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爷对你有着变态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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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关于,先古之玉。”庄云说,“这几日,随着父亲以先古之玉在我体内所设禁制打开,父亲曾经告诉我的话也突然就想起来,其实,先古之玉最开始也不并不属于我们庄府,是我庄府祖先偶然得到,机缘巧合方才能催动它,而且几代人传承下来,也并不是每一代人都可以与那玉契合,它可预言,也可以改天逆命,那……苏姐姐你是想改天,还是逆命?”
苏锦看着她,心知忽然明智的庄云如此清澈的眼神下,还有话要说,头微点,“继续。”
“曾经,正是先古之玉预言,父亲才知你是我命中的贵人,可是,父亲也说过,任何人,若是想凭它再做别的什么,有因有果,必会相损。”说到最后,庄云眼底明显浮起担忧之色。
苏锦突然一笑,有些叹气的摆手,“纵然它真能改天逆命啊,也于我无用,它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想错了,所以,那玉被南齐摄政王拿去,我也无所谓。”
庄云闻言,面上升起疑惑,“不是你想要的?”
“我的那块玉……”苏锦一摆手,“算了,我好困。”
见此,庄云不好再说什么,和俞昊告辞离开。
苏锦也不留客。
兰瑟看着自家小姐好像心气不太高的样子,扶着她躺好,这才关上房门,走了出去。
屋内。
沐景几分虚弱的面上那懒散的神色依在,可是眼底,冷意泛滥,纤细的手指也紧紧拧起,不过瞬间,周身好像都弥漫着一层让人彻骨的寒意。
纵然这块先古之玉再厉害,也于她无用,普天之下,能改她的命的,唯只有那上面闪耀着银纹的才可以。
回去,回到她那个世界,回到那个世界,报她该报的仇,泄她该泄的怨。
此生此生,永生永世,如果不剖开那些人的心肠看一看,如果不划开那些小人的嘴看一眼,她要如何……能心甘。
穿越?
灵魂另宿,以为是结束?
要她就要安于现世,享受着且顺利就接下穿越者的生活,凭什么。
那样刻骨免心,划至灵魂深处的仇恨,如果不报,如何,对得起自己那千疮百孔的心。
此生,她要,如何消除梦魇,安睡。
“咦,这是还没醒,还是没恢复。”门,突然打开,男子声音响起。
苏锦目光一怔,不着痕迹的掩好自己的情绪,身子并未动,却道,“二爷睡好了?”
“我都睡了三晚了,我能不睡好。”二爷精神头十足。
……
墨府一角。
正走着的庄云突然顿住脚步。
“大小姐怎么了?”一旁,俞昊紧跟着停下。
庄云好像自己也不明白,“不知道,就是总感觉,好奇怪……”说话间,又转身,看向苏锦所在的地方,“父亲说,我天生敏感,可是,我从来感觉不到苏姐姐的任何情绪,这种感觉……有时候,就像是她故意不和这世间有所牵连似的。”话到最后,庄云又摇摇头,“我应该是刚刚恢复,所以,没理清楚,一个人活在这世上,怎么可能与这世间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吗?
俞昊的瞳孔轻微一缩。
“大小姐。”俞昊叫住她,询问,“你有时候,可感觉到,苏小姐身上,并没有一丝属于人的气息。”
庄云一惊,“你也感觉到了?”
俞昊点头。
不止一次的感觉到,这种感觉很轻微,只要不刻意,不释放强劲内力,完全感觉不到。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是觉得苏姐姐的气息好奇怪。”庄云又道,显然既疑惑又百思不得其解。
须臾,二人对视一眼,想不通,干脆不再想。
苏锦,所行所为,本来就有异于常人。
……
屋子里。
二爷一边翘着二郎腿儿,一边磕着瓜子儿,瓜屑飞得满屋子都是。
苏锦不理他,这样一个大活人杵在这屋子半天不走的,她怎能安睡,干脆起来,此时正喝着兰瑟递上来的粥。
一碗粥下去,精神到是好了许多。
嗯,屋内整个的气氛挺好。
“我看着百里墨夙出门的。”冷不丁的,二爷突然将手上的瓜子往桌上随意一丢,轻悠悠的开口,还嫌带着藐视了苏锦一眼。
苏锦睨他一眼,恍若不觉,只回应,“哦。”
“我看到天马和行空的面色好像,不太好。”二爷又道,潇洒的眉宇轻扬。
“哦。”苏锦将手中的碗递给兰瑟,摸摸肚儿,“饱了。”
“所以,我想,百里墨夙应该受伤了。”二爷继续道。
苏锦瞳孔微微缩了下,受伤?因为救她?
