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侯一把将密信捏碎,眼里闪过一丝决绝,狠狠地道:“本侯绝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
“咔嚓——”
身后的竹林里突然传来一声响动,随即便是一阵慌忙的脚步声。
君侯侧头一看,示意黑衣人离开,随即立刻追了上去。
眼看那人就要转进巷子,君侯低吼一声:“站住。”
那人身子一颤,愣是不敢向前再走一步。
君侯三步并两步,超了过去,走到他的面前,毫无意外地叹了一声:“小八,怎么又是你?”
这些日子他被圈禁在这里,虽然不能让他出门,可是院子里面他还是没有限制他的自由,只是每每他与别人商谈要事的时候,他总会出现。
让他总是哭笑不得。
“你想做什么,你已经害了我的几位哥哥,现在连这个唯一的妹妹,也要迫害吗?”
燕晖只穿了一件简单的里衣,头发高高地扎着,面色惨白,眼角的那枚泪痣娇艳欲滴,刚才着急逃跑的时候,还将一只鞋子给落下了。
君侯将那只鞋子捡了回来,一手搂住他的腰,一手抄过燕晖的双膝,将他打横抱起。
转过了幽长的小巷,步入竹林的最深处,那里一间精舍亭亭玉立。
君侯用手肘将本来就半掩的房门支开,将燕晖放在床上,问道:“你想再睡睡?还是起身吃饭?”
燕晖将头偏转过去,不想说话,也不想看他一眼。
君侯半点都不见恼怒,看他没有特别强烈的情绪,眉目舒缓了一些,半跪在地上,将他的脚抬起,放在了自己的膝盖上。
将他染灰的白袜换下,然后才将他的鞋子穿好。
“你还没说,你究竟要对九儿怎么样?”燕晖一开口,气息奄奄,十分虚弱的模样,
君侯将他的脚放在地上,刚要坐在床边,似乎想到他十分讨厌自己坐在床上,弯下的腰又立了起来,坐在了一边的圆桌旁。
“你若是肯好好吃药,好好吃饭,本侯便不会为难九儿,她也是我最疼爱的小帝姬,你忘了吗?”君侯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看他喝下一口,又接了回来,放在自己面前。
“你当真不会伤害九儿?”燕晖还有些不放心,前些日子他刚听说第九当众自尽,他便想到,她一定是为了自己。
不然以她那么倔强的性子,不可能会有轻生的念头。
只是他如何费尽心机,都没有办法踏出竹园一步,每次刚到门口,就被一大群人“请”了回来。
他一度缠绵病榻,病入膏肓,好不容易才被救了回来,还好,听说九儿又有了复活的希望。
既然都有线人向君侯禀报,那事情应该不会是假的。
“只要你好好的,我便不会伤害她。”
这一点,罄染和君侯不愧是父女,一个是用第九牵制燕晖,一个是用燕晖牵制第九。
总会,他们兄妹二人的性命,都拿捏在他们父女手上。
第九想要去月华宫看一眼罄染,却终究没有机会,只要她一迈出潮阳阁,景渊的那些咒文都会失去效果,景渊哪里有那个胆子,相信她出去了还会回来?