来。
他以为自己可以拥有一个喜欢的女人，而恰巧那个女人也喜欢他。
可是现在，这个女人忽然告诉他，她不喜欢他，一切都是有目的的。
喜欢，也是有目的的。
上官尘薄唇紧紧地绷成一条平直的线，身上透着冷气，这副模样有点像当初伊琳第一次进马车时，看到的男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