昨晚,她又是中毒又是春情浓的,虽说因为某些原因,可谓百毒不侵,可是如果两种毒药一起来,她不止受损,承受的还会是正常人所承受的五倍。
所以,想要解她毒,除非有解药,否则……
就算是百里墨夙那厮厉害,能拿到解药,可是春情浓呢,这玩意儿,可是没解药……而她,浑身上下除了虚弱点,受伤的小腿包孔着,其他也都好皮好肉,灵台清明,好得不要不要的。
“啧啧啧……”二爷看苏锦这般冷淡,二郎腿当即一收,起身,眯着眼,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将苏锦一阵细打量,“你说你,能让百里墨夙出手相救就足够引起小爷我的惊奇了……这下还能让百里墨夙在不顾自己受伤的情形下为帮你逼毒,啧啧啧,不可思议啊,不可思议……”
“有什么不可思议的,本小姐长得倾国倾城,你们摄政王觊觎我,爱上我,自然看不得我受一点点儿伤害。”苏锦干脆不想,轻嗤一声,伸个懒腰便向床榻上,无限傲娇,“知道了吧,这其实叫,叫爱而不得,相爱——相杀。”
二爷摇头,“反正你杀不了他,你要是能杀他,我拍案叫绝,帮你递刀。”
闻言,苏锦回转身,看白痴似的看着正亮着眸子瞧着她的二爷,“明知不可为而为,我傻呐。”
被如此**裸的鄙视了,二爷也不生气,反而抚了抚鼻子,“砌,不和你一个女子计较,小爷我睡够了,出去溜达溜达。”
话刚说完,人便消失在原地。
兰瑟四下看看,确认这位二爷当真走了,这才看着苏锦压低声音道,“小姐,你说,这二爷,到底什么来头啊?我看他在墨府横冲直撞,也没人拦他,可是,要说,多看重,这摄政王也没特别优待他,还不让人去伺候他。”
苏锦看着兰瑟,她还想知道呢。
百里墨夙,虽然身为南齐摄政王,除了其本身天纵奇才,气质独佳,其来历,也一直都是一个谜,只知道他十年前出现在南齐,救了正被人暗杀的南齐先皇,之后,南皇甍逝,他便扶助幼帝,十岁之龄,却一路,青云直上。
这样的人物……他还偏姓百里,可是百里一族相传久远,早在世间消灭了隐踪,可他真若是百里一族,却又少了百里一族的慈悲之心,还有之前那十里桃林,无相生。
百里墨夙,你到底,是什么人?
而这二爷,看着嬉笑好相处的,可是这几次照面下来,他可从未说出他是何来历,与百里墨夙是何关系。
武功不算弱,气质不算差,隐隐的还透着一种涉世未深的透世之感,可是,这种感觉,又好像被他故意掩饰。
还有……
方才,他在说着百里墨夙受伤?虽然面色平静,好像淡淡担忧,好像在鄙视她,可是,却又字字像在试探,还有眼底那一闪而过的精亮却证明,他有些高兴……
哎,苏锦哼一声儿,这些关她鸟事,百里墨夙虽然救了她,可是她也间接性的让俞昊和庄云记了他的恩,让铁血黑卫受了他的恩。
他,不亏本。
苏锦这样想着,又无比的心安理得。
“算了,管他什么来头,反正欺负不了我们就行。”苏锦抬手抚抚兰瑟那皱起的眉,哈哈一笑。
兰瑟点头,“也对,这世间,要论混,谁能比得上小姐你。”
苏锦……
这到底是夸她呢,还是损她呢。
“兰瑟,我看你这小妮子是皮子紧了不是。”苏锦恶狠狠的话一出,兰瑟已经快步出了房门,顺带将门合上。
苏锦这下却睡不着了,在屋子里来回踱了好几步,又看了看满地的瓜子屑,更睡不着了,最后,还是整理了下自己,踮着脚出房门。
哎,先是扭了脚刚好,昨夜,又伤了另一只脚,真是,简直了。
“苏小姐,主上吩咐,你不要出门。”苏锦刚走到门口,方才看着还清静无人的屋子外面,两个高大的身影就将她给拦住。
苏锦微怔,“我去,你家主上真的爱我到疯魔了,要……圈禁……我?”
