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根绚丽的羽毛浸饱了鲜血仍然与陆舟的手掌贴合在一处,面对缓缓而来的金色大手,此刻正摇曳生姿散发着恐怖的能量,指山含而未出,前方的空气却在剧烈抖动着。
陆舟的一枚戒指脱手,几十立方的根液瞬间喷涌而出,融入了前方的空气之中。
空气在这一刻发出尖锐的啸声,凄厉而惊悚。
“挣扎有用吗?”东方凌霄淡然,陆舟这一招的确厉害,那液体蕴含的能量更是可怕,价值高到不可估量,然而,实力的差距,根基的差距让两者根本不具备可比性。
大手十分缓慢,却是越来越大,压迫感让陆舟根本无法躲闪,只能硬接,那种等死的折磨会让任何人发疯,然而陆舟却没有丝毫惧意,他的嘴角带起了一丝笑意,他居然在笑,死到临头还在笑,这让众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在大手即将临身的时候,陆舟身前抖动的空气突然消失,他没有抵抗,而是张开双手去迎接那巨大的一掌。
“我说过,我要灭了牧家的,大家还记得吗?”
‘鹊遥老人’以陆舟的口音发出了精神之声。
“东方凌霄,我身上到处都是问题,死亡只是迟早的事,不过临死之前能让你坏了名声,止步于‘双蝶境’,我只觉得,爽!”
精神之声再度发出,两句话只是刹那便传递到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脑中。
只见五根羽毛卷积着几十立方,几十吨的液体出现在了牧家众人面前,牧家众人所在处的空气剧烈抖动着,发出凄厉的叫声。
“陆舟!”东方凌霄‘神识’咆哮,为了立威,为了给人带来压迫感,他的金色大手是故意放慢的,然而陆舟却是以最快的速度偷袭牧家。
这种偷袭的手段甚至让东方凌霄都有些没太看明白,危机就那么突兀地出现在了牧家人的身边,东方凌霄心中骇然,陆舟体内的那道‘神识’,生前究竟是何等实力,为什么如此可怖?
‘嗡!’
一声刺耳的爆鸣,牧家所在处的空气扭动到让人看不到任何画面。
羽毛过处没有火焰,没有灰烬,更没有惨嚎,只有剧烈抖动的虚空,之后便是一片虚无,除了牧家那柄七阶的长刀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而那柄长刀的刀柄也已经消失不见,牧家老祖,以半步‘双蝶境’的实力,居然也没有逃脱厄运。
惊骇,恐惧,震撼,笼罩着每个人的心头,那羽毛究竟是何等神物竟然如此变态?那液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恐怖?那陆舟究竟还有多少秘密,竟然如此的无穷无尽?
在场的人九成九都不懂,只有卫校长知道,那是‘蓝色妖姬’的汁液,因为陆舟的修炼异于常人,有收购‘妖兽’血的先例,自然也会收录‘妖植’的液体。
还因为‘鹊遥老人’的手段带着极其恐怖的迷惑之力,这种迷惑之力很熟悉,和‘蓝色妖姬’给人的感觉一模一样,甚至连东方凌霄在不查之下都被骗过了。
‘鹊遥老人’也好,‘蓝色妖姬’也罢,无法真正迷惑东方凌霄,但也不是全无影响,连东方凌霄都受到了影响,牧家老祖这个以为东方城守出手自己绝对安全的人更是没有设防,被迷惑而导致身死也就不意外了。
‘轰!’
又是一声巨响,金色的大手终于砸下,激起百丈尘土,磅礴的气劲甚至扫断了陆舟身后的山岭。
“完了!”
卫校长,祁老,秦池三人别过了头,不忍去看陆舟的惨状,如此威力,别说能不能活,恐怕连渣都剩不下啊。
“每当大势来临,必有天才妖孽降世,我以为陆舟是这种人,拼命保护,没想到到头来,还是没能护住。”
卫校长面带苦涩,自言自语,他看好陆舟,也与陆舟有着深厚的感情,他没有孙子便将陆舟看做是孙子,可惜,这个时间竟然如此短暂。
秦池的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线,他无力为陆舟报仇,不过陆舟的遗愿他会完成,牧家,从今往后,不会再有‘觉醒境’。
祁老的脸色铁青,他这次的根基是陆舟找到药材帮他恢复的,陆舟还继承了他的衣钵,而且打一开始,陆舟就是在他的指点下选择修炼路线的,可以说,他和陆舟是没有师徒之名的师徒。
身为曾经的金牌教师,学生越出色,他就越有成就感,生命就越能焕发光彩,结果,他最出色的学生就这么被扼杀了。
“难怪‘炎黄’不如海族,难怪海族来临大家不愿战,不敢战。有亲手击毙面对海族大胜而归的英雄的城守,天下还有谁敢战,又有谁愿意出战?这样的军衔,不要也罢。”祁老说着掏出一块牌子直接捏爆。
“祁老,陆舟身为下属以下犯上,本就犯了大忌,依照军规,城守有权处置,何况陆舟要灭牧家本就不对在先。”东方凌霄身后一名军官说道。
“请问将军,陆舟到底违反了城守下达的哪条军令了?再请问将军,牧家二祖,三祖没有从‘秘境’走出来,牧家找陆舟要说法,想要杀陆舟的时候你们是怎么做的?那时候你们怎么不说陆舟是军部的人了?”
一名女子越众而出高声质问道,女子长得很漂亮的女子,有人认识她,正是‘秦都’大名鼎鼎的女强人岳臻。
卫校长他们迷惑,众人更是诧异,陆舟什么时候又和岳臻勾搭上了?
那名军官顿时哑然,东方凌霄刚才还真没下达军令,陆舟还是由师座授衔的一个虚职将军,这就有些尴尬了,他唯有闭嘴。
“多谢岳总为我的学生说话,不过没必要争辩了,跟他们说不出个结果。”秦池上前说道。
岳臻苦笑,她先前有机会阻拦陆舟,却是犹豫了一下,等陆舟他们开战,岳臻已经插不上手了,战况落幕后,人就这么没了,留下的只有遗憾。
继祁老之后卫校长也取出了自己的军衔牌子,丢还给了东方凌霄,开口道:“‘秦都大学’不能保护自己的师生,身为校长我实在感到汗颜,所以自今日起,‘秦都大学’专心研究学术,不再参与‘秦都’军部的任何征调,请东方城守体谅。”
“好。”东方凌霄接过牌子,只说了一个字。
沉默,气氛有些安静和诡异,东方凌霄没走,众人也都没好意思离开,总感觉谁先走,都十分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