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暗自为谋
作者:
华九的名声早就因为苏锦曾经一时技痒,响彻天下。
谁不想得到这医术卓绝的人。
他却在这个时候,主动送上门。
而且隔壁还有太子在。
苏锦心绪起伏,面上却不见任何波澜,眼角余光扫量着四皇子。
只见四皇子眉目间爬过疑惑,随即,是愉悦。
完蛋。
果然!
“既然四皇子有客人,而我也吃得差不多了,告辞。”苏锦摆摆手,大摇大摆就要去开门。
“好。”四皇子应声,虽明显有不舍,不过还是应得干脆。
苏锦拉开门,没有再回应。
门开,那掌柜还站在那里。
“请华九公子上来。”身后,四皇子对着掌柜的吩咐。
掌柜的忙应声,又对着苏锦温和一笑,这才退下。
苏锦此时已经迈出了包厢,站在楼梯上,隔着空气,看向一楼大堂。
华九正站在那里,面色较之常人要白,再一袭白衣胜雪,如空谷幽竹,更加衬得其人如谪仙降世,只那一站,周围好像也被涤化得空灵清明。
身旁,跟着素衣的小生。
而酒楼大堂里方才还在低声交谈的人此时也正看着华九。
“这,华九公子,这就是华九公子传言果然不错。”
“是啊,像神仙下凡般。”
“不染一点人间的烟火气息。”
“”
而华九只看着前方,目不斜视,不管他人语,即使触着苏锦看过去的眼神,也只是微微波动一分,不见任何异样。
平日里最是闹腾不沉稳的小生,此时也装作不认识她般。
而这般会功夫,华九此时已经由那掌柜领着,拾步走向楼梯。
苏锦眸光晃动,目光移向隔壁。
只见隔壁的包厢门打开,太子正走了出来,紧随着的是,一脸邪魅笑意的百里墨夙,只一浅笑,好像勾了天地颜色。
“北冥国师好棋艺,下次,再行切磋。”
太子高声阔论,言辞含笑,同时,目光也落在苏锦身上。
苏锦客气的一笑。
感情这两人一直在下棋。
只不过太子的目光下一瞬又转而投向了正缓步上楼的华九身上。
“这是”
“听得方才掌柜的说,是名传天下的华九公子,来找四皇子有事。”苏锦给太子解惑,也没有作何相瞒的意味。
太子看苏锦一眼,看着她也分外疑惑的样子,面上那一点笑意也瞬间收起。
华九可是誉名天下的人物,仅排于百里墨夙名字之后的人,出现在这里,还是来寻四皇子的。
而四皇子此时也走了出来。
“皇兄,真巧。”一句真巧,太子眼底光色微变,不过,还是和气的和四皇子打着招呼。
而此时,楼上,华九已经缓缓走了上来。
带着小生,只是如看陌生人般的看着了眼苏锦,便移开了目光,落在四皇子身上,微微虚礼,“华九见过四皇子。”话落,似乎才见着太子和百里墨夙,又一一招呼。
“华九公子果然名不虚传。”四皇子上前,纵然冷冰冰的人也分外客气起来。
苏锦却下意识后退一步。
几乎在看到四皇子热情招呼,而太子心绪收紧之时,终于明白为什么华九会出现在这里。
为了引开这二人的注意力。
这几日,太子和四皇子的心思明面上不说,可是暗中却几乎全放在了她身上,如果这个时候,华九出现。
加之皇上不是病了吗。
他还能进宫瞧瞧皇上。
从明面上看,华九选择了谁,不就是和谁站在了一边。
太子有华茵。
不过,华茵早已是百里墨夙的人。
四皇子有了华九,可是,华九,也并不是他的人。
两相持平。
既可能减少过多的放在她身上注意力,又可以看着四皇子和太子两边举动。
还真是,一举两得。
苏锦蓦然的,眼角余光扫向百里墨夙。
“是你让阿九这样做的?”