两护卫眉心明明抽得厉害,却忍功了得,同时手一拦,“苏小姐,请回屋。”
“我若是偏要出去呢?”苏锦昂头,“我不能因为你们主上变态的爱,就助纣为虐啊,这样是伤天害……呃……”一道风拂来,苏锦当即禁了声,而前方,院子里,阳光下,一袭月牙白锦袍的男子负手站在那里,说不出的美,说不出美。
“变态般的爱?”百里墨夙走近,勾唇,睥光幽魅一转似流光溢彩,“助纣为虐?”
苏锦眨巴眨巴眼睛,东看看,西瞧瞧,掰掰手指,看看花,意思很明确。
姐方才什么也没说。
看得一旁的两名护卫……
这苏小姐可真是欺软怕硬,方才那趾高气昂的气势上哪去了?
她哪知道上哪去了,她不过是知道胳膊拧不过大腿罢了。
“拜你所赐,太子放弃了寻找铁血黑卫,全部推于蒋府头上,眼下,蒋府所有财产全部充公。”百里墨夙这时又道。
苏锦点点下巴,表示,早就猜到会是这结局了,就算是太子对百里墨夙还存在怀疑,也不会轻易敢对百里墨夙做什么的了。
不过,之前庄府那么多的财产充了公,这眼下蒋府的……
苏锦低头看看自己的腿,若不是受伤,若不是那知州大人横生一出,眼下,按照她的计划,蒋府那些值钱的地契票子……
哎呀妈,好肉疼。
“一个女子,无才无德不说,偏还这般贪财,恭喜你。”苏锦正想着深呢,百里墨夙走近她。
苏锦看着,心气儿不高的,“恭喜我什么。”这一出声,才发现,这厮不知何时又解了她的声穴。
“呵,女子身上所有的缺点……”百里墨夙一字一字,戏谑又鄙视,“你都,占尽风流。”
这话……鄙视啊。
“呵,即使我这般差,摄政王不是还眼巴巴的将我圈禁。”苏锦不甘示弱,尤其是在‘圈禁’二字上,咬牙硬吐。
百里墨夙却是一笑,“当然了,因为,爷……”百里墨夙比苏锦高出一个头的身子突然倾下来,美到极致的五官近在咫尺的看着她,“因为爷对你有着,变态般的爱。”
嗷呜……
这应对套路……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真特么酸爽。
看着苏锦那憋闷的表情,百里墨夙凤眸轻挑,笑意荡漾。
荡漾,荡漾,你荡漾毛线。
而百里墨夙已经直接就拧起她的袖子,进屋。
“啪。”然后,门给关上了。
苏锦心里受了一万点伤害,这特么的好像霸道攻要上小白免的节奏。
她虽然脸皮厚,可是也经不住这般折腾吧。
显然是读到了苏锦的心声,百里墨夙好开恩的放开她。
苏锦吼,“百里墨夙,敢不敢愉快的玩耍,好好商量下,还有,下次不要动不动就点声穴,敢不敢来个新鲜的……呃……”
苏锦又愤又恼,更欲哭无泪,眼神如小机枪似的扫视着百时墨夙,“有本事,别点穴啊,欺负一个弱女子,你算什么本事。”
“哦?”百里黑夙似乎来了兴致,“你是弱女子吗?”
“当然。”苏锦回答得脸不红气不喘。
当然,门外,兰瑟很气喘。
我滴祖宗诶,你就不能摄政王面前服上软,这样,咱不止有靠山,还有好果子吃……
咦,刚想到这里,兰瑟突然疑惑了,不对啊,小姐虽然嚣张混民皮带,可是,自来也最懂得服软,尤其是这次被相爷驱赶出京,虽然做事还是不太着调,可是却是收敛许多,什么时候说好话,什么时候说坏话,那是一样一样儿的精明,这下怎么就……不精明了。
难道,果然是摄政王,太厉害?一物降一物?
