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庄府最大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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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庄老爷骤然的沉怒,苏锦倒是平静得紧,翘着二朗腿笑意在厚重流海下流转,她虽二愣着,却又不是真的傻。
那夜,他和庄老爷一同从墨府里出来时她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墨夙先是捉弄她,威胁她,让她当他侍女,再是今夜这一出让她帮忙在庄府取一物,有些事情便十分明了。
这所谓的恩人,其中必有异。
所以,庄老爷口中的恩人是有其事的,可是,却并不一定是墨夙。
再有,蒋浩这个小受显然正处在热恋中,被秦清迷得神魂颠倒一切以他之话为先,秦清几次三翻看似让蒋浩退婚,却更像是激怒庄老爷,那他如此作为又想要从庄府得到什么?
还有,墨夙这厮看着挺好相处的样子,可是心思莫测,腹心之黑,不可能真的为了卖她一个人情,而放了华茵和秦清。
先且不说,秦清和华茵为了什么而能此般忍辱负重,就说秦清和墨夙想从庄府得到的东西,绝对不是同一件。
所以,庄府到底藏着什么秘密,就只有问当事人,庄老爷了。
“砰。”这时庄老爷突然走向窗户旁,将窗户关得紧实,然后这才转身一脸阴沉的瞧着苏锦,同时一抬手……
苏换却是眉眼开笑,“呀,庄伯伯关了窗户是想和苏锦细细说来吗?”一句话,让庄老爷抬起一半的手顿在空气中,狐疑又鬼怪的看着苏锦。
苏锦却在这时抬手一拂。
“哗,碎。”桌面上茶壶茶杯碎地的声音击人耳目。
“苏锦你。”庄老爷气得横眉冷竖,眼底杀意转过,手直直向着苏锦抓来……
“杀了我,你庄府就永远也别想安生。”苏锦却道,语锋清寒,面上的笑意却始终未退下半分。
庄老爷沉黑着眸目看着地上污糟的一片,被气得不轻。
“嗯,要不,让我猜猜庄府到有什么是能让人觊觎的。”苏换点点下巴,好像一点没感受到空气中骤然而来的杀意,语气轻松又随意,“名利?嗯,一个商贾能给什么名利,还不如进京或者去南齐抱住哪个王孙贵胄的大腿呢?钱财?也不通,那就是……权利?”苏锦说着最后两个字时,直接转头,看向了庄老爷,亲眼看着庄老爷的面色,更冷的一点一点的沉下。
“庄府最大的秘密,就是你。”庄老爷却说。
苏锦张了张嘴,一脸懵呆呆。
而此时,院子外,早在方才听到屋内那声杯壶碎裂这声时,所有人的心就紧在一起。
兰瑟更是手心都被掐出血渍了。
小姐啊,你就不能省省心,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
庄云更是咬着唇,哭得稀里哗啦,“呜呜……都是我害得苏姐姐……父亲一定是生气了……”
兰瑟瞅瞅一旁的庄云,抚额,这庄小姐,若是小姐在,一定又要说,眼泪不值钱的哭把精。
远处,行空与一人隐于暗处,几乎与月色合成一体,却将庄府内此中情形看得清楚明白。
“看来主上所料没错,这个丞相府小姐与庄府凑巧的有着莫大关系。”行空轻声道。
“砌。”身旁,却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行空偏头,却听那冷哼之人道,“行空,这个苏锦竟然敢在庄老爷面前摔杯破壶的甩脸子,虽说和你家主子做了交易,可也太急于求成,不好不好,浪费我专程跑来一看的激动心情。”是一名花袍锦带不过十六七岁眉目青俊的男子,月色流泻,更衬得肌骨莹润,唇红齿白,只是,眉宇间更多几分傲慢。
行空看着身旁这位不太好招惹的爷,却是好意劝阻,“二爷你还是回家吧,若是让主上知道你来插手他的事,你的下场……”行空话不说完,意思却分外明了。
被叫作二爷的瞪一眼行空,负手一哼,“本少爷只是路过荆州闻到他的气息来看他死了没,才不会插手他的事,走了。”这人倒是干脆,傲娇的一句话后,直接飞身一纵,转眼就消融于夜色中,只是还是不忘给行空来上一句,“你也别守着了,这苏锦就算有几分小智谋在你家主上面前,也不过是小巫见大巫,赶紧洗洗睡吧。”
行空站了半响,心道也对,主上体内的毒越加厉害,还是先回府打紧,下一瞬,身影自原处消失。
而此时此刻,随着方才庄老爷书房里摔杯破壶一声震响之后,庄府北边的院子里,有人急匆匆的提着袍子在月色下,快步跑了进去。
“夫人,夫人,打听到了,方才大爷书房里,东西都被打碎了,这下那个苏锦估计要待不下去了。”
二房夫人显然没睡,就在等着消息,这一听,顿时一喜,拉过一旁庄诗的手,心情分外好,“听为娘的没错吧,这就叫报应。”
庄诗柳叶弯眉的一眯,小脸上闪过一抹冷戾,“太好了,这个苏锦一个来投亲的,还一点没规矩,这下踩铁板,活该,小香。”庄诗对着一旁一唤,“一会儿若是大伯将那个苏锦赶出府,你让人把她带来我面前,我定要让她在我面前求饶。”
“是。”叫小香的丫鬟忙不迭的应声,面上也尽洋溢着得意。
“对了,三房那边呢,可睡了?”二房夫人看到自家女儿眉宇间舒展开的神色,心情也好得不得了,挑挑涂抹得鲜艳的蔻丹,这才对着来人又问,只不过,话语可不是关心在,而尽是冷讽的意味。
来人显然是二房夫跟前得力的,忙讨好一笑,“夫人担忧了,奴才打探到,虽说今日白天庄周少爷得了医治醒来了,可是听说,下半生……都不行了,而三房夫人一直哭着闹着让三老爷作主,可是三老爷和我们二爷一样又被大老爷给派出去了,正是不满得紧,这下听说了苏锦与大老爷不和的消息,三房夫人和公子在院子里很是高兴。”
“呵,到底是没脑子的,不是一直仗着自己有个儿子了不起嘛,这下半生毁了,我看她以后还拿什么来和我持制,当年还冤枉我害他儿……”二房人说到最后,面上的得意变得了气愤,沉着打扮得分外精致的脸,拧紧了柳眉。
一旁庄诗却看向自己的母亲,“娘,你说,当年,庄周的哥哥,是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