百里墨夙眉微微一挑,“名传天下的华九公子需要听爷的?”密里传音,却低沉温柔。
苏锦心下叹口气,是啊,华九可不是能让谁牵着鼻子走的人。
只怕,也是为了她。
苏锦想再朝华九看去时,四皇子正对着华九介绍太子。
太子也真是能装,对华九的态度可真是揪不出一丝错处,更让苏锦无语的是,自以清孤高傲的太子还很厚着脸皮的,和四皇子组桌,一起。
而趁此,百里墨夙自然就带着苏锦离开。
不过,在太子就要踏进包厢时,又回转身来,径直向前几步,在苏锦面前站定。
“苏锦。”
“太了有何吩咐?”苏锦一本正经的,可是眉梢眼角的别样芳华吸人眼目。
太子目光动了动,竟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太子殿下,你这一生,有没有做错什么让自己抱憾的事?”太子不开口,苏锦突然玩笑般道。
闻言,太子眉宇皱得极紧,“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苏锦忙笑着摆手,“随便问问呐,你叫住我,又不说话,我总不能让你没面子不是。”
太子
苏锦嫣然一笑,对着百里墨夙招手,“墨大爷,走呐。”
“调皮。”百里墨夙极尽宠溺的吐出两个字,不知是说给谁听的,然后信步走过来,直接错过太子,执起苏锦的的手,向楼梯走去。
太子手指弯了弯,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终是没有任何动作。
而包厢门口,四皇子注视着苏锦离开的背影,似乎吸了口气,这才看向华九,神态温和,却滴水不漏,“不知华九公子寻我何事。”
“本宫也很想知道。”太子走进去。
包厢的门,轻轻关上。
纵然太子和四皇子都不舍苏锦离开,可是,却不得不被华九牵制。
“难怪方才四皇子对我那般表白,你都没有动静,原来是等着阿九过来。”苏锦捏着百里墨夙的手,有些警告的意味。
百里墨夙却瞅着她,凤眸里光泽涌动,状若深思,“你确定你和四皇子没什么交集?”
苏锦看了眼清寂的大堂,就差发誓了,低声道,“我确认。”
百里墨夙点点头,却也不费解,须臾,反而一笑。
“你笑什么?”苏锦极其纳闷。
百里墨夙却笑而不语,高深莫测,这表情,反而弄得苏锦好奇不已,侧眸看着他,“说。”
“你求求爷,爷就告诉你。”
“美的你。”
“爷本来就很美。”
苏锦无语,“墨大爷,自恋要有个度。”
“这话,应当对锦香楼外的人讲。”百里墨魅眸一转,看向门外。
而此时,苏锦已经由百里墨夙牵着手,由掌柜的送诂出了锦香楼大门。
大门外,年宵正负手站在那里。
锦袍缓带,眉目如山,英挺玉树,自然吸人眼目。
貌似,这年世子跟着她们来到了锦香楼也许久了,却没进去,没曾想,就站在这里守着他们呢。
不过
苏锦直接拉着百里墨夙就像是没看到年宵站在那里一般,径直朝天马所驾的马车处走去。
任何言语攻击,都比不上别人的浑不在意。
年宵的面色,明显一下子就黑了,直接紧跟着就走了守来。
“我的马车之前坏了,不如,一起。”年宵走上前来,耐着性子,倒是在商量。
苏锦朝年宵看一眼,“年世子,不好意思,我这马车太小,仅能容我和百里墨夙两人。”语气抱歉得紧。
年宵也不气馁,又眸光幽冰的看向百里墨夙,“百里墨夙,你难道怕我上了这马车,做点什么,所以才千般阻挠。”
激将法!
苏锦不上当,可是,却不知百里墨夙上不上当,毕竟,这关乎着男人的尊严与面子。
不过
“爷怕。”两个如此胆小的字,却被百里墨夙说得理直气壮。
看着年宵陡然间如黑云压过的面色。
苏锦差点忍不住笑出声来,最终顺着百里墨夙的手上了马车。
临走前,还不忘撩起帘幕看着年宵,“年世子,是不是出门没带银子,要不,我借你一点,租马车去。”
“不用。”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两个字,年宵抬手拦住了身后比他更愤怒的护卫,转身离去。
“哎呀呀,真是一个比一个黑,这以后生出的孩子,只怕不知什么样儿。”马车刚没走多远,一道声音突然在暗中响起。
然后,忽的一声,一个影子蹿了进来。
百里墨夙和苏锦却都没有驱赶之意。
前者看都不看对方,后者
苏锦微微一笑,“大侄子,别来无恙。”
“大大侄子。”凌白一双含笑的桃花眸里笑意一顿,紧盯着苏锦,“你你”
“我什么我。”苏锦摆摆手,“你不是百里墨夙的大侄子吗,那自然也是我的。”
“我”凌白半天定下眼珠子,“苏锦,你可真是脸皮厚,就这么把我家小叔的名份给背上了。”
“废话,当然。”苏锦可一点不害臊。
凌白吞吞口水,白若女子的面上情者起伏,须臾,又看向百里墨夙,竖起手指,“小叔,你可真是找了一个好媳妇。”
“应该的。”百里墨夙轻微颔首,很谦虚。
凌白眉头黑线顿时齐刷刷。
这二人
可真是绝配。
“你来做什么?”回归正题,苏锦瞅着凌白,她可没忘,上一次他出现,可是要带百里墨夙回族的,只不过,技不如人,被她算计不说,又被百里墨夙给算计。
这下子,眼瞅着又是楚皇大寿,他又来?