兰瑟抚额叹,快步离开,那小姐,你自求多福吧。
屋内,百里黑夙眼底的笑意却是一点一点加深,好像心情就如芝麻开花似的,节节高,看着这张被流海几乎盖住一半的小脸上,被气得粉红粉红的模样,真真儿是可爱得紧,突然就起,那夜,微风吻起,美人侧腰,脖颈肌肤,玉润光滑。
如此显然是被掩饰过的皮肤已经分外玉润,那当真恢复本貌……
呵……
苏锦不知道百里墨夙的心思,抬着下巴,脑中传音,“我当然不是弱女子,弱女子会得墨大爷你如此的……青眼相加……吗?”苏锦一字一句,都在示意他给她解穴。
百里墨夙看着她,这小狐狸,四两拔千斤的本事倒是了得。
百里墨夙衣袖一拂,很开恩,不过……
“好,说说你除了能破奇门遁甲阵,除了能闻香识药,除了能制药爆炸,除了能心机了得,还会什么?”最后一句音微婉转,可是前面,每一句,都叫苏锦眼睫微微一颤。
这丫的,奇门遁甲阵不说,闻香识药,是指,她把太子之前放在她身上的带路香放在了二爷身上,那制药爆炸发生在蒋府,当然,她相信,俞昊绝对不会这般大嘴巴,所以……这丫的还有千里眼。
“嗯。”苏锦扬扬脖子,悻悻的,“除了这些,我还会杀人。”
“杀人?”百里墨夙轻轻一笑。
“嗯。”苏锦也笑,笑得眉眼亮亮的,“蒋浩和知州大人的舌头和手指是我做的,你,信不信?”
“嗯,切口整齐,干净利落,手法不错。”百里墨夙显然在赞美。
苏锦,磨牙。
她不止会杀人,还能杀,许多人,许多外表良善,内里却虚伪肮脏的小人。
“嗯,既然你这般厉害,住隔壁吧。”百里墨夙突然又道。
“百里墨夙,你昨晚救了我,自己没问题?”苏锦到底是有些好奇的。
纵然内功再沉稳,武功再厉害,这般救了她,也该是有点疲惫啊,或者气虚血弱的吧,要是她在这里观察了半天,没问题啊。
这厮是神啊!
而且,她刚刚靠得那般近,竟然都感觉不到他体内的蛊毒。
偏偏,她体内的蛊虫倒是过得欢实。
所以,说明什么,说明,昨夜这厮救她时,又不知耍了什么手脚。
“还不离开,真的等着爷变态般的爱。”百里墨夙见苏锦半响怔着不走,突然凑近她,呼吸都差点喷薄在苏锦的唇瓣上。
这亲密度……
你还当习惯了不是。
苏锦不太爽的抿了抿唇,转身,开门,出屋,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看着紧闭的门,百里墨夙坐在那里,眉峰微提,“爷就不信,你能玩得过爷。”话刚落,眉心处却隐隐一黑。
暗中,行空现身,压着声音满是担忧,“主上……”
“不要让任何人知道。”
“……是。”
……
隔壁屋子其实和百里墨夙那边差不多,除了,空气中少了一点那淡淡的清香沁肺分外好闻的茶香味儿,还有……
苏锦看着床榻上虽布置得极好,可是比起百里墨夙那,差了不是一星半点儿的被子床单,心情不美丽了。
差别待遇啊。
不是该以礼待客吗。
于是,转身,回头,拉开门,“那个,过来,我要将床上所有东西都换成和你们家主上一模一样的。”
远远的那护卫立在那里好半天,回应,“苏锦小姐,主上的东西,向来只是独一分。”
“这么怪癖。”苏锦横眉眺一眼,叹口气,她可不想去和那厮抢,“得,本小姐不和你们计较。”
护卫……
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于是,这在墨府一待,又是三日过去。
这三日,发生了很多事。
因为知州大人已死,太子不仅需要忙碌着封锁一些不利的消息,更要即时上报京中,再派人来。
云州的瘟疫也越来越严重,严重到,太子在第三日时已经完全无暇顾忌荆州这边拉拢南齐摄政王的事,带人去了云州。
姜馥雅却没跟去,本来太子正在忧心姜馥雅有何闪失,正当此时,不知如何的,百里墨夙就像是突然想开了似的,据说,把自己手里的那棵极其珍贵的千年灵芝丸送去了知州府。
太子自然无比感激,因着此,姜馥雅的命自然是保住了,只要再配得出瘟疫的解药,那必定会大好。
对此事,苏锦笑得比谁都贼。
这摄政王啊摄政王,墨大爷啊墨大爷,果然不是一般的厉害人物,之前要不给,这下主动送出去,还在太子最需要之时。
一切,果然都拿捏得恰到好处,不过瞬间,就将那夜他和太子间剑拔驽张的气氛给抹平了。
不过,明明看上去不太待见这楚凌宇,还送药,而且……
苏锦此时伸长了脖子朝百里墨夙的屋子看去,已经三天了,自从那日她被这厮安排有隔壁,便没再搭理过她,也没出过房门。
就在她都怀疑这百里墨夙是不是也感染了瘟疫时,却见二爷从里面走出来,手里还提着酒,轻扬纵眉间,笑得煞是不羁好看,“哎,不仅没灌醉,还又喝完了,亏死小爷我了。”
苏锦不置可否,还能喝酒,自然是没问题了。
“二爷心情真好。”苏锦说。
二爷瞧着苏锦,好像才明白过来她的存在般,“你还在啊。”
我……
当然在。
“二爷比我大都还在,我还小,自然更在。”苏锦冷哼着说完,转身就走。
留二爷在风中凌乱一把。
丫的,嘴真利。
“小姐,墨府门外,姜小姐的丫鬟说是来请你。”此时,苏锦刚迈步走出屋子,兰瑟便走过来禀报。
姜馥雅派人来请她?
当然,她在墨府并不奇怪,反正,那夜的事,太子是无论也想不到,会是她所为。
不过,姜馥雅这瘟疫未解的,还能惦记着她?
有意思了。
反正她脚也好了,就去听听姜馥雅说什么。
苏锦本来想和百里墨夙打声招呼,可是路过他房门时,却从大开的房门里看到他正在和二爷又开始比划着喝酒,动作优雅,面色完好,还有说有笑,轻纵风流,看着她出院子门,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没有阻止。
之前对她百般纠缠的生怕哪里缺了她似的,这突然这般冷淡,苏锦摸摸鼻子,有些不太习惯啊。
一旁兰瑟倒是不疑有他,反正,只要小姐不去找摄政王麻烦,那一切就都阿弥陀佛了。
而且,能在墨府有吃有喝的,还能天天看着摄政王,别人想要还羡慕不来呢。
所以,兰瑟走起路来都在些雄纠纠气昂昂。
兰瑟那点小心思如何能瞒过苏锦的眼,鄙视的拉拉眼皮,“瑟姐儿,不要被表像所迷惑。”
“啊?”兰瑟没反应过来。
苏锦却凑近她耳边,故意把声音拔得又尖又细,“越是美的人越有毒,一切的平静都是在暴风雨来临之前。”
这语调……
兰瑟一个激灵,夸张的睁着眼眸看着苏锦,“小姐,你不会又想生出什么幺蛾子了吧……”
“呃……”苏锦拉着眼皮儿,“没啊,只是,皇上就要给太子赐婚了,我有种淡淡的忧伤。”
你忧伤吗?
兰瑟可一点儿不觉得。
之前不明白,现在却是明白了,如果小姐的真的担心太子被人抢走,干嘛不找姜小姐的麻烦呢,要知道,在京中时,这可是家常便饭。
兰瑟反正想不懂,干脆一派老成的摆手,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小姐都不急,她急什么。
主仆二人刚走到墨府大门口,便见着前面停着一辆马车。
轿子旁边,站着两名丫鬟,见得苏锦走出来,当即上前一步,恭身一礼,“奴婢二人奉我家国公府小姐之令,来接苏小姐前去商量要事。”
这礼数倒是挺周到的。
姜馥雅何时与她这般客气了。
苏锦也不矫情,想了想,便跟着这两个丫鬟,就上了马车,兰瑟自然跟着。
马车行得并不快,一路过街穿巷,很快停在了一处宅院门口。
苏锦带着兰瑟下了马车,进了院子。
“苏锦小姐。”前方,青石小道上,沈旖袅袅婷婷的走了过来,虽依如往昔,可是,不管是衣衫,还是气色,都比往日好上许多,尤其是眼底的的阴狠之意。
“当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呢。”苏锦回应,看着在笑,可是沈旖总觉得这话里挑刺儿,可是,姜馥雅能得罪苏锦,以她的身份却是不能,当即温顺的面上,笑意端得轻软,手一引,“姜小姐这几日除了身子虚外,倒也无大碍,是以,专程请苏小姐一聚。”
苏锦勾唇,抬脚向前走,衣袖处却被兰瑟轻轻一拉。
“小姐,我总觉得这姜小姐不安好心,我们俩势单力薄的,要不……”兰瑟压着声音,不赞同。
苏锦示意她放心,“再不济,护你还是可以的。”
兰瑟泪目,小姐,就你那三脚猫功夫……
兰瑟当然不知道,她家小姐可以一剑切掉别人的舌头。
哎,算了,要死要活就一条命。
沈旖将苏锦带到了前厅,没过多久,蒙着面纱的姜馥雅便由人扶着走了进来。
“哼,你倒是真敢来。”一坐下,姜馥雅眼神上下一挑,浑身的娇纵之气便散发出来。
对苏锦的不满与不喜,毫不掩饰。