“看你那什么眼神,小叔来恭贺楚皇大寿是族长允许了的,不然,十二天罡怎么会来,我呢,是在族里待得无聊了,顺便出来玩玩。”苏锦眼底的意思没有任何掩饰,凌白看得清楚。
“顺便来玩玩?”苏锦有些不信,想到什么,头朝前倾了倾,眼神不怀好意的一挑,“哎,你说说你们族里最近发生什么大事没?”
大事?凌白心头一跳,看向百里墨夙。
“哎,你看他干嘛,说,你们族里什么时候给她选媳妇。”下一瞬,苏锦直接抬手就拧上凌白的耳朵。
可怜凌白顿时痛得呲牙,唇红齿白瞬间便成了咬牙切齿,“苏锦放手。”
“叫什么?”
“小婶,小婶,放手放手。”凌白当然想还手,可是,旁边还有百里墨夙那一尊大佛正宠溺的看着自家的媳妇呢。
苏锦见凌白服软了,这才松开手,然后故作矜持优雅的理理衣袖,“说吧,你们百里一族什么时候给百里墨夙选媳妇。”昨夜问过天马,不过,还是不放心。
凌白正可怜的揉着自己的耳朵,一脸幽怨,好半响,看一眼百里墨夙,这才道,“族里还没有定论。”
“这样啊”苏锦意味幽然的点点头,“那行。”话落,又道,“行了,没话问了,你可以圆润的滚了。”
“滚?”凌白指着自己,一脸不甘愿,随即,想到什么,“我是来送消息的。”话落,伸手入袖,拿出一张纸条递给百里墨夙。
百里墨夙接过,一目扫过,眉宇间,情绪淡淡,然后,递给正瞅着他看得目不转睛的苏锦。
“不是情书。”百里墨夙几分无奈。
苏锦哼一声,“量你也不敢。”昂头说着话,却是一把扯过了那纸条。
只是随意一瞄的,苏锦面色一变,目光随即微紧,稍倾,苏锦将纸条摧毁,面上浮过淡淡怅惘。
“真的是他。”
“所以,这一切都自有定数。”百里墨夙拥着苏锦的肩膀,“你阻止不了。”
苏锦不置可否。
一旁凌白看着,却夸张的抱着自己打了个激灵,“小叔温柔起来简直不是人,行了,我自己玩去,晚膳记得准备我的。”然后,人影一闪,走了。
来无影,去无踪。
“凌白好像,有些怕你。”苏锦说出事实。
百里墨夙点了点头,不否认,“可能,因为他儿时,爷教训他太多次。”
“”好吧,大爷,你赢了。
“不过,话说回来,对四皇子,你真的没想法?”苏锦拉着百里墨夙的衣袖,这不像他吧。
这厮很外看着,高大,俊美,可是,内心很腹黑好吗。
“嗯,你不能忽略,你的魅力。”百里墨夙揪起苏锦一缕发线,凤眸里深情不悔,语气肯定。
苏锦唇瓣一抽,眼睫微敛,“魅力?呵呵”苏锦拖着腮,“你该不会真的说,四皇了于何时见得我一眼,对我一见钟情?”又一细想,苏锦故作沉思,“那,就算他见过我,也是儿时,那时,才几岁吧”
又是少时情开,又是一见终情。
苏锦觉得,那她可真是太幸运。
而且,她没记错的话,自原主几岁记事起,便是这一幅嚣死顽劣,上房揭瓦的模样,人人喊打的好吗。
着实想不通。
苏锦干脆不想,随意一摆手,“算了,管他呢,反正,我心里眼里,就只有你墨大爷就好了。”说着话,苏锦就对着那张性感的薄唇给吻了上去。