“再哼,也改变不了我这天定凤格,未来太子妃的身份啊,我说,你就不能消停点儿。”苏锦道,顺手端起一旁的茶就喝。
惊得一旁的兰瑟差点儿要跳出来,我滴祖宗,姜小姐准备的东西你也敢吃……呃……
兰瑟正想着呢,冷不丁的一块玉花糕塞进她的嘴,“来,这几日墨府伙食实在差,你也补上一补。”
兰瑟……
小姐啊,你坑自己就算了,还坑我,我一会儿若是有个什么,你连个挡在你身前的人儿都没有。
“吞下去,乖。”苏锦拍拍兰瑟的头,安慰。
一旁,看着苏锦这又喝茶,又吃糕点的,姜馥雅看一眼一旁的沈旖,眼底露声色丝丝得意。
原以为还要费一番功夫,没曾想这么容易就……
“苏锦,太子根本不喜欢你,而且,京中已经传来消息,将会在我和苏婉,也就是你那个好妹妹之间选出一人立为太子妃,所以,你纵然有天定凤格……”
“哎,怎么觉得有点不舒服。”苏锦打断姜馥的话,眉宇蹙得深,“姜馥雅,你不会在这茶和糕点里面做了手脚吧。”
“哈哈……”没想到苏锦这般快就发作,也不再虚套,直接起身,对着大厅外一招手,蹲时,几名身量高大的男子冲了进来。
“你想做什么?”兰瑟没想到这个姜小姐一点铺垫都没有就翻脸,当下挡在苏锦面前,声声高扬,“我家小姐可是乘坐着你的马车,在众目睽睽之下进了这宅院,若是真出了什么事,姜小姐,你就不握,南齐摄政王责怪。”
姜馥雅嘲讽的扫一眼兰瑟,冷笑着,“南齐摄政王?我当然怕了,可是……”姜馥雅这才看着苏锦,“苏锦,以你我之间从来的不和,你会在我这里久待吗?”
苏锦眸子一眯,表情好像有些难受,“你又使了什么坏?”
“是啊,是众目睽睽的看着你们来了我这里,可是,众目睽睽下,所有人也看到,你不过待了一会儿,便出了府,上了马车,离开了。”
这一下,苏锦自然明白了,一旁兰瑟也明白了,定然是她们一进府,姜馥雅就派人假扮她和兰瑟又离开了,所以,在外人眼中,她和兰瑟早就已经经离开了此处,而至于,之后,发生什么事,那也与她姜馥郁没什么干系了。
难怪,她如此有恃无恐,难怪,沈旖如此有礼。
能整倒苏锦,姜馥雅显然十分得意,轻笑着,“苏锦,能这么轻易的就整倒你,可真是让我畅快,不过呢……”姜馥雅突然又有些可惜的看着苏锦,“你知道的,就算太子不喜欢你,厌恶你,也不会立你为太子妃,可是你这样顶着天生凤格,到底,是对我有所威胁了,所以啊……”
苏锦睨着她,“所以……”
“所以,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身上已经开越有些痒,有些热呢?”姜馥雅笑着,然一,一步步后退,娇美原面色有些狰狞,声音有充满阴狠,“苏锦,只要你没了清白,那才是真的没了威胁。”话落,姜馥雅对着身后一招手,“你们,好好伺候苏小姐,记住,不要,弄死了,我只要她,声名狼藉。”
“是。”十数名护卫当即听令上前,只不过,刚走了一步,便又顿住,然后,个个开始抚着胸口。
“怎么了?”一旁沈旖发觉不对,当即走上前来,可是刚走了步,面色却是陡然一变,瞳仁一缩,这是……
“沈旖,你还愣着做什么?”一旁,姜馥雅在吼,可是,刚吼完,面色也轻微一变,似觉得自己哪里不对,不过瞬息功夫,方才还高高在上趾高气昂的姜馥雅便软软的跌坐下去。
紧接着,大厅里的几名丫鬟也跟着晕了过去。
“这这这……”姜馥雅脑袋都是懵的,这是怎么了……
“嘿嘿嘿,姜馥雅,你说你,怎么就坐到地上去了呢。”而这时,一旁,苏锦走上前来,笑得不见眉眼,“呵,想对本小姐下药?”