温香软玉入怀来,还这般主动。
百里墨夙自然任美人推动。
只不过
美人轻撩慢柔的,撩动心扉,又不下重力,百里墨夙身体蓦然一紧,然后直接一个翻身,化主动为被动,直驱长入。
鼻子,耳朵,眉毛,眼眸,唇瓣,轻而重,如细雨滋润着自己的领土。
处处温柔,处处燃情。
一声娇盈忍不住唤出,苏锦这才收住声,想起这里是马车呐。
“墨大爷,这里是马车,矜持点。”苏锦喘着气,小声道。
一张绯红的小脸上,眸子水水雾雾的,更看得百里墨夙心旌荡漾,声音暗哑,“是谁先招惹的。”
苏锦
“那你有能力就来啊。”苏锦眸里闪过狡黠,直接抬手拉下衣衫,露出圆润纤细的棉头,挑眉,十足十的挑衅。
靠,他以为,总这样,她好受啊。
身体跟着了火似的,又灭不了。
那圆润雪白的肩头与锁骨露在眼前,衬着马车内盈盈清光,如清晨里出河的藕节,偏还滋染着淡雅的芬芳。
所谓,香汗盈盈,美人在前。
百里墨夙眼底波涛起伏,沉沉一黑一紧,突然俯身。
“咝。”苏锦痛得呲牙,拼命的敲打着百里墨夙的背,“你谋杀啊,谋杀啊。”
“这是惩罚。”百里墨夙微微抬头,看着苏锦肩膀上他留下的咬痕,这才起身,一撩墨发,笑得好不风流,“叫你猖狂。”
“你”苏锦气得偏头,“绝交。”
“乖,不然,我把你拔光,一会儿抱着你进相府。”低沉暗哑的声音饱含着某种**响在耳边。
撩得苏锦魂不附体,作死当场。
她是大胆,是妄为,可是,如果被那样的抱进相府里。
那,以后的地位,堪忧。
这事儿使不得。
思及此,苏锦立即一脸清肃的样子,看着正抬膝而坐在她旁边的百里墨夙,“墨大爷,如今天色大亮的,白日宣淫不好。”
明明自己衣裳不整,明明自己脸红耳赤,却偏就说得冠冕堂皇。
百里墨夙被气笑了,心里那一点还压不下去的奔腾瞬间也消失殆尽,抬手轻轻给苏锦拢上衣衫,再扶她起来,“好,我们以后,夜晚宣淫。”
“下流。”
“无耻。”
“去,你骂我。”
“爷说自己。”
苏锦揉揉鼻子,好吧。
二人又理好衣衫坐好。
不过,马车却突然放缓了速度。
“主上,苏锦小姐,前边巷子里兰瑟在那里。”马车外传来天马的声音。
苏锦听着天马的说气不对,忙问,“怎么了?”
“兰瑟姑娘身上好像有血。”
“跟过去。”
“是。”
天马顿时驾着马车朝着一旁巷子里去。
只见兰瑟正在那巷子里东走西走,如失了魂魄般。
苏锦一掀开马车帘幕,便看得这景象。
“兰瑟。”苏锦跳下马车,一声清喝。
身上带血,头发散乱,正如无头苍蝇一般来回走动的兰瑟闻声,顿时回头,眼神迷茫,好像毫无焦距,接着,似乎才看清了些,当下,眼泪突然就自眼眶滚落出来。
“小姐”一声压抑的哭喊时,兰瑟就坐下去。
“怎么回事?”苏锦走过去。
兰瑟拼命的抱着头,“菊花,菊花,死了。”
“菊花死了?”苏锦声音一紧,“你今儿个不是带着她们出来采买吗?”