“你明明……”姜馥雅看着苏锦神色完的样子,一脸震惊,“你方才明明……”
“哦,我方才可能只是有些尿急。”苏锦说。
姜馥当即气得面抽,“你……”
“呀哎,你现在有没有觉得身上已经开越有些痒,有些热呢?”苏锦把方才姜馥对她说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的还回去。
听得姜馥雅刺耳,而她现在真的好热。
可是……
“你明明吃了糕点,喝了茶,我又没有喝……”姜馥雅开始慌了。
“是啊,你不觉得空气里多了点什么吗?”苏锦笑,同时,鼻子夸张的闻了一圈,“这个呢,可是摄政王给我的好东西,专对付人狗畜生的,本来呢,我还想着能否用上呢,没曾想啊,今日这一出门的就……”苏锦摆摆手,摇摇头,对着身后由目瞪口呆转为压抑不住小兴奋的的兰瑟一扫手,“瑟姐儿,撤。”
“是。”兰瑟脚尖儿移得飞快。
果然,小姐关键时候,最有用。
然后,苏锦就这样带着兰瑟向着后门而去。
开玩笑,如果让太了知道她这么本事,能放过她,走后门,反正在别人眼里,刀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姜馥雅这里吗。
而客厅里,方才那站住不能动的十数名男子此时,却好像能动了,只不过,他们却对姜馥和沈旖投去了无比幽深又别样的眼神。
那眼神,足以让人沉沦,让人……疯狂…。
让人,身陷地狱。
“啊……你们滚开。”姜馥雅猛然反应过来,尖声大叫。
“走开走开。”
一声声受惊的尖叫和哭喊声在身后响起。
兰瑟一点儿不同情。
因为,今日这一切,如果不是小姐料事如神,有备无患,那眼下,她和小姐怕是……
这个姜小姐实在太卑鄙了,为了得到太子,竟然不惜用人来毁小姐的清白。
实在,太可耻了。
“不过,小姐,我们一定要感谢感谢摄政王给我们这个好东西。”兰瑟对百里墨夙又是满脸崇拜了。
苏锦侧眸白她一眼,“感谢个鬼,我方才是瞎编的。”
“啊?”
“这药粉不过是我之前顺的,至于效用……”苏锦抬手抚额,“顶多也就是吓吓姜馥雅和沈旖了。”
这无比哀伤的语气,这无比遗憾的表情……
什么意思?
兰瑟百思不得其解的看着自家小姐。
苏锦其实心情也很不好,如姜馥雅这般卑鄙,而她也不是个仁慈的人,她是真的想拧吧拧吧把她给毁了,可是……她若没了,不就便宜了京中的苏婉。
这结果,她可不愿看到,也正是因着此,这般多年,她才陪着她,慢慢玩儿。
“你啊,才多大点儿小丫头,思想这么污,不好,得改。”然后,苏锦无比和痒的拉过兰瑟,开始耳提面命。
兰瑟一脸懵逼。
所以说,小姐这遗憾的表情……只是吓吓姜小姐和沈旖,而且,小姐明明自己污自己坏,还要推在她身上。
兰瑟儿要被气死了,“小姐……”
“再叫魂都没了。”
主仆二人迈步出了宅子。
而身后,确实如姜馥雅和沈旖所料,那十数名护卫,就在手就要触向那二人的衣衫时,动作堪堪停住,然后,晕了过去。
可是,这一切的突然发生,也足以叫姜馥雅和沈旖吓得心肝俱裂。
“姜小姐,你放心,我必定不会放过苏锦的的。”好半响,沈旖努力平稳下自己颤抖的手,这才看着苏锦离开的方向,眼底,冷光烁烁。
苏锦没想到,你这么厉害,竟然能早看透先机。
没关系,我还有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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