“是一起,不过,后来,我和菊花一道,另外几个丫头一道,菊花说看到了熟人,便跑了过去,我怕有事也跟着去,可是,我到时,就只见到菊话的尸体。”
“那菊花呢?”苏锦问。
兰瑟摇头,又点头,神思好像又开始些恍惚,倏然的,头上被人一点,眼底光束这才彻底恢复清明。
“她应被人以术法乱了心智。”百里墨夙站在苏锦身旁道。
苏锦面上清寒一片,这才看着兰瑟,“带我们去找菊花。”
兰瑟点头。
约莫一柱香时间后,兰瑟将苏锦和百里墨夙带到了一片废巷里。
而废巷子里,已经只留下一滩血水和完好的衣衫。
“这”兰瑟微微一慌,虽说跟着苏锦也算是走南闯北,胆大了,可是看到这时,也郁闷疑惑,“是在这里啊,明明就是在这里啊,怎么就只剩衣服了。”兰瑟说着,就要去向那衣裳摸去,却被苏锦及时制止了。
“不要碰。”苏锦语气分外严肃。
兰瑟习惯了自家小姐懒散,不着调的样子,陡然变得这般严肃,也不禁心神一震,心知这事不简单。
“这是燓骨水。”苏锦五个字,废巷子里的气氛都骤然变得低沉。
百里墨夙点点头,“毁尸灭迹,最好的法子。”
“兰瑟,你看到菊花时,她是如何死的,可有别人?”苏锦问。
兰瑟怒力回忆着,随即一脸恐慌道,“菊花当时身上都是血,我上前摇她,她无论如何都不醒,才探的她鼻息,没气了当时四周也是很安静的,没有一点风声和人影,最后”兰瑟又深入的想了想,“好像,我被人拍了下,然后,就看到你们了。”
苏锦闻言,和百里墨夙对视一眼,应当是人正要毁去尸体,不过,兰瑟出现了。
“不过,我很好奇,此人手法如此狠戾,却偏就放过了兰瑟。”苏锦百思不得其解,面色却一点一点沉下。
百里墨夙颔首,又看向兰瑟,“你说,菊花说看到一个熟人,可与你说过,是谁?”
“没有。”兰瑟肯定的点头,虽然被百里墨风的气势压着,不过,硬着头皮细细道,“当时,菊花说看到熟人时,就跑了。”
“你这菊花丫头,会不会是相会情郎。”百里墨夙倏然看向苏锦。
苏锦摇头,“不会。”她对院子里的丫鬟都是上了心的。
须臾,苏锦又朝四看了看,然后,低下身,洒了点东西,这才将菊花的衣裳拾起来,交给兰瑟。
“给菊花,寻一个好处,夜深人静时,在这里烧点纸。”
“是。”兰瑟眼眶红红,毕竟,菊花来的时间不长,可是也并不短。
而且,行事稳重,知冷知热的。
看着苏锦的面色,兰瑟也没说什么。
苏锦也没了好心绪,转身,上了马车。
最后,和兰瑟一起将菊花的衣物处理了,还给她寻了个好处,苏锦这才和百里墨夙回了相府。
中途,收到消息,太子和四皇子已经出了锦香楼。
华九回了青宇斋。
青宇斋从此也就这样暴露于人前了。
看来,华九表面上,是真的“投诚”了四皇子。
菊花之死,苏锦虽然怀疑不了任何人,却如一颗石子,重重的落在苏锦的心里。
让她知道,风雨,当真欲来。
刚要步入相府大门时,里面,苏心便莽撞的跑了出来,如若不是苏锦避得快,只怕要撞上。
“谁啊,不长眼啊,敢”娇纵责问的话还没落堂,苏心稳住身形一看是苏锦,忙住了口,面色复杂,“是你啊。”
苏锦拍拍袖子,淡定得很,“对啊,是我。”
“我不是故意的,你别找我麻烦。”苏心竟微微一礼,商量的语气。
苏锦也不想找她麻烦,不过看着苏心这魂不守舍的样子,倒是难得的多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事了?”
苏心没答,眼神却暗了暗,须臾,在苏锦准备错过她转身要走时,却听苏心声音低低传来,“我娘要给我说婆家了。”
苏锦脚步顿住,回头,看着苏心一瞬间失了精气神一脸颓败的样子。
其实,苏心长得是真不差的。
毕竟,都是出自兰姨娘的肚子,苏婉那般优雅端庄,苏心也差不离,只是,素日里被苏婉盖过了风头,加之,本身,各方面才艺也比不上苏婉。
本来,以前她与她作对,她对苏心也没什么好映象,可是想起,她前几日寻她,问她栾生在哪里,就觉得,这苏心也着有些可怜。
她不同情心泛滥。
当然,也不代表她没有。
“哦?”苏锦尾音微挑,“看来,不如你意。”
“除了栾生,谁家都不如我意。”苏锦话落刚,苏心便道,还真不是一时意气,是发自真心的。
可是
苏锦想到之前关于瓦古一族灭之事让逐月将消息发给栾生时,栾生很快来了回信,而她回信时,也提到了苏心,不过
“嗯,栾生谢谢你的抬爱。”苏锦只是淡淡一句,不打算再停留。
苏心在那里站了半响,最终,还是失望的收回眼神,跺了跺脚,朝府门外跑出去。
苏锦没阻拦,她又不是栾生,不能替栾生作主,而且,苏心也真的不适合。
行至一半时,苏锦又听到前方隐隐传来兰姨娘吩咐寻找苏心的声音,伴随着的还有苏婉温柔的劝慰声。
说起来,这个苏婉,是个人都能看出,太子虽然说要娶她,可最近明显对她冷淡许多,她就没有感觉出来?感觉出来了,还会这般坐得住?
“你们这相府里,倒是复杂得很。”一旁,从头到尾没有开口的百里墨夙,这时终于开口。
苏锦倒是没有反驳,“哪个高门府邸,没有点肮脏事,你们百里一族,是片清流。”这是高度赞扬了。
不过,有人还是不满足。
“相较于你夸赞百里一族,爷更喜欢你夸夸爷。”
苏锦餐他一眼,“拜托,我的眼光很好。”
“呵呵。”百里墨夙轻轻一笑,“你还真是一点亏不吃。”
一句话,两人都夸了。
苏锦扬了扬脸,“当然,不妄自菲薄,也是一个优点。”
百里墨夙无语,不过,还是能察觉到她眼底一丝忧色,想着方才菊花之死,抬手摸了摸苏锦的头,倒也没再和她抬杠了。
兰瑟走在后面,一句话也没有说。
天马行走最后,看一眼兰瑟,又看一眼前面两位主子,也自动缩小存在感。
回到芳华阁时,未时已过半,隔着灰蒙蒙的天空,阳光透着极淡的光芒。
所幸,除了菊花,其他丫鬟都无事,还兴高采烈的倒腾着今日彩买的东西。
为了不引起人心慌乱,苏锦交待兰瑟,如果别人问起,就说菊花寻着了亲人,她作主,让她回家了。
最有后,苏锦又让一名丫鬟去了相府北边的院子给明月珠了传了信。
大概意思就是,她别管她,她苏锦也不管她。
之后,苏锦又向天马这边还有逐月这边问了下六皇子府的消息。
得知自从她那日去过六皇子府后,六皇子仍然安份守已的待在府邸里种花养草,没什么异动后,思绪远了远,开始安排起明白皇上寿辰的礼物了。
不过,这礼物安排到一半,宫里来圣旨了。
皇上召她进宫。
苏锦对此一点不意外。
如今京中关于她和百里墨夙的言论如风一般的飘荡着,皇上不找她问问都不像他一贯的风格。
正好,她也可以进宫看看,皇上到底,病得有多厉害。
是宫里来的车撵。
苏锦没有带兰瑟,只带了小十二。
一路进宫,没有任何波折,除了中途,遇到了年盈雪。
不过,年盈雪显然是敢怒不敢言,只是怒瞪她一眼,就走了。
苏锦对此,无所谓。
她还是比较喜欢,你讨厌我,又弄不死我这种感觉。
尤其是,这几日,似乎都没有再梦到前世那糟乱血腥的一切,让她心情也倍加好起来。
只是,菊花一事,她势必要查出真相的。
车撵一路进了宫,刚下得车撵,苏锦便遇到了苏修染。
“哥哥为何在宫里?”苏锦颇为疑惑,苏锦染如今虽时常来相府,却并不住在相府,更莫说,在朝主事。
苏修染的面色并不轻松,“方才,皇上召见过我。”
“皇上说了什么?”苏锦看一眼四下巍巍宫城,以及周边的太监护卫,只能悄声问。
苏修染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妹妹也进了宫,早知,我们一起。”暗里,却低声道,“皇上询问我你和百里墨夙的关系,还有和魏府的关系,我没有细说,只是敷衍的回答。”
苏锦眉心一拧,也笑着打趣,“别人都烦我,只怕哥哥也不太想和我一起。”暗里,声音却是一紧,“那皇上可是真病了。”
苏修染摇头,“隔得远,估不清楚。”
苏锦点头,随即略显忧心道,“好吧,哥哥慢走,我去看看皇伯伯,这么些日子被父亲禁了足,都没有进宫来看看。”
“去吧。”苏修染摆摆手,“懂点规矩,切莫冲撞了皇上和皇后娘娘。”
“行了,知道了。”苏锦笑笑,这才让一旁的公公带路。
那公公自然是带着苏锦到了凤寝宫。
来过这里无数次,苏锦闭着眼都是能知道怎么走。
刚随着太监进字凤寝宫内室,苏锦便听到一阵咳嗽声传来。
闻声,是真的病得不轻。
“皇伯伯,你可算是想起我来了。”苏锦一走近,就嬉笑得没有行态。而一旁,皇后商雍容贵态的正在给皇上喂药,见此,面上几分不悦,“苏锦,你这规矩仪态什么时候能好。”
“皇后娘娘此言差矣,我正是这般,皇伯伯才喜欢我呐。”苏锦走上前,就抬手,“皇后娘良,不如,让我来吧。”
“你?”皇后笑不露个子,却声音微凉,自然是表示嫌弃。
苏锦也不恼,询问的眼神看向皇上。
皇上不止中气不足,面色也苍白得可以,以前虽瘦,可是眼睛有神,可是这才多久没见,眼睛里几缕血丝交缠着,整个人好像才老了十岁。
只不过,到底是帝王,天生风范。
本身皇者风仪,还是不能忽视的。
此时,皇上笑着摆摆手,示意皇后让苏锦喂药。
苏锦这才接过药碗,看似拿起汤匙坐在榻边要喂皇上,可是鼻子一嗅,却在闻这药里的份量。
这药,倒是正常。
可是,她却觉得,绝对不正常。
皇上倒是从头到尾一脸慈和的看着苏锦,将药喝完。
皇后当然是不喜苏锦的表情,看向皇上,“皇上,你别心,明白就是你的大寿,到时,来得喜气,将病气一赶,就好了。”皇后在一旁宽着皇上的心。
苏锦这会子将药碗递给身后的嬷嬷,似想起来般,“诶,我今日在锦香楼,瞧见了华九求见四皇子,那华九可是神医呐,皇伯伯,这下你肯定有救的。”
皇上闻言,倒是露出喜色。
可是一旁,皇后明显不悦,看着苏锦,“这事,倒是没听四皇子禀报。”
这话,就意有所指了。
有神医,四皇子不赶紧带来见皇上?
苏锦却像是没听出般,一笑,“许是还没来得及吧,对了,皇伯伯,你宣我进宫,可有什么事。”
“你这丫头,就是心急。”皇上摆手笑笑,期间,又忍不住咳嗽一阵,这才唤过气来,对着皇后摆摆手,“你这些日子伺候在床榻边,也实在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臣妾不累”
“下去吧,你不累,朕也心疼,明日事多,你还要帮衬着太子呢。”
皇后这才宽下心,“那臣妾先退下了。”
看着皇后退下,苏锦这才看着皇上,“皇伯伯,有什么话是你不想让让皇后娘娘听到的?”
皇上闻言,虽然带着血丝,却依旧几分锐利的眼眸里似山风过岗,看不出想什么。
不过,苏锦自知,不是什么好事。
当然,她这所以这般说,也是有目的的。
皇上能登基这般多年,在当年能击败德昭王,抢得皇位,这其中,怕不止是因为德昭王放弃皇位,自己也是有本事的,而且登基这般多年,国情也算是稳定。
她相信,在那日,她当街惩罚年盈雪一事后,皇上就对她有所怀疑的,再加之,百里墨夙那样的男子,会看上一无是处的女子?
还有这满京城如今对她可谓是刮目相看的言论。
能不引起皇上注意?
就算是皇上病重,好似被皇后监视起来,也不该阻断皇上的消息网的。
所以,与其等皇上问,她自己先表现出来点聪明,还能让皇上对她放下戒心。
“朕也听说了,你和北冥国师的事。”半响,皇上幽幽开口。
闻言,苏锦咧嘴一笑,“那皇伯伯你是不是要给我赐婚。”
“赐婚?”皇上面色一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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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株小葡萄文文:绝世医妃之凤倾天下。
夏府一场大火,烧走了一个废物,却带来了一个怪物。
夏夜,在丧尸堆里生存数年,最后被信任之人推入丧尸王群中,身体被撕成碎片,浴火重生!
天生废物?让你见识什么才是真正的天才!
容貌丑陋?谁能知道那一脸疤痕之下的绝世容颜!
被人欺负?以牙还牙,不可能!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右手出,则生,左手出,则死!
今生,必定不再心慈手软,有谁来犯,必要斩草除根!
且看灵魂早已改变的她,如何在这个世界翻手为云覆